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星海沉黎:邵总的囚宠新妻 > 第一卷:笼中雀Chapter1:星际配给1.8冰冷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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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深蓝色的睡衣,像一片沉静的午夜,突兀地降落在冰冷的、毫无生气的白色床面上。它的柔软和光泽,与这个狭窄、苍白的隔间格格不入,更像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充满讽刺意味的访客。

莫星黎的手指还攥着那柔软的布料,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得近乎奢侈,与他身上粗糙的制服形成尖锐的对比。这触感非但没有带来任何慰藉,反而像针一样,刺穿着他紧绷的神经。

奖赏?为了什么?为了他昨晚的“顺从”?为了他今天没有在白琏面前丢人现眼?还是说,这仅仅是主人心情尚可时,随手丢给宠物的一个装饰项圈,为了让“所有物”看起来更符合其身份和价值?

一股混合着屈辱和荒谬的酸涩感涌上喉咙。他几乎想将那件睡衣狠狠扔到墙上,或者塞进那个冰冷的衣柜最底层,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但他没有。

他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手指,任由那柔软的布料自掌心滑落,重新堆叠在床面上。他的目光从睡衣上移开,重新落回对面光洁的、空无一物的墙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然而,内心的风暴却远未平息。

邵斯南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种拙劣的、近乎驯兽的手段,他以为对自己有用吗?还是说,在那个男人眼里,自己就真的低级到会被一件稍微柔软点的衣服所取悦?

可笑。

太可笑了。

可为什么……心底深处,在那片被冰封的绝望和恨意之下,还是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波动?是因为那药膏?还是因为这件突如其来的、与他处境截然相反的“礼物”?

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又犯贱。即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会下意识地去捕捉任何一丝可能是善意的信号,哪怕那信号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虚假得像海市蜃楼。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时间在沉默中继续流逝。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反复侵袭,他靠在床沿,意识在清醒和模糊的边缘挣扎。窗外的模拟日光逐渐偏移,颜色变得暖黄,预示着人工白昼的尾声。

颈环再次轻微震动。

这一次,是枢机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晚餐时间。”

墙壁孔洞滑出托盘,依旧是那一支孤零零的淡蓝色营养液。

莫星黎看着它,胃里一阵生理性的抵触。这东西的味道和口感都令人作呕,仅仅是为了维持生存而存在。但他知道,他必须吃。他需要能量,需要保持体力,为了……为了那渺茫的,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机会。

他伸出手,拿过营养液,拧开,屏住呼吸,像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快速将其挤入喉咙。那粘腻滑溜的触感和古怪的味道依旧让他一阵反胃,他抓起旁边剩下的半瓶水,猛灌了几口,才勉强压下去。

空管和空瓶被放回托盘,缩回墙内。

完成了一次基本的能量补给,但他感觉并未好多少,反而因为那不适的口感而更加疲惫。

就在他准备重新缩回自己的角落时,隔间的门,又一次,毫无预警地滑开了。

邵斯南站在门口。

他似乎刚结束工作,身上还带着一种从庞大信息流和决策中脱离出来的、冰冷的专注余韵。西装外套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深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和清晰的锁骨线条,少了一丝白日里的极度刻板,多了一丝……慵懒的侵略性。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床上——那件深蓝色的睡衣,依旧原封不动地堆在那里,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邵斯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其细微,快得让人以为是光影的错觉。但那瞬间降低的气压,却清晰地弥漫开来。

他抬步,走进隔间。

本就狭小的空间因为他的闯入而显得更加逼仄,那冷冽的雪松信息素也随之强势地填充了每一寸空气,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莫星黎的心脏瞬间提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背脊紧紧抵着冰冷的床沿,警惕地看着他。

邵斯南在床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莫星黎,然后又瞥了一眼那件睡衣。

“不喜欢?”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像蒙着一层薄薄的冰。

莫星黎垂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喉咙发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喜欢?那是违心的屈辱。说不喜欢?可能招致无法预料的后果。他只能保持沉默,以最笨拙的方式应对。

他的沉默,似乎被邵斯南解读为了另一种意味。

男人弯下腰,伸出手,不是去拿那件睡衣,而是直接握住了莫星黎的手臂。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带着灼人的体温,将他从地上轻易地拉了起来。

莫星黎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差点撞进邵斯南怀里。身后的伤处被这突然的动作牵扯,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邵斯南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痛苦,或者说,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莫星黎身上那件灰色的、粗糙的制服上,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嫌恶。

“碍眼。”他吐出两个字,和之前评价那件被脱掉的制服时一模一样。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莫星黎完全僵住的举动。

他直接伸手,开始解莫星黎制服上衣的纽扣。

动作算不上粗暴,但绝对称不上温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拆卸包装般的随意。

“不……我自己……”莫星黎惊慌地想要阻止,声音颤抖得厉害。这种突如其来的、近乎剥除的触碰,比直接的暴力更让他感到恐慌和羞耻。

邵斯南甚至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而深邃,带着一种“安静点”的无声警告。

莫星黎的手臂僵在半空,所有的反抗勇气在那一眼之下溃不成军。他只能僵硬地站着,任由对方微凉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纽扣,露出里面同样粗糙的灰色内衣和苍白的皮肤。

冷空气接触到暴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屈辱感如同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邵斯南将解开的制服上衣从他肩上褪下,随手扔在地上,那团灰色像一团肮脏的抹布。然后,他的手指移向了莫星黎的裤腰。

莫星黎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像石头一样硬。他感觉到裤腰的纽扣被解开,拉链被拉下,然后那粗糙的布料被褪到了脚踝。

现在,他全身只剩下一条灰色的内裤,站在邵斯南面前,在冰冷的空气和对方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之前的那些青紫指痕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更加刺眼。

邵斯南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像是最终确认了所有“碍眼”的障碍都被清除了。然后,他拿起了床上那件深蓝色的睡衣。

睡衣的材质极其柔软丝滑,触碰到皮肤时,带来一种近乎陌生的、舒适的凉意。邵斯南的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他还是坚持亲手将睡衣披在莫星黎肩上,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帮他穿进袖子里。

整个过程,莫星黎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摆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皮肤上传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在疯狂交织——一种是邵斯南手指的灼热和略带粗糙的摩擦,另一种是睡衣料子极致的柔软和冰凉。

这种极致的对比,带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感受。

穿好上衣,邵斯南似乎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莫星黎身上仅存的那条灰色内裤。最终,他没有继续,只是将睡衣的腰带随意地系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后退半步,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深蓝色的柔软丝绸衬得莫星黎的皮肤愈发苍白,宽大的款式更显得他身形清瘦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这柔软的布料所吞噬。那种易碎感,与他身上依旧未散的屈辱和警惕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矛盾又引人探究的气质。

邵斯南的目光深沉了几分,那墨黑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掠过,像是深海鱼一闪而过的幽暗磷光。

他伸出手,不是碰触莫星黎,而是用指尖,轻轻拂过睡衣的领口,将那柔软的布料整理得更加妥帖。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擦过莫星黎颈侧的皮肤,那灼热的触感让莫星黎控制不住地微微战栗。

“这才像点样子。”邵斯南低声说,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的包装终于达到了标准。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满意或者不满,只是一种纯粹的陈述。

然后,他不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隔间。

门再次关上。

莫星黎独自站在原地,身上穿着那件昂贵柔软得与他处境格格不入的睡衣,脚下是那堆被丢弃的、粗糙的灰色制服。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邵斯南的信息素,和他指尖那灼热的温度。

柔软丝滑的布料贴着他的皮肤,本该是舒适的,此刻却感觉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更紧地缠绕起来。

这不是奖赏。

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

更精致,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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