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我顶着黑眼圈进公司，脑子里还在回荡那条陌生短信——“价格再翻一倍”。
四百万年薪，什么概念？足够把我那间出租屋换成三环大平层，还能给团子麻团各买一间猫别墅。可我心里不踏实，像有人拿糖纸包着定时炸弹，甜味里透着引线燃烧的味。
刚坐下，王经理晃过来，压低声音：“小林，烈焰那边又找你没？别搭理，咱们马上给你申请股权，虽不多，也是诚意。”
我点点头，没说实话。股权？鼎盛这小庙，再给我5%也赶不上烈焰的零头。我正想着，微信“叮”一声，备注只有字母“Y”的头像跳出来——
“考虑得怎样？四百万，税后，随时签。”
我指尖一顿，还没回，一只白皙的手从背后伸来，“啪”地合上我手机。淡淡的白茶香飘过，苏小鱼站在我工位旁，脸色不太好看：“来我办公室，现在。”
周围同事瞬间竖起耳朵，目光里全是吃瓜。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女总裁要发飙。
门一关，苏小鱼把文件甩桌上，双臂环胸，背对落地窗，阳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却暖不了她脸上的寒意。
“四百万年薪，挺风光啊。”她语气淡淡，却带着火星。
我干笑：“还……还没答应。”
“想走？”她挑眉，声音低了一度，“鼎盛亏待你了？”
我连忙摆手：“不是钱的事……”
“那就是钱的事。”她冷哼，拿起座机，按了三个键，“财务吗？把林渊的合同调出来，基础年薪调到一百五十万，项目分红另算，立即执行。”
一百五十万？我倒吸一口凉气，是原来的十倍还多！可跟烈焰的四百万比，还是差一半。
苏小鱼挂断电话，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能听见她的心跳：“我知道他们开价高，但鼎盛能给你的，是自由。你想直播就直播，想炼丹就炼丹，国家资源我替你打通，不会再有人查你税务、消防、资质。”
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更重要的是——我，站在你这边。”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话说得太重，像承诺，又像表白。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办公室门被敲响，行政小妹探头：“苏总，烈焰传媒来人，说想见林渊。”
苏小鱼眸色一沉：“不见。”
“可他们带了律师和记者，说是友好交流，楼下已经聚满人。”
我头瞬间大两圈——这是逼宫？苏小鱼冷笑一声：“行，那就见，让他们上来，顺便叫保安。”
五分钟后，李妍带着一队人走进会议室，镜头闪光灯噼里啪啦。她微笑递文件：“林先生，四百万合同，现场签约，媒体见证，即刻生效。”
我瞄向苏小鱼，她面色平静，却悄悄握住我手腕，指尖冰凉。李妍见状，笑意更深：“苏总也支持？那太好了，强强联合。”
“支持？”苏小鱼抬眼，声音冷得能掉冰碴，“我支持他留下。”
她转头看我，一字一顿：“再加五十万，两百万年薪，鼎盛独立事业部，你说了算，直播、炼丹、科研，全部绿色通道，另外——”
她停顿一秒，深吸口气：“我个人出资，给你买套三环边的大平层，写你名字，算员工宿舍。”
会议室瞬间安静，记者镜头齐刷刷对准我。两百万 大平层 绝对自由，对比烈焰的四百万，但受监管、违约金高得吓人，傻子都会算。
可我却头疼欲裂——这哪是选工作，这是选边站队，一旦点头，就是千亿级别的对赌。
闪光灯晃得我眼晕。我抬手，示意记者停拍，看向李妍：“抱歉，我需要再考虑一天。”
李妍笑容不变：“理解，四百万等你到明晚九点。”她转身带人离开，走廊脚步声渐行渐远，却像踩在我心口。
记者散去，会议室只剩我和苏小鱼。她松开我手腕，背过身去，声音低哑：“别被钱迷了眼，自由才最贵。”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自由？四百万买的不只是薪水，还有人脉、资源、更大的舞台；而留下，意味着要扛住烈焰的明枪暗箭，还要还她这份——私情。
空气凝固。我手机震动，打破沉默——陌生号码，短信只有一句：
“四百万只是首付，后续翻倍，另送你一座私人实验室。——Y”
我盯着屏幕，心跳如鼓。翻倍？那就是八百万年薪？再送实验室？这价码，已经超出打工人的想象。
苏小鱼侧头，瞥见短信内容，脸色瞬间苍白，却倔强地挺直背：“你选吧，我不拦你。”
她转身离开，背影纤细，却像压了千斤重。我想追，脚却像钉在地板。八百万、自由、实验室、国家任务、她——五股力量同时撕扯我，往哪边走，都是深渊。
夜里三点，我躺在出租屋，天花板昏黄。手机停在短信界面，光标闪烁，像催命的倒计时。
我抬手，在备忘录写下最后一行字：
“明晚九点前，必须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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