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开局送阴婚快递,女鬼逼我修天师 > 第175章: 辞工闲叙议鬼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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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中年人只是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身影便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退入了我身后那栋老宅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我的心跳依旧剧烈,但那股被人从背后窥伺的寒意总算退去。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院门口那几个手足无措的工人。

为首的墨镜男显然被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脸色有些发白,但看到我转过头,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快步走了上来:“林老板,您看……我们这……”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同样局促不安的工人,以及院子里只铺了薄薄一层,进度慢得令人发指的水泥地。

我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他们的拖沓,会要了我的命。

“你们的活,我不要了。”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墨镜男的笑容僵在脸上:“别啊林老板,我们……我们明天一定加快速度!今天主要是来得晚了点,工具也没带齐,您再给次机会!”

“机会?”我冷笑一声,“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没抓住。从我昨天联系你们,到今天早上磨磨蹭蹭地过来,耽误了多少时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这里不是养老院,养不起你们这样的闲人。”

我的话说得极不客气,像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他们的心窝。

墨镜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身后的几个工人也都是一脸羞愤和难堪。

他们或许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说起话来竟如此刻薄决绝。

“林老板,您再宽限一天,就一天!”墨镜男几乎是在哀求了,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中年人的辛酸和祈求,“我们保证,明天天不亮就开工,晚上给您干到十点!求您了,我们这几家子人都指着这点活吃饭呢!”

看着他那副近乎卑微的样子,我心中并非没有一丝触动。

谁的生活都不容易,若在平时,或许我会心软。

但现在不行,一分一秒都不行。

我即将面对的,是比丢掉饭碗可怕一万倍的东西。

我的仁慈,可能会害死我自己,甚至会害死叶琳琅。

想到这里,我心里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我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直接转身,拉住院门。

“不用了,去找别家吧。”

“砰!”

沉重的木门在我身后合上,门栓落下的“咔哒”声清脆而决绝,将所有的哀求与无奈都隔绝在了门外。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能听到外面传来几声低低的咒骂和叹息,随后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屋内,季轩的房间门被拉开一条缝,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探出脑袋:“吵什么呢?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到他,我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下来。

我扯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没事,几个干活磨洋工的工人,打发了。你继续睡吧,离你上班还早着呢。”

“哦。”季轩含糊地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又缩回房间里去了。

很快,他那边就再次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再无睡意。

看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色,我走到水龙头下,用冰冷的自来水狠狠泼了几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的惊心动魄,清晨的果断决绝,仿佛都随着这冰冷的水流沉淀了下去,剩下的,只有必须走下去的现实。

换上那身熟悉的蓝色快递工装,骑上我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电动车,我汇入了早高峰的车流中。

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派送着一个个装着别人希望与需求的包裹,这种日复一日的机械性劳动,在今天,反而给了我一丝难得的安宁。

它让我感觉自己依旧是这个城市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我”,而不是一个被卷入诡异事件,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倒霉蛋。

一直忙到中午,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宅。

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那摊开一半的水泥地,像一块丑陋的疮疤。

我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那个劳务中介张姐的电话。

“喂,张姐吗?我是小林。”

“哦,小林啊,怎么了?工人干得还行吧?”电话那头传来张姐爽朗的声音。

“张姐,不好意思,那几个工人我给辞了。”我靠在墙边,点了根烟,“对,活干得太糙,速度也跟不上我的要求。工钱的事……您看这样,他们毕竟来了一趟,工具也搬过来了,您按半天的工钱给他们结了吧,别让人家白跑一趟。剩下的钱,您再帮我找几个手脚麻利,能干通宵的老师傅,价钱高点没关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快!”

挂了电话,我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在地上碾灭。

刚准备进屋泡碗面,一抬头,却看到那个神秘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正静静地看着我,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我的心猛地一紧,但这次没有了昨晚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等待宣判的紧张。

他缓步向我走来,步伐沉稳,面色平静,手中似乎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布包。

走到我面前,他将布包放在石桌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言简意赅地说道:“事情,都搞定了。”

这短短六个字,像是一道赦令,让我浑身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搬开。

我没有问他“搞定”的是什么,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搞定”的,我们之间似乎有种无需言明的默契。

我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又掏出烟盒,递了一根过去。

他接了过去,我帮他点上。

两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沉默地抽着烟。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一时间,竟有种风平浪静的错觉。

一根烟抽尽,他将烟头掐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对我点了点头,便提着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的黑布包,转身离开了,依旧是那般悄无声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清楚,暂时的平静,只是为了迎接更猛烈的风暴。

我掏出手机,翻到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叶琳琅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林羽?”

“是我。”听到她的声音,我焦躁的心绪平复了许多,“你的脚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我已经能下地慢慢走了,就是还不能用力。”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似乎已经走出了前几天受伤的阴影。

“那就好。”我心里一松,随即做出了决定,“你现在在家吧?我等会儿过去看看你。”

挂断电话,我立刻去街口的水果店买了些她爱吃的水果,然后骑上电动车,朝着她家的方向赶去。

熟悉的街道在两旁飞速后退,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很快,我便到了她家楼下。

叶琳琅开了门,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看到我手里的水果,嗔怪道:“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

她走路的姿势确实还有些不自然,但精神状态看上去极好。

她给我倒了杯水,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人暖洋洋的。

她笑着问我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感觉神神秘秘的。

我看着她脸上那毫无防备、纯净明亮的笑容,再看看窗外渐渐开始沉下的天色,心中那块刚刚落下的巨石,又一次,并且更加沉重地压了上来。

我知道,这份短暂而美好的安宁,马上就要被我亲手打破了。

那些准备好的轻松的开场白,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沉默地放下水杯,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

然后,我抬起头,迎着她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无比郑重地说道:“叶琳琅,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后背瞬间被冰冷的汗水浸透。

那张脸,那张出现在黑白遗像上的脸,刚才就活生生地站在街角的阴影里,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拔腿就冲进了对面的居民楼,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笼。

我必须马上见到叶琳琅。

我几乎是撞开的楼道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五楼,用颤抖的手敲响了那扇熟悉的房门。

门很快开了,叶琳琅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林羽?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她家中温暖的灯光和飘散在空气里的饭菜香气,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门外的阴冷与诡异暂时隔绝。

一只橘猫懒洋洋地蹭过我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一切都太过正常,正常得让我感觉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跟见了鬼一样。”她给我倒了杯热水,关切地看着我,“出什么事了?”

我捧着温热的水杯,手却依旧在轻微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琳琅,我长话短说。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爷爷那辈人遇到的怪事吗?”

她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神情变得严肃。

“那不是故事,”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我们林家世代都无法摆脱的诅咒。而今晚,就是‘鬼聘’开始的日子。”

“鬼聘?”她重复着这个词,

“对。一个……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要来迎娶它的新娘。”我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缠上你,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你就是它今年的目标。我刚刚在楼下,看到‘他’了。”

我没有描述那张脸,但我语气中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

叶琳琅的脸色白了白,但她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尖叫或崩溃。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所以,你今晚要去阻止它,对吗?”

“我必须去。”我点头,“这是我作为林家后人的宿命。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今晚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千万不要出门,锁好门窗,就待在这个家里,哪儿也别去。它……很凶险,超乎你的想象。”

我以为她会答应,会害怕。

可她却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倔强和信任。

“好啊,”她说,“那我跟你一起去。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地浇灭了我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我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吼了出来:“你疯了?这不是去游乐园!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很清醒。”她也站了起来,毫不退让地与我对视,“你是为了我才去冒险的,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躲在这里?”

我看着她那双清澈又固执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我怕的不是鬼,不是那场诡异的聘礼,而是怕她会出事。

我苦笑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和恐惧。

“琳琅,”我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以为我怕的是它吗?”

我顿了顿,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艰涩地吐露了心底最深的恐惧:

“我怕……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她脸上的倔强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那温暖的灯光仿佛也失去了温度,只剩下我和她之间那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看到她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然而,她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光,不是退缩,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更加决绝的东西,像一簇在黑暗中被点燃的、不顾一切的火苗。

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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