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暴君杀疯了?可他心声在嘤嘤嘤哎 > 第10章 哦不~你不要再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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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皇帝寝宫那张奢华的餐桌旁,画面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近乎诡异的割裂感。

左边,是风卷残云后的战场。

而吃饱后的俞非晚正毫无形象地瘫在雕花椅子里,满足地摸了摸自己滚圆的小肚子。

然后,“嗝儿~”

发出了一个响亮的、充满幸福感的饱嗝。

她随手扯出一张手帕,极其自然地在那张吃得油光锃亮的嘴巴上胡乱抹了两把。

桌上,俞非晚面前的区域,那叫一个杯盘狼藉。

骨头堆成了小山,活像刚被蝗虫大军扫荡过一样,片甲不留。

而右边,则是……优雅永不过时的逼格。

皇帝端坐着,背脊挺直。

他先是慢悠悠地放下了筷子。

然后,拿起手边一方雪白的手帕,先擦了擦嘴角,再轻轻摁了摁手指,每一个动作都极其细致。

接着,旁边侍立的宫女无声地上前,递上一盏清茶。

他接过去,姿态从容地漱了漱口,再将茶水吐回另一个宫女捧着的银盂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安静得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面前的桌面,餐具摆放依旧整齐,仿佛没动过几筷子。

俞非晚将对方和她天壤之别的餐后礼仪尽收眼底,忍不住啧啧称奇。

哎嘛!

看看!看看人家这范儿!

这一举一动,这有条不紊的动作,这擦嘴漱口的讲究劲儿……一看这哥就是个讲究人啊!

啧啧啧,要不是俞非晚非常确定这哥们儿也是穿越者,她都要以为坐在面前的是真正被皇家礼仪教出来的皇帝本帝了!

自他俩相认以来,春雪哥性格都大大咧咧的,还真没看出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一种名为自惭形秽的情绪,悄然升起,当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秒,很快就被她丢到脑后去了。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满桌佳肴。

当然,俞非晚贡献了绝多数程度的战斗力。

两人暂时分别,各自进行侍寝前的沐浴更衣流程。

对俞非晚来说,这还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被人伺候沐浴。

体验嘛……十分新奇。

一开始,她被领进雾气氤氲的浴房,看着几位容貌清秀、动作轻柔的宫女姐姐,内心还在感慨。

哇哦……婢女姐姐们真好看,真温柔啊……

然而,下一秒——

这些好看又温柔的宫女姐姐们就微笑着围了上来,对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她开始上下其手!毫不客气!

搓!揉!按!捏!

力道那叫一个足!手法那叫一个熟练!

俞非晚感觉自己不像是在享受沐浴,更像是一块被拿去擦洗的陈年老腊肉!

又或者是……一只要被精心腌制入味的烤鸭!

总之就是不太像人!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香膏、花露、精油、粉末轮番上阵,把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熏了个透!

俞非晚被这一系列操作呛得有点懵。

不是……

这流程也太夸张了吧?!

难道皇上希望每天晚上睡的女人闻起来都是一个气味吗?

统一标准?批量生产?工业化?

这是什么奇葩爱好啊?!

不理解,也不尊重哈。

好不容易熬到“腌制”结束,俞非晚被用柔软的绸布包好擦干,套上一件轻薄又有点透的睡衣,给像上菜一般地抬了出来。

她一眼就瞅见了门口候着的那位熟悉的、笑容可掬的福公公。

俞非晚实在没忍住,凑过去,用小指头戳了戳福公公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出了心中的巨大疑惑。

“福公公,冒昧问一下啊……每个妃嫔侍寝前,都得被这么……用香料刷一遍吗?”

福公公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俞采女说笑了,”他笑眯眯地说,“被香料刷了一遍的,只有您一个。”

俞非晚眼睛瞬间亮了。

“哇哦!”

她就知道!皇上对她这个老乡果然是不一样哒!

弄得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俞非晚捂着脸害羞地问:“所以我是特别的喽?”

福公公笑容依旧,非常直白地给出了让俞非晚不满意的答案。

“回采女,陛下并无特别吩咐。只是您方才用膳时……狼吞虎咽,甚是豪迈,难免沾染了些许……嗯……油烟气儿。”

他顿了顿,用最恭敬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

“老奴是怕……这味儿万一熏着了陛下的龙体,那就罪过大了。故而特意让人给您多用了些香料,祛祛味,增增香。”

俞非晚:“……”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嗯……

她觉得这位福公公,真的很不适合在宫廷里生存啊!

瞎说些什么大实话!太伤人辣!

…………

俞非晚裹着那件有点薄有点透还有点窄的睡衣,哼着歌蹦跶到皇帝对面坐下。

“你还睡你的床。”俞非晚大手一挥,非常豪迈。

皇帝放下奏折挑了挑眉,“那你睡哪?”

“嗐,不用管我,我皮糙肉厚,耐造的很,睡地上就行!”

皇帝盯着俞非晚那小身板,沉默三秒:“要不还是你睡床吧。”

“这多不好意思啊!要不咱俩轮流睡?今天你睡床我睡地,明天我睡床你睡地?”

“不用,”皇帝超强执行力,抱起被子就滑下了床,“你睡床就行。地上凉,你容易着凉。”

俞非晚闻言有点小感动,顺手给皇帝发了张好人卡。

“谢谢!你人还怪好的嘞!”

看着皇帝吭哧吭哧打地铺,俞非晚为数不多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于是主动凑过去帮皇帝抻被角。

两个人就一起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边铺床边聊天。

皇帝先抛出了一个话题,“你是刚穿越过来?”

俞非晚摇摇头,“不是,我穿好久了,算算已经有大半年啦。”

“卧糟,不会吧?比我还久!我才刚来一个月!”

“哦这样啊——等等!!”

俞非晚刚准备开启另一个话题,突然察觉到点不对劲。

她猛地扔开枕头,揪住皇帝的袖子,“夺久?!你说你穿越过来多久了?!!“

“一、一个月啊……”皇帝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俞非晚闻言,把他的袖子抓得更紧了,一脸严肃地质问皇帝:“你确定?”

皇帝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我确定。”

俞非晚不信,“你真确定?”

皇帝有些迟疑了。

“确,嗯……不确定?嗐,你这问的,搞得我又有点不确定了。嘿嘿。”

俞非晚:“……”

她差点吐出一句“要你何用?!”来。

好了,现在已经没工夫打地铺了!

俞非晚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她怎么记得,距离上次那要命的良贵妃生日晚宴,满打满算,时间也就最多过了一个月!

可那个时候,皇帝还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撒盐的暴君模样!

那时候,自己能听到暴君的心声,暴君也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当时的暴君看着可没有一点被穿了的迹象啊?!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非晚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记得良贵妃的生日晚宴吗?“

结果,皇帝满脸问号,“啊?什么宴?良贵妃办过吗?没印象啊。”

俞非晚:!!!!

好家伙!现在有三种可能!

要么是自己咸鱼瘫瘫太久了,脑子有点记忆错乱,把时间记混了。

要么是这哥们穿越把脑子穿傻了,把他穿越过来的时间记错了。

要么……

总不能是皇帝的这具身体里装着两个灵魂吧?!

俞非晚立刻把思路掐断。

打住!

这种放小说里,那也得是VIP章节才有的剧情!

太离谱了!这怎么可能?!

生活怎么可能是小说呢。

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主要是贵妃生日晚宴和春雪哥穿越的时间都是一个月,但具体是哪一天又说不清楚。

这个时间段太有弹性了!

多一天又或者少一天,推测出来的结果都可能是天差地别!

再看看春雪哥现在乐呵乐呵的东北傻狍子样,也不像是能把时间记清楚的。

所以……

肯定是这哥们儿在宫中过的不知岁月,把时间记混了!

嗯,一定是这样!

俞非晚成功自己说服自己。

“怎么辣?”傻狍子浑然不觉,还歪头看看俞非晚,眼睛里写满了“清澈的愚蠢”。

“哎,你怎么突然不动了,待机了?没电了?嗯……”

皇帝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俞非晚,“开机——”

俞非晚一把将皇帝的手拍开,“别闹,边儿去!”

“话说,你怎么突然沉默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俞非晚复杂的看了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孢子。

哎,不知者无罪。再说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不说也罢。

她最终还是将猜测全部埋藏在心底深处。

“没事,来,坐。”俞非晚慈爱地拍了拍傻狍子的脑袋,非常自然的示意他坐下。

“哦。”皇上也不追究,只是乐呵呵的盘腿坐下了,“按理说,我都穿越一个月了,之前怎么都没发现你啊?”

俞非晚:“……”

这真是个好问题。

依她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黑夜里流窜的德性。

你要是还对她有印象,那还了得?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上一任狗皇帝给你留了多少嫔妃在后宫。

“你不是没发现我也是穿越者,”俞非晚一脸诚恳地看着这傻孩子,“你只是单纯地没发现我这个人罢了。”

皇帝疑惑极了。

“啊?不能的吧,我觉得你还挺有辨识度的哎。”

皇帝边说边看了一眼俞非晚眼下的那两颗对称的小痣,又瞄了两下俞非晚的头发。

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俞非晚有些羞赧,没好气的说,“那我问你,你造不造皇帝现在的后宫有多少嫔妃吗?”

这问题都把皇上给问懵了。

“啊?我不造啊!”

“你猜猜看呗,格局打开!”

“嗯……几十个?”

俞非晚非常好心的为他解答了疑惑。

“nonono,我告诉你哦,正确答案是大于等于一百四十四。”

皇帝沉默了几秒,震惊地东北话都飙出来了。

“哎呀我去!皇帝这么虎的吗?是个狠银儿啊!牛逼!佩服佩服!”

俞非晚点了点头,又沉重地摇了摇头。

“不,你说错了哦,现在你是皇帝辣。”

“哦对,我是皇帝。”

又沉默了两秒,皇帝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卧槽卧槽卧糟!!!对啊,现在我成皇帝了?!!所以……”

俞非晚拍了拍皇帝的肩膀,帮他补齐了后面的句话。

“所以,后宫所有的妃子,都是前任暴君给你留下的遗产啊,非常非常非常——丰厚哦。”

皇帝:“!!!”

皇帝不语,已经震惊死了。

俞非晚想了想,又严谨补充了一下,“当然我除外哈,我是混吃等死,滥竽充数的。”

皇帝:“……”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心不开心?激动不激动?”

皇帝看了俞非晚两秒。

然后直接往后一倒,瘫成了一块人形大饼。

他半死不活的说,“谢邀哈,开心死了,人已经吓萎了,呵呵。”

皇帝瘫了几秒,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怒骂。

“不是,皇帝,啊不对,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他有病吧!”

“嗯哼,”俞非晚耸耸肩,深藏功与名地继续掖被角,对暴君有病这个观点表示深刻的赞同。

“谁说不是呢?”

“虎玩意儿纳这么多妃子嘎哈子嘛?!他腰子能受得了吗?!!”

俞非晚奇怪地看了看春雪哥的下半身,不解发问:“受不受得了,你不知道吗?”毕竟你是魂穿的,现在就用着皇帝的身体呢,身体虚不虚你感受不到?

“……”

皇帝停顿了一下,然后选择了避而不答。

他转而开始用脸哐哐哐kisskiss枕头。

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高兴坏了。

“啊啊啊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俞非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哦不~你不要再砸了!这样砸是砸不死人的。”

“……我谢谢你啊。”

“嗐,甭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皇帝终于停止了发疯,爬起来开始苦思冥想。

然未果,于是他虚心向俞非晚请教,“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俞非晚认真还想了想,然后笑眯眯的,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说,“这边建议你明天让太医给你开点壮阳药哦,亲。”

皇帝:“……”

夺笋啊!

原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结果你给我憋了个大的!

够了!他真的没空陪你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