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心脏当场罢工三秒。
SD卡明明被我睡前塞进枕头底下，现在却在他指尖转来转去，像嘲讽我智商欠费。
“说话。”沈砚声音哑得厉害，眼白全是血丝，一副整夜没合眼的模样。
我强撑镇定：“就你自己啊，我还能给谁看？”
他抬眼，那眼神像 X光：“那路星澈怎么知道卡里有视频？”
我脑子“嗡”一声——
昨晚彩信！那张消防闸照片！
可我压根没提 SD卡的事，路星澈怎么知道的？
除非……
我猛地翻身找手机，掀开枕头——
手机不见了。
“找这个？”沈砚左手举起我的碎屏机，右手拇指一滑，界面停在彩信对话框。
发件人号码空白，收件人却是我，时间凌晨 3:45。
我瞬间明白：有人趁我睡着，拿我手机自导自演。
“不是我发的！”我举手投降，“我睡觉死猪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砚盯了我两秒，忽然弯腰，指腹擦过我嘴角，带一点牛奶味：“镇静剂起效后，你确实一动不动。”
我秒懂，他这是变相承认给我下药，脸色“唰”地涨红：“沈砚，你——”
“我道歉。”他打断，语气低得快听不见，“但卡里的内容，不能再外泄。”
我气笑了：“外泄？我巴不得全世界帮我一起找真相！”
他沉默片刻，像在权衡，随后伸手掏出口袋里的微型 U盘，递到我面前：“真相在这里，想看，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眯眼：“又谈条件？沈总，上瘾了？”
“这次简单。”他声音轻得像羽毛，“跟我拍张合照，亲密的那种。”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你疯了？这时候还要床照！”
“不是床照。”他纠正，耳尖却可疑地发红，“只是……看起来像。”
系统“叮”地弹出提示：“检测到高风险任务：假亲密照，奖励 999天寿命，是否接受？”
我：“……”
一边是近三年的命，一边是未知真相；
一边是我可能命不久矣，一边是他红得滴血的耳尖。
我深吸一口气：“拍可以，但我要主导姿势，且只能露侧脸。”
“成交。”他答应得飞快，像怕我反悔。
2、
十分钟后，我裹着被子，他赤着上身，靠坐床头，灯只开一盏，昏黄暧昧。
我举着手机，找角度：“头低一点，对，肩再侧过去，别挡我光。”
他全程配合，肌肉线条在暗光里若隐若现，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姜桃，你手抖。”
“我……我饿！”我嘴硬，其实心虚得要命。
终于按下快门，定格——
他侧头吻我发梢，我微仰头，脖颈线条拉到极限，被子滑到锁骨，露出一点点肩带，氛围拉满，但看不清正脸。
我火速把照片发给系统，界面秒跳：
“任务完成，奖励 999天寿命，当前余额 1364天。”
我差点原地蹦高。
沈砚却盯着我屏幕：“发完了？”
“嗯。”我警觉，“只发给我自己，没外网。”
他“嗯”了一声，忽然伸手，把我手机抽走，长指一点，照片设置成仅本地，云备份删除。
我炸毛：“你说了让我主导！”
“主导拍，没说主导存。”他理所当然，把手机还我，“U盘拿走，密码你生日。”
我愣住：“我生日？”
“920317。”他顺口报出，语调平静得像背身份证号。
我却后背发凉——
从小到大，我只在实验室档案里写过这个日期，连社交平台都用的假生日。
他到底查了我多少底？
沈砚没给我时间追问，已经起身套 T恤，背脊线条一闪即逝，像没出现过。
我握着 U盘，像握一块烫手山芋。
3、
电脑插上 U盘，输入 920317，跳出两个文件夹：
【火灾监控】【实验日志】
我先点监控，十几段视频，时间戳统一 2021.6.17 02:00-03:00。
拖动进度条，画面里实验楼灯火通明，走廊尽头，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拉下消防闸，转身离开。
镜头拉近，我心脏骤停——
那张脸，与我昨晚收到的彩信一模一样：沈砚。
我手指发抖，点开第二段视频，角度不同，却清楚拍到男人右手虎口有一颗小痣。
而我记忆里的沈砚，同一位置，干净无瑕。
我猛地转头看他：“视频被剪辑过？”
沈砚眉头拧成川字：“我昨晚连夜调取，原件就在这里。”
我放大画面，暂停，截图，打印，一气呵成。
然后把电脑屏幕转向他：“这颗痣，你有没有？”
他垂眸，瞳孔骤然收缩。
“有人嫁祸。”他声音低哑，像被砂纸磨过，“火灾那天，我整晚在市区开会，有 30人作证。”
我冷笑：“监控也能作证，可它现在指认你。”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一片血红：“所以，我需要你记忆里的原画面，找出真正凶手。”
我手指冰凉：“如果我记忆也是假的呢？”
“那我们就一起拆穿它。”
他伸手，掌心向上，等我决定。
我却想起视频里实验室的我，那句“请把这段记忆还给我”。
也许，答案真的只藏在我脑子里。
4、
傍晚，我接到路星澈电话，背景嘈杂：“唐装老头后天离岛，今晚是最后机会，酒庄有局，来不来？”
我握手机的手一紧：“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谁。”
“谁？”
“我还需要确认。”
“行，我等你。”
挂电话，我抬头看沈砚：“今晚让我去酒庄，我要套老头的话。”
他脸色瞬间冷下来：“不行。”
“这是最快突破口。”
“太危险。”
“我命多，1364天，够挥霍。”
他沉默三秒，忽然伸手扣住我后颈，额头抵着我额头，声音低哑：“姜桃，我输不起。”
我心脏猛地一颤，像被电流击中。
下一秒，他松开我，转身出门，背影像拉满的弓。
“十分钟后出发，我陪你一起。”
我看着关上的门，长吐一口气，却吐不掉胸腔里的燥热。
系统小声哔哔：“宿主，检测到目标情感值 90%，建议趁机索要永久保护。”
我：“闭嘴吧，爱情哪有命重要。”
话虽这么说，我手指却忍不住抚过额头，那里还残留他温度。
5、
夜里十一点，酒庄灯火通明，我穿黑色露背裙，后背凉意飕飕，像背了一把刀。
沈砚穿深灰西装，领带是我下午随手给他挑的暗纹，与我裙子同色，看起来像情侣装。
我小声吐槽：“回头拍照别挨我，容易穿帮。”
他低头贴我耳：“已经穿帮了。”
说完长臂一伸，扣住我腰，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烫进来。
我挣不开，只能由他去。
老头坐在主位，唐装换成龙纹，拐杖横放膝上，像坐镇金銮殿。
路星澈在下手，冲我抬了抬酒杯，眼神示意：准备好了？
我微微点头。
沈砚搂着我落座，开门见山：“伯父，听说您手里有火灾原始带，开个价。”
老头笑得慈祥：“要什么价，要诚意。”
“怎么算诚意？”
老头拐杖一指我：“让姜小姐把记忆公开，大家一看，不就真相大白？”
全场安静，数双眼睛齐刷刷落我脸上。
我心脏狂跳，表面却弯唇：“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现场直播，全网公开，谁敢动手脚，网友人肉他祖宗十八代。”
老头眼角抽了抽，仍维持微笑：“小姑娘，火气太大。”
我举杯，一饮而尽：“火场里捡回一条命，温度高点，正常。”
沈砚低笑，指尖摩挲我腰侧，像给我无声鼓掌。
老头沉吟几秒，点头：“好，明晚八点，我的平台，直播记忆提取。”
我松一口气，却没注意，路星澈脸色瞬间惨白。
散席时，他追出来，塞给我一张纸条：
【别直播，他想要你命。】
我抬头想追问，却被沈砚揽进怀里，直接带走。
夜风吹乱我头发，也吹乱我脑子。
到底谁在说谎？
谁又要我死？
我摸着兜里 U盘，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章五·完
悬念：
回别墅路上，沈砚接到一个电话，对面声音急促，他听完脸色骤变，猛打方向盘，车子直冲码头。
我听见他咬牙低语：“记忆提取提前了，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