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普斯中心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樱木花道站在球场中央，红色10号球衣被冷汗浸得发皱，看台上的观众席空无一人，只有记分牌的电子音在回荡：“0-0”。?
“喂，红头发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得像篮球砸在木地板上的闷响。樱木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着紫金色24号球衣的男人正拍着球，黑色护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是谁？”樱木的手指下意识蜷起，这男人的眼神像极了全国大赛时的泽北荣治，带着猎食者的锐利。?
男人突然加速突破，运球的节奏快得像闪电。当樱木伸手去断时，篮球却像粘在他手上似的，瞬间从左手换到右手，擦着樱木的指尖滑过。?
“科比?布莱恩特。”男人在篮下急停，膝盖弯出完美的90度，“湖人史上最会得分的家伙。”?
樱木的瞳孔突然收缩。这个名字在宫城发来的NBA球星资料里出现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同号球衣，后仰跳投的弧线像用圆规画过。他突然想起三井寿的话：“科比的曼巴精神，就是把每球都当成最后一球打。”?
“你不是退役了吗？”樱木看着对方球衣上的总冠军戒指刺绣，突然发现球场上的记分牌变成了2020年，“而且他们说……”?
“说我去了另一个球场？”科比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星光，“但有些东西比身体走得更远。比如，湖人现在需要有人扛着走。”?
他把篮球扔给樱木，球皮上的纹路还带着熟悉的摩擦感——和湘北训练用的旧球一模一样。“知道你为什么总抢不到前场篮板吗？”科比突然起跳，指尖在篮板上敲出清脆的响，“你跳得够高，但落点总差半米。”?
樱木的脸“腾”地红了。昨天训练时，湖人助教确实说过他的篮板预判总慢半拍，就像闭着眼睛在抢。?
科比突然在三分线外站定，手指在地板上划出痕迹：“看这里。当对方投篮时，射手的手肘朝向决定旋转方向，旋转方向决定落点。”他捡起球示范，手腕轻抖，篮球擦着篮筐内沿落下，“这球会往右侧偏30公分，因为我投篮时左肩比右肩高了两指。”?
樱木的眼睛突然亮了。就像突然看懂了安西教练画的战术板，那些以前觉得杂乱无章的篮板轨迹，此刻突然有了规律。他想起全国大赛对阵山王时，泽北的跳投总往左侧偏，原来那不是运气，是投篮姿势藏的密码。?
“来，试试。”科比扔过球，“模仿刚才的姿势投一个。”?
樱木学着他的样子举起球，左肩故意抬高两指。篮球划出的弧线果然偏向右方，砸在篮板的红色区域——正是科比说的落点。?
“这叫身体记忆破译。”科比的球鞋在地板上蹭出白烟，“NBA的射手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得在他们抬手时就知道球会落在哪。”?
他突然加速冲向篮筐，樱木下意识跟着起跳，却被对方用手肘轻轻一挡就失去平衡。“防守不是靠蛮力。”科比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用髋部顶住对手的重心，比用手推有效十倍。”?
樱木摔在地板上，却笑出了声。这感觉像极了第一次被赤木刚宪用“大猩猩灌篮”砸懵的时候，疼痛里藏着开窍的甜。?
“你知道湖人为什么需要你吗？”科比坐在篮筐上，球鞋垂下来晃悠，像个逃课的学生，“他们摆烂不是因为弱，是因为忘了怎么赢。”?
记分牌突然开始倒转，闪过湖人本赛季的连败画面：主力中锋故意踩线，后卫把球传给裁判，教练在场边微笑着看对手绝杀。樱木的拳头捏得发白，这些画面比全国大赛输给爱和学院时还让他难受。?
“去年季后赛，我跟腱断了还在罚篮。”科比突然跳下篮筐，手指戳着樱木的胸口，“不是因为我傻，是因为穿这身紫金球衣的人，不能在场上认输。”?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风吹过冠军旗：“你抢篮板时眼睛里的狠劲，和我第一次打总决赛时一样。湖人需要的不是会跳的弹簧人，是敢把球队扛在肩上的混蛋。”?
樱木突然想起那个中年男人的旧照片，红头发小孩抱着篮球站在雪地里。原来不管在北海道还是洛杉矶，篮球场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跳得高不算本事，敢摔得狠才是真的强。?
“教我那个后仰跳投。”樱木捡起球，红头发在灯光下竖成尖刺，“就是你在海报上的那个。”?
科比挑眉时，眼角的伤疤亮了一下。“那得先练一万次转身后仰。”他突然抓住樱木的手腕，把他的右手往身后掰，“手肘抬高到耳垂，手腕像甩鞭子，记住这种撕裂感。”?
篮球在两人之间飞来飞去，地板的摩擦声混着呼吸声。樱木的动作从笨拙到流畅，科比的指导从严厉到点头，当第一百次后仰跳投空心入网时，整个球场突然亮起金光。?
看台上坐满了观众，穿着紫金球衣的球迷举着“24”和“10”的牌子。记分牌显示着1987年、2000年、2010年——湖人夺冠的年份，而最上面的2021年，还空着。?
“该醒了，红头发的。”科比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球衣上的24号渐渐融进樱木的10号里，“记住，拯救湖人不是靠你的弹跳，是靠每次摔在地上，还敢爬起来的狠劲。”?
樱木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把空气。科比消失的地方，飘来片紫金色的花瓣，落在他的球衣上，变成颗星星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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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晨光从酒店窗帘缝里钻进来，樱木猛地坐起身，额头上的汗滴在枕头上，晕出深色的圈。他下意识摸向床头的篮球，球皮的纹路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湖人助教发来的训练计划：“上午10点，练习转身后仰跳投。”?
樱木突然笑了，红头发在晨光里晃得像团火。他抓起篮球冲向窗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摆出姿势——手肘抬高到耳垂，手腕像甩鞭子，和梦里科比教的分毫不差。?
楼下的斯坦普斯中心已经亮起灯，工作人员正在挂新的海报。樱木看见自己的红头发和科比的24号并排贴在一起，紫金色的背景上写着：“传奇永不落幕”。?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湘北队徽，突然觉得胸口的紫金球衣和背后的红头发一点都不矛盾。就像科比说的，有些东西比身体走得更远——比如对胜利的贪心，比如摔一万次也敢起跳的笨劲。?
“等着吧，黑曼巴。”樱木对着玻璃上的影子握拳，“本天才会让这里的记分牌，添上2021年的。”?
训练馆的方向传来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规律得像心跳。樱木抓起球鞋冲出房间，走廊里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奔向球场的路。?
梦里的科比好像还在耳边说：“别让我在天上看笑话啊，红头发的。”?
樱木的脚步更快了，红头发在风里跳得像团燃烧的火焰。他知道，从这个清晨开始，斯坦普斯中心的篮板，不仅要被他抢下来，还要刻上属于湘北的倔强，和属于湖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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