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陋室藏珍，砖石木屑皆洞明
体内那紫金莲子所化的暖流尚未完全平息，如同涓涓细流，仍在四肢百脉中温和地流淌，滋养着这具枯竭已久的身体。
慕容云疏缓缓睁开眼，世界在他感知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并非仅仅是视力变好，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洞察”。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墙角潮湿的霉斑，甚至身下旧木板床细微的纹理，都以一种极度细腻的方式呈现在他的感知里。
他心念微动，尝试着主动催动脑海中那篇残缺的“造化功”法门，将一丝微不可查的暖意引向双眼。
刹那间，视野再次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小屋还是那间破败的小屋，但在他的“眼中”，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斑驳的土墙内部结构隐约可见，呈现出黯淡不均的土黄色光晕，那是泥土和草茎混合后的平凡色泽。头顶的房梁木质干枯，内部是几乎熄灭的灰黑色，只有最核心处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代表最后一点生机的青意。
他的目光扫过垫桌脚的另一块破砖——内部是毫无价值的浑浊土黄。
扫过那只豁口的药碗——材质低劣，只有碗底曾经沉淀紫金莲子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丝几乎要消散的、尊贵的紫金余韵。
扫过屋角那半缸糙米——大部分是黯淡的灰白，掺杂着不少代表谷壳和杂质的黑色小点。
一切看似平凡无奇的物体，在他这双初步经过功法强化的金瞳之下，都开始显露出内在的“本质”光华！虽然大部分都黯淡无光，昭示着它们的廉价与普通。
慕容云疏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这能力……太过逆天！
他强压下激动，目光如同最精细的篦子，开始一寸寸地扫描这间他住了十几年、却从未真正“看清”过的陋室。
床板、旧被、水缸、米缸……皆是凡物，毫无灵光。
当他目光落回那几张垫桌脚的破砖时，忽然顿住了。
之前发现玉佩的那块砖，内部那团暖橙色的光华已经被他取走，此刻只剩下黯淡土黄。但……在旁边另一块看起来更不起眼、甚至边缘已经有些风化的垫脚砖内部，他竟看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乳白色光点！
那光点太小了，太微弱了，若非他功法初成，瞳力有所增强，绝对会忽略过去！
慕容云疏立刻上前，再次挪开歪腿桌，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砖抽了出来。
这块砖比之前那块更破旧，拿在手里也轻飘飘的。他凝神看去，那乳白色的光点深藏在砖心，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不再犹豫，找好角度，用斧背轻轻一敲。
“噗。”
砖头应声碎裂，粉末簌簌落下。
碎砖屑中，露出一小团被干硬泥壳包裹的东西。他小心地剥开泥壳，里面竟是一枚锈迹斑斑、几乎看不清原貌的铜钱。
铜钱的大部分都被厚厚的绿锈覆盖，看起来一文不值。但在慕容云疏的眼中，这枚铜钱却散发着那点微弱的乳白色光华，尤其是在钱币的方孔边缘，锈迹之下，似乎隐约透出一点不一样的金属质感。
他找来一点清水，仔细地擦拭掉表面的浮锈。
随着锈迹褪去，铜钱的真实面貌逐渐显露。钱文古朴遒劲，与他认知中当前朝代流通的任何铜钱都截然不同！而且，在方孔右侧，竟然隐隐露出一点极其微弱的金黄色泽！
这不是普通的青铜！里面掺了金？还是……这根本就不是凡俗朝代的钱币？
慕容云疏对古钱币了解不多，但仅凭这奇异的材质和古老的样式，以及它散发出的独特光华，他就知道，这枚看似破烂的铜钱，恐怕又是一件不起眼的宝贝！其价值，或许远在那羊脂玉佩之上！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枚铜钱紧紧握在手中。
目光再次投向这间陋室，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破旧寒酸的囚笼？这分明是一座尚未完全发掘的小小宝库！
慕容云疏彻底兴奋起来。他不知疲倦地催动着双眼，虽然每次持续使用都会带来轻微的眩晕感和精神疲惫，但发现的喜悦完全掩盖了这一切。
他扫描着地面，扫描着墙壁，甚至扫描着屋顶的茅草。
可惜，再无第三件蕴含光华之物。那枚玉佩和这枚铜钱，似乎已是这陋室中仅有的遗珠。
但慕容云疏并未失望。
这两样东西，尤其是这枚神秘铜钱的发现，已经彻底验证了他这双金瞳的惊人能力，也为他接下来的计划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启动资本！
他重新坐回地上，小心翼翼地将玉佩和铜钱贴身收好，与那枚已然化作能量改善他体质的紫金莲子放在一起。
这三样东西，便是他逆天改命的最初基石！
饥饿感再次隐隐传来，紫金莲子的效果似乎正在逐渐消退，但身体的基础已经被稍稍改善，不再像之前那样虚弱无力。
他看向院角那堆尚未劈完的柴火，又看了看手中那柄破斧。
目光扫过斧柄榫卯处那点微不可查的暗金色光华。
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他走到柴堆前，这次没有去挑选那些内部泛着青光的木柴，而是将目光锁定在那点暗金色光华所在的榫卯连接处。
然后，他调整斧头角度，用斧刃的侧面，对准那连接处一个极其细微的、在他眼中呈现出“脆弱”光点的位置，轻轻一敲！
“嗒！”
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那原本严丝合缝、锈死的榫卯接口，竟然应声松动了些许！
慕容云疏眼中精光一闪，继续如法炮制，在不同的“点”上轻轻敲击。
几下之后，那沉重的铁斧头，竟然“哐当”一声，与木柄分离开来，掉在地上！
而就在那分离的榫卯孔洞深处，一点比米粒还要小、却金光灿然、纯净无比的金属颗粒，滚落了出来！
金屑！
虽然只有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黄金！
慕容云疏捡起那粒金屑，放在掌心。在昏暗的光线下，它散发着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金色光芒。
他忽然明白了。
这柄破斧，恐怕早年并非慕容家的东西，不知经历了几手，或许曾属于某个匠人，在修复时无意中掺入了一点金屑作为filler或粘合剂，年深日久，便被彻底遗忘，沦为了劈柴的工具。
这一点金屑，或许价值不高，甚至不足以换来一顿像样的饭食。
但它的意义却非同一般。
它再一次证明了，这双金瞳所见，绝非虚妄！
腐朽之中，果然藏着神奇。
破旧之下，亦能发掘珍宝。
慕容云疏缓缓握紧掌心，那一点金屑硌得他生疼，却让他无比踏实。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慕容府的高墙之外。
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