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似乎心有所感,回头看向她,正对上她那饱含深意的目光。他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又是这种感觉!
他懂了!
就在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沉浸在这份巨大的喜悦中的瞬间,一个只有秦烈能听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血脉延续,家族人丁兴旺,与领地气运深度绑定,商业发展迎来新契机!触发特殊奖励:“商道兴隆”效果!】
【商道兴隆:您的商业网络,将自动获得更高的信誉度和抗风险能力!外来商队对您的好感度,将更容易提升!】
【叮!解锁特殊金融建筑图纸:钱庄、当铺!】
钱庄!当铺!
秦烈的心脏,猛地一跳!
如果说农业和工业,是靖边镇发展的两条腿,那金融,就是驱动这两条腿奔跑的血液!
有了钱庄,他就可以发行自己的“银票”,建立独立的信用体系!
有了钱庄,他就可以吸收全镇百姓的闲散资金,集中起来,办更大的事!
一个更加宏伟,更加大胆的商业帝国蓝图,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清晰!
……
与学堂那边的热闹和希望相比,刘正的官衙,则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坟墓。
外面的欢呼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他听着百姓们对秦烈的歌功颂德,看着自己这间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官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变成了麻木,最后化作了一种阴冷到极点的平静。
他输了。
在民心上他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他知道再用常规的手段已经不可能撼动秦烈分毫,他缓缓地走到书案前动作轻柔地研墨铺纸。
昏暗的烛火将他那张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恶鬼,他要写一封奏折。
一封足以将秦烈将这整个靖边镇的繁华都彻底打入地狱的奏折,他要把秦烈做的每一件事都扭曲成谋逆的铁证!
“靖边镇总管秦烈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其私设商城截留朝廷税赋与国争利,此其罪一也!”
“其大肆招揽流民收买人心,其中不乏亡命之徒绿林巨寇意图不轨,此其罪二也!”
“其私建学堂,不尊孔孟不教经义,反授农工商贾之贱术蛊惑民心,败坏我朝纲常伦理欲培植私党其心可诛,此其罪三也!”
“……臣窃以为秦烈名为镇边实为国贼!其心之巨,其行之恶甚于北狄!若不尽早铲除,不出三年北境之地将再无大唐,唯有秦氏之国!恳请陛下速发天兵讨此逆贼,以安社稷以正国法!”
写完最后一个字刘正看着这封字字泣血的奏折,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病态而疯狂的笑容。
秦烈你赢了民心又如何?我这一支笔就能让你和你那所谓的盛世灰飞烟灭!
他小心翼翼地将奏折封入火漆交给了身边最心腹的随从。
“立刻出发,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亲手交到杨国舅的手中!”
夜色如墨,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带着一封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奏折,冲出了靖边镇,朝着大唐帝国的腹心——京城长安,疾驰而去。
马背上的信使,是刘正最信任的心腹,他怀里揣着的,是刘正赌上一切的毒计。他不知道那薄薄的一张纸上写了什么,但他能感受到刘正交给他时,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疯狂火焰。
八百里加急,星夜兼程。
五天后,这封没有经过任何中书省、门下省的正常流程,而是通过杨国舅府邸的秘密渠道递上去的奏折,被摆在了大唐天子李隆的御案之上。
彼时,李隆正在批阅奏章,神情略显疲惫。
当他随手展开这份来自北境边陲的奏折时,起初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八个字时,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瞬间迸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逐字逐句地往下看。
“私设商城,与国争利……其罪一也!”
“招揽流民,收买人心……其罪二也!”
“私建学堂,蛊惑民心……其罪三也!”
……
“名为镇边,实为国贼!不出三年,北境之地将再无大唐,唯有秦氏之国!”
轰!!!
李隆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拍龙案,那由上好金丝楠木制成的御案,竟被他拍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逆贼!逆贼!!!”
震天的怒吼,在甘露殿内回荡,所有的太监宫女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来人!传朕旨意,召百官上朝!立刻!马上!”
半个时辰后,太极殿内,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下方,感受着龙椅之上那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恐怖气压。
“诸位爱卿都看看!这就是朕的好臣子!这就是咱们大唐的镇北英雄!”李隆将那封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声音冰冷得像是九幽寒风。
一名离得近的太监连忙捡起奏折,由宰相杨国舅当众宣读。
随着刘正那字字诛心的控诉在殿内响起,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秦烈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拥兵自重,这可是谋逆大罪啊!”
“早就看此子不是善类,年纪轻轻便手握重兵,果然生了反心!”
一时间,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那些平日里就嫉妒秦烈功高盖主,或是与他有过节的官员,此刻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跳了出来。
“陛下!”御史大夫张柬之率先出列,义正言辞地说道:“秦烈此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严惩,恐天下效仿,国将不国啊!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将秦烈押解回京,明正典刑!”
“臣附议!必须立刻发兵,收缴其兵权,以防其狗急跳墙!”
“对!绝不能姑息养奸!”
一声声附和,如同浪潮一般,朝着龙椅上的李隆涌去,似乎下一刻就要给秦烈定下死罪。
整个大殿,杀气腾腾。
就在这群情激奋之时,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却如洪钟大吕,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陛下,臣有异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武将队列中,一人昂首走出。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正是凭借北境大捷,刚刚晋升为兵部尚书的李光弼!
李光弼无视了周围同僚们投来的或惊讶或警告的目光,对着李隆重重一拜。
“陛下,秦烈是否有罪,仅凭这一纸奏折,岂能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