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冥王在上:他常怨我贪嗔痴 > 第七章 黑白无常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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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中,沐箐箐突然挣脱了最后一根红线,她抓起地上的暖玉碎块,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红衣姑娘,那碎块撞在她右眼上,竟“咔嚓”一声裂开道缝。红衣姑娘惨叫着后退,右眼的血珠滚落,在地上凝成朵小小的血桃花,像极了昆仑墟的品种。

“那是……”木槿寒猛地眯起眼。

井里的黑气突然剧烈翻涌,炼魂鼎的轰鸣震得地面发抖。红衣姑娘捂着流血的右眼,突然疯了似的大笑:“原来你留着的不是心,是这个!”她指着地上的血桃花,“是你当年藏在她魂里的念想!你根本没烧干净!”

就在这时,邹储背着女英赶到,女英不知何时醒了,虚弱地喊道:“那是‘忆魂符’!用你当年没烧尽的念想种的,她要是吸收了,就能彻底剥离当初的样子!”

木槿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明白,红衣姑娘要的从来不是心,是他藏在沐箐箐魂里的那点“念想”,那是他唯一没舍得烧掉的,关于昆仑墟、关于神界的秘密。

黑气已漫过红衣姑娘的膝盖,她却不管不顾地扑向那朵血桃花。木槿寒突然动了,不是去拦她,而是一把将沐箐箐拽到身后,同时将掌心的火焰尽数拍向井口,赤金色的火光瞬间铺满整个枯井,像当年昆仑墟那场冲尽一切的洪水。

“你要念想?”他的声音混着鼎的轰鸣,却异常清晰,“那就跟这鼎一起,烧个干净吧。”

红衣姑娘的手在触到血桃花的前一刻被火焰吞没,她凄厉的尖叫里,竟带着几分终于得偿所愿的哭腔:“我只是想让你,再选择一次。”

火光熄灭时,补魂鼎已化作一堆焦黑的碎铁,红衣姑娘的身影消失在灰烬里,只留下那朵血桃花,在晨光里慢慢化作轻烟。沐箐箐摸着颈间的暖玉碎块,突然发现碎块拼合处,多了道小小的桃花纹。

木槿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本该有个血洞,此刻却只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朵没开的花。鹤优收起判官笔,轻声道:“你没烧干净的,不止是念想。”

远处传来鹤优的呼喊,他的元神已淡得几乎看不见,鹤优实体却还在往这边跑:“箐箐!你没事吧?”

沐箐箐刚要应声,却被木槿寒按住肩膀。“让邹储送你去找他。”他赤发在风里轻晃,眼底的戾气渐渐散去,“我和墨玖君得去锁灵塔一趟,将所有的事处理干净。”

邹储望着他走向晨光的背影,忽然开口:“用不用等你?”

木槿寒没回头,只挥了挥手,赤金色的衣袍在阳光下划出最后一道光:“不用,带箐箐到醧忘台等我们即可。”

邹储与鹤优将沐箐箐送回醧忘台后立即返回酆都的无常殿。

自从酆都大帝消失后避免惹出事端,由无常双鬼全权负责。

【无常殿】

朱红殿门早已斑驳,铜环上缠满暗绿色的铜锈,摸上去冰凉刺骨,推开门时会发出“吱呀”的异响,像是无数魂灵在低吟。

门前两侧立着两尊无常像,高逾丈许。左侧白无常面白如纸,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手持勾魂索,刻着鹤优二字;右侧黑无常面黑如炭,眼露凶光,握着哭丧棒,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连阳光照到附近都会变得黯淡,刻着邹储二字。

石阶缝隙里长满墨色苔藓,踩上去滑腻湿冷,偶有几片枯黄的叶子从殿顶飘落,落地即化作轻烟消散。

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在供桌旁摇曳,灯油泛着墨绿色,火焰是幽冷的青色,映得殿内梁柱上的阴纹更加清晰,那些纹路细看竟是无数扭曲的魂灵,似在挣扎哭嚎。

正中央的高台上摆着一张黑石案几,案上放着一本泛黄的簿册,封面写着“生死簿”三个篆字,边角磨损,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旁边立着一支羊毫笔,笔杆缠着银丝,笔尖似有墨迹未干。

殿柱是通体漆黑的阴沉木,柱身缠绕着锁链,锁链上挂满铜铃,风过时却不闻铃声,反倒有细碎的呜咽声从锁链深处传来,像是被锁住的魂灵在诉说不甘。

地面铺着青黑色的地砖,缝隙间渗着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黏连”声,仿佛脚下踩着的是凝固的时光。

邹储将鹤优逼退至殿柱,嫉妒之火从眼中冒出来,他紧紧掐住邹储的脖颈。带着不容抗拒的狠戾深深的吻下去,像是要将胸腔里翻涌的嫉妒全揉进这触碰里。

鹤优的帽檐被撞得歪斜,露出的半张脸覆着薄红,判官笔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笔尖的金光在阴影里明明灭灭。

“吃醋?”邹储松开他的脖颈,指腹摩挲着他被吻得泛红的唇,声音哑得厉害,“我是恨你把自己的魂魄当筹码,恨你明知道沐箐箐背后的势力能护她平安,还非要把暖玉塞给她。”

他指尖猛地收紧,掐住鹤优的下颌,“你以为你是判官就能逆天改命?上次在忘川渡,若不是大帝那把火及时,你早就成了炼魂鼎里的一缕青烟!”

鹤优忽然抬手,指尖划过邹储因怒而绷紧的下颌线,笑意里藏着几分无奈:“黑爷忘了?这判官笔,本就是用来护着该护的人。”他偏头避开邹储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判官笔。

邹储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他抬手将鹤优歪斜的帽檐戴好,指尖却故意蹭过对方的耳廓,“那你昨晚替她挡红线时,怎么不说替我想想?”

鹤优的耳尖瞬间红透,像是被烫到一般偏过头。

邹储猛地皱眉,拽着鹤优往内卧走,他忽然抱起鹤优,在他耳边低语:“你得留着给我讨债。”

鹤优的耳尖又红了,抬手用判官笔敲了敲他的额头:“不正经。”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点笑意,落在无常殿阴森的背景里,竟比长明灯的光还要暖几分。

鹤优双手搂住邹储脖子,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那令人安心的温度,“黑爷,我不想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