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备马!”周通几乎是吼着下达了命令,他指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都变了调,“你!带上我最好的那匹追风马!立刻去追!给我追上秦校尉!”
“告诉他!我周通是个老糊涂!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黑石堡,愿意加入联盟!不!是恳求加入联盟!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
有了黑石堡这个最顽固的钉子被拔掉的先例,再加上节度使的官方文书和那无可辩驳的神迹。
接下来的游说,简直是势如破竹!
秦烈所到之处,所有堡主几乎都是倒履相迎,态度恭敬得如同朝圣。
短短五天之内!
青州东部,十座堡垒,尽数归心!
一张以靖边堡为核心,以“地脉灵泉”为纽带,以节度使大军为后盾的巨大防御网络,正式成型!
返回靖边堡的路上,秦烈看着手中那份签满了各个堡主名字,盖上了他们印信的盟约,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也就在这一刻,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悄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整合区域势力,人望所归,联盟体系初步建立!】
【成功解锁特殊功能:医术入门!】
【功能描述:宿主可利用神农之力,对指定家族成员进行启蒙,使其快速掌握基础的草药辨识、伤口处理、汤药熬制等医术技能!注:后续可通过提升领地繁荣度,解锁更高级别的医术传承。】
医术!
秦烈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狂喜!堡里现在最缺的,不就是医生吗!
伤兵的哀嚎,疫病的威胁,都是悬在数万军民头顶的利剑!
而现在,他有了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
秦烈心中狂喜,脚下生风,带着李虎和五百精骑,如同一阵旋风般,返回了靖边堡。
当那面代表着节度使孙策,刻着猛虎图样的令箭,以及那份盖满了十座堡寨鲜红印信的盟约,被高高举起在城墙之上时!
整个靖边堡,彻底沸腾了!
“赢了!校尉真的做到了!”
“十堡联动!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了!”
“哈哈哈!我看北狄人还怎么嚣张!”
压抑在每个人心头多日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作了震天的欢呼!所有的士兵和民夫,都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目光,看着瞭望塔下那道年轻的身影!
如果说之前,他们对秦烈是敬畏和崇拜。
那么现在,秦烈在他们心中,已然是神明!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秦烈没有沉浸在这种欢呼之中,他挥手压下众人的声浪,立刻召集了秦柔、秦月、秦霜三位姐姐,以及王元宝,进入了议事厅。
“姐,你们过来。”
秦烈屏退了左右,只留下最核心的几人。
秦柔三姐妹看着弟弟那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
“小烈,出什么事了?”
“是好事。”秦烈深吸一口气,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伸出双手,分别按在了秦柔和秦月的额头之上。
“闭上眼睛,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一股磅礴的神农之力,瞬间从他的掌心涌出!
同时,他在心中默念!
“系统!对秦柔、秦月、秦霜,进行‘医术入门’启蒙!”
【叮!指令确认!正在对指定家族成员进行医术传承……】
“嗡——!”
秦柔、秦月、秦霜三人的身体,同时微微一震!
下一秒,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天河,瞬间冲入了她们的脑海!
那是无数种草药的形状、药性、配伍禁忌!
那是上百种处理伤口的方法,从最基础的清创、止血,到复杂的缝合、接骨!
那是各种汤药的熬制火候,病症的初步诊断……
这些知识,清晰、系统,就像是她们与生俱来,早已练习了千百遍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她们的灵魂深处!
“这……这是……”
秦柔最先睁开眼睛,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充满了震撼与不敢置信!她感觉自己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说出堡内任何一个伤兵的伤势,并给出最合理的治疗方案!
秦月和秦霜也相继回过神来,同样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小烈,我们……我们好像会医术了?”秦月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是好像,是从现在起,你们就是靖边堡最好的医生!”秦烈看着姐姐们震惊的模样,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
一个完善的势力,绝不能只靠他一个人!他要让自己的家人,都成为这个堡垒不可或缺的支柱!
三姐妹又惊又喜,立刻就要去伤兵营实践。
然而,她们的想法,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堡内原有的几名老郎中,听闻秦校尉的三位夫人都声称自己精通医术,还要来指导他们救治伤员,第一个反应就是嗤之以鼻。
“胡闹!简直是胡闹!”
一名姓刘的老郎中,捻着自己的山羊胡,气得吹胡子瞪眼,“医者之道,博大精深!老夫我学医三十载,尚不敢说精通!三位夫人不过是女子之身,从未接触过药理,如何能一夜之间就成了神医?这不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就是!我看八成是中了什么邪,得了癔症!”
“我们绝不同意!万一治死了人,这个责任谁来负?”
几个老郎中联合起来,将秦柔三人堵在了伤兵营外,言辞激烈,坚决不让她们插手。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妖法!是邪魔外道!
李虎在一旁气得直跺脚,就要拔刀威慑。
“住手。”秦柔却拦住了他。
她知道,医者有医者的傲骨,强压是没用的,只会适得其反。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几名老郎中,缓缓开口:“刘郎中,我问你,重伤营里的那个王二牛,你准备如何处置?”
提到王二牛,刘郎中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王二牛是一名在上次守城战中,被滚石砸断了整条左腿的士兵,伤口感染,血肉模糊,整条腿都肿得像水桶一样,高烧不退。
刘郎中和几个同僚研究了三天,最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他……他那条腿已经废了,骨头碎成了十几块,根本接不起来!而且邪毒攻心,再不截肢,性命难保!”刘郎中痛心疾首地说道。
截肢!
这两个字,让周围所有听到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不截!我死也不截!”营帐内,传来王二牛虚弱而绝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