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阳光把斯坦普斯中心的玻璃幕墙烤得发烫，湖人总经理库普切克攥着手机站在球员通道，屏幕上樱木花道的体能测试数据像团火，灼烧着他的视网膜。助理教练的声音从听筒里挤出来，带着齿间的颤抖：“我们刚输给了灰熊，老板说……这是第17场连败了。”
库普切克抬头望向球场，季票持有者举着“耻辱”的标语牌，橙色的湖人球衣被扔得满地都是。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西部决赛里和马刺厮杀，科比的绝杀球让整个洛杉矶陷入狂欢。而现在，主力中锋在训练时“意外”摔断了手指，得分后卫连续三场三分球全失，连球童都知道——这支球队在故意输球。
“让训练师把加索尔的‘恢复周期’再延长两周。”库普切克对着手机说，指尖在“状元签概率”的报表上划过，湖人的名字已经牢牢钉在倒数第一的位置，“还有，告诉科比，明天对阵勇士，他只需要打第一节。”
挂了电话，他摸出西装内袋的照片。那是樱木在冬季选拔赛决赛里的扣篮，红头发在空中炸开，像朵倔强的花。技术部的分析报告说，这孩子的篮板预判能力相当于安装了雷达，而湖人的内线篮板率本赛季联盟垫底——这不是巧合，是他亲手策划的“灾难”。
纽约尼克斯的更衣室里，安东尼把报纸砸在战术板上。头版照片里，湖人球员在最后十秒站着不动，眼睁睁看着对手投进绝杀球。“这群混蛋！”他的护腕被攥成了麻花，“上赛季他们还在和我们争西部第一，现在居然故意输给联盟最差的森林狼！”
主教练的雪茄在烟灰缸里堆成小山：“他们的目标是樱木花道。库普切克那个老狐狸，算准了全联盟没人能拒绝一个能跳2.26米的篮板机器。”他突然指着电视，樱木在日本的练习赛正被反复播放，红头发少年连续三次从对方中锋头顶摘走篮板，动作粗暴得像头年轻的野兽。
“我们的摆烂指数已经到79了。”助理教练的声音发虚，“但湖人是91，他们把主力轮换时间砍了一半，连饮水机管理员都能打20分钟。”
安东尼突然把球鞋踢到墙上，鞋帮上的湖人logo裂成了蛛网。他想起去年总决赛失利时的不甘，现在却要和一群故意输球的家伙争夺同一个目标——这让他觉得喉咙里堵着滚烫的铅。
湘北高中的体育馆里，樱木花道正对着录像带练脚步。宫城良田举着最新的NBA战报冲进来说：“湖人又输了！这次是输给缺了三个主力的国王队！”
“输就输呗，关我什么事？”樱木的勾手砸在篮板侧面，震得篮网哗哗作响。他最近总收到美国寄来的包裹，里面塞满了印着不同队标的球衣，湖人的紫金配色被三井寿戏称为“像寺庙里的袈裟”。
“怎么不关你的事？”三井寿把可乐罐抛向空中，“全美国都在说，湖人故意从西部第二掉到倒数第一，就是为了拿状元签选你。斯特恩都公开批评他们‘破坏联盟公平’了。”
樱木的动作突然僵住。他想起晴子姐姐给他讲的NBA规则，赢球才能进季后赛，才能拿总冠军。那些穿着紫金球衣的大人，为什么要故意输球？难道美国的篮球和日本不一样？
安西教练的保温杯轻轻放在场边。老头慢悠悠地说：“花道同学，有人为了得到珍珠，会故意把船凿个洞让它沉到海底。但真正的珍珠，应该在阳光下发光才对。”
樱木似懂非懂地点头，红头发在午后的阳光里晃得像团火。他弯腰捡起篮球，突然对着篮板猛砸：“本天才才不管他们怎么输球，到了NBA，照样抢光他们的篮板！”
湖人老板巴斯的办公室里，水晶吊灯映着满墙的冠军奖杯。库普切克把最新的摆烂分析报告推过去，湖人的状元签概率已经飙升到42%，远超第二名的骑士队。
“昨天凯尔特人老板打电话来骂我是‘联盟耻辱’。”巴斯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总冠军戒指，语气里却藏着笑意，“他说我们的比赛比WWE还假。”
库普切克没笑。他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樱木花道和奥尼尔的身体数据对比图：“这孩子的卧推力量已经接近巅峰时期的奥尼尔，但体脂率只有8%。更可怕的是他的恢复速度——我们的队医说，他的肌肉修复能力是常人的三倍。”
门被推开时，科比的总冠军戒指在灯光下闪得刺眼。“我不会再配合你们输球了。”他把训练服扔在桌上，“明天对阵太阳，我要打满全场。”
巴斯突然站起来，奖杯柜的玻璃门被震得嗡嗡响：“你想让我们错过樱木？那个能让湖人再拿五个冠军的天才？”
科比的拳头捏得发白。他想起自己18岁进入联盟时的意气风发，那时的湖人从不屑于耍这种手段。但当他看到屏幕上樱木连续起跳抢篮板的慢镜头时，喉结突然滚动了一下——那股蛮横的生命力，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选秀抽签仪式在芝加哥的希尔顿酒店举行。库普切克坐在第一排，西装袖口的湖人徽章被汗水浸得发暗。当NBA副总裁打开最后一个信封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全场的呼吸。
“2005年NBA选秀状元签——”副总裁的声音拖得很长，像把钝刀在磨，“洛杉矶湖人队！”
库普切克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的声。他没理会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也没听见凯尔特人老板摔杯子的脆响。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樱木在测试时的画面：红头发少年从罚球线起跳，像颗红色的炮弹撞向篮板，落下时嘴角还挂着嚣张的笑。
东京的居酒屋里，中年男人对着电视举杯。屏幕上库普切克正举着状元签微笑，解说员在痛斥湖人的“无耻”：“他们用最不光彩的方式，得到了最耀眼的天才。”
田中把清酒倒满他的杯子：“斯特恩说要修改摆烂规则，但湖人已经赢了。库普切克刚才在后台说，要给樱木开出年薪千万的合同。”
男人抿了口酒，眼睛盯着屏幕角落里闪过的樱木镜头。少年正在湘北的球场上奔跑，红头发在阳光下跳跃，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这孩子抱着篮球在训练馆外哭，说要让妈妈看到他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
“钱不重要。”男人把酒杯放在桌上，杯底的樱花图案正好对着电视里的湖人Logo，“重要的是，那孩子终于能去最高的赛场了。”
湖人的新闻发布厅里，闪光灯把空气烤得发烫。樱木花道穿着崭新的紫金球衣，红头发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库普切克在旁边宣布：“从今天起，樱木花道就是湖人的一员！我们相信，他会和科比一起，开创属于湖人的新时代！”
记者们的问题像冰雹般砸来：“你知道湖人是故意输球才得到你的吗？”“你觉得这种方式公平吗？”“你害怕成为全联盟的公敌吗？”
樱木突然站起来，球衣背后的“10号”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他抓过话筒，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我不管他们怎么得到我的。”他指着窗外的斯坦普斯中心，红头发在闪光灯里亮得惊人，“我只知道，从今天起，这里的篮板都是我的！”
发布会结束后，科比在球员通道等他。黑曼巴拍着他的肩膀，总冠军戒指硌得樱木生疼：“小子，别以为穿着湖人球衣就了不起。明天训练馆见，我会让你知道，NBA的篮板不好抢。”
樱木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等着瞧吧，我会抢光你的篮板！”
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把两个身影拉得很长。一个是五届总冠军得主，一个是刚踏入联盟的红头发少年；一个背负着球队的荣耀与争议，一个带着初生牛犊的蛮横与骄傲。
库普切克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突然觉得那些骂名、罚款和争议都值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团红色火焰，不仅能填满湖人的篮板数据，更能点燃这座城市沉睡已久的热血。
而此刻的湘北体育馆里，宫城良田正把樱木被选中的新闻剪下来，贴在荣誉墙上。旁边是全国大赛的合影，赤木的笑容憨厚，三井的烟盒还叼在嘴边，樱木的红头发在照片里翘得老高。
“等着吧，笨蛋。”宫城用马克笔在照片旁写道，“等你回来打表演赛时，我会让你知道，湘北的篮板还是我的！”
窗外的樱花正好落在纸上，把“湘北”两个字染成了温柔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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