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战术会议室的灯光依旧亮着。陈砚舟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屏幕上的股权结构图边缘，一条加密消息悄然弹出：**“会议定于上午十点，地点已确认。”**
他没有动，只是将页面最小化，转而打开一份新文档。沈知意坐在对面，指尖轻点平板，将昨晚整理的证据链条重新归类。她的风衣搭在椅背上，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一截腕表——和陈砚舟同款机械表带，但颜色更深。
“他们愿意来？”她抬头问。
“来了八个核心代表，还有五支战队在线接入。”他回，“不是所有人都信我们能赢，但他们怕再被割一次。”
她点头，把最后一段录音标记完成。“小满坚持要到场。”
“我知道。”他说，“她不再是证人了，是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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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四十二分，联盟扩大会议的主厅已坐满。长桌两侧，来自不同经纪公司、独立工作室和电竞俱乐部的代表低声交谈。有人神情警惕，有人眼神疲惫。周野站在门口负责签到，手里拿着名单，看到熟悉的面孔便点头示意。
小满走进来时，厅内安静了一瞬。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左腕上缠着一圈细绳，遮住了旧伤。没人说话，但她径直走到前排坐下，背挺得很直。
十点整，陈砚舟推门而入。他没戴面罩，只戴了一副深色墨镜，西装笔挺，步伐沉稳。沈知意紧随其后，手里抱着一台加密硬盘。
“各位。”他在投影前站定，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杂音，“昨天‘深海’正式宣布破产清算。表面上看，是我们赢了。但我要说一句你们可能不爱听的话——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开始。”
有人皱眉，有人低头翻资料。
他调出第一张图：星浪文化旗下三处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向模型。“这不是普通的资本转移。收款方是一家开曼空壳公司，法人代持人是某顶级律所合伙人。而这位律师，半年前代理过叶蓁离婚案，也是‘深海’早期融资的法律顾问。”
台下有人倒吸一口气。
“这说明什么？”一位纪录片导演开口，“他们在洗钱？”
“不止。”陈砚舟切换下一页，“我拿到了林深被捕前七十二小时内的通话记录。其中有三次通话对象，是某行业协会的备案审核员。时间集中在财务审计窗口期前后。而就在那之后，两笔总额超八千万的资金，以‘文化扶持基金’名义转入离岸信托。”
沈知意接过话：“这些操作绕开了反洗钱监测系统，利用文娱项目的模糊性做掩护。如果没人查，它们会慢慢浮现在新的公司名下，变成‘合法资产’。”
“可我们拿这些去哪告？”另一位艺人低声问，“法院不接这种案子，媒体也不敢碰。”
陈砚舟没回答，而是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是小满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跳骤停的瞬间，旁边文件栏写着“心跳挑战”项目编号。紧接着，是一份匿名举报信截图，内容直指该项目背后存在赌博资金池。
“这是我三个月前收到的。”他说，“当时我不敢发。因为一旦公开，小满就是下一个被‘意外’车祸的人。”
小满抬起头，声音平静：“但现在我不怕了。他们让我差点死掉，就是为了赚流量。我的心跳数据被卖给了境外盘口，每跳一次，就有人下注。这不是比赛，是屠宰。”
厅内一片死寂。
“所以今天我不是来求保护的。”她站起身，环视众人，“我是来告诉你们，只要这套机制还在，明天就会有另一个‘小满’。我不想再躲在别人后面了。”
掌声从角落响起，起初零星，随后蔓延。
沈知意打开平板，调出一份名单。“已经有十二位律师自愿加入‘文娱权益公益支持团’。我们会建立一个加密证据库，所有成员提供的材料都将归档，随时准备提交司法程序。不再是谁说了算，而是谁有证据。”
“但我们真能对抗整个系统？”周野终于开口，眉头紧锁，“‘暗刃’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会不会把整个战队拖进深渊？”
陈砚舟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风险确实存在。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暗刃’运营权部分移交联盟监督委员会。所有财务流水、合同模板、选手签约流程，全部开放审计。”
周野愣住。
“这不是退让。”陈砚舟继续说，“是表态。如果我们要求别人信任联盟，就得先让自己透明。我不怕查，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
“那你不怕被盯上吗？”有人问。
“我已经被人盯了三年。”他淡淡道，“从我揭选秀黑幕那天起，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沈知意补充：“我们现在不是在打一场仗，是在重建规则。以前是他们定规则，我们挨打；现在我们要一起写新规则。”
长桌尽头，一位曾被雪藏五年的歌手缓缓举起手。“我愿意签联合声明。”
“我也签。”另一位导演说。
“算我一个。”
签名开始传递。纸页在手中流转，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砚舟走到最后一页，拿起笔，在“发起人”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沈知意跟在他后面，落笔干脆。周野犹豫了几秒，也签了下去。小满最后一个签字，笔迹略显颤抖，但坚定。
“接下来怎么办？”有人问。
“追到底。”陈砚舟关掉投影，“不只是追‘深海’，是追它背后的每一个环节——谁批的资质，谁放的资金，谁压的新闻。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伤害不会被掩盖，背叛不会被奖励。”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来自未知加密通道：
**“海浪资本内部会议延期，原定今日接触三家战队的事宜暂停。”**
他没说话，只是将手机轻轻扣在桌面上。
沈知意注意到他的动作，靠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他摇头，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没什么。只是……他们也开始怕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燃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脸色发白。
“陈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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