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兵的新营盘扎在青石崖上,跟块狗皮膏药粘在那儿,城墙砌得比周木匠的门槛还厚,炮口跟饿狼的眼睛似的,直勾勾盯着山下,看得人心里发毛。
“硬闯就是送死,”李二狗趴在草丛里,夜视镜都快贴地上了,“炮子跟下雨似的,上次冲了回,跟送肉包子似的,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钱多多蹲在旁边扒拉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搭云梯得二十两,造投石机五十两,这账算下来……”突然被二柱一胳膊肘怼得龇牙,“干啥?跟抢钱似的!”
“算个屁!”二柱举着粪叉往崖上指,“那石头缝里能挖地道,跟蜣螂钻泥似的,就是动静大,怕被听见,跟钱多多偷藏私房钱似的,一有声就露馅。”
这话倒让钱多多眼睛亮了。他摸出个陶罐,里面“蛐蛐”叫得正欢,跟拉胡琴似的,“这玩意儿行不?”罐子是陶的,泥料黑沉沉的,跟地宫挖出来的土一个色。
“你揣着蛐蛐干啥?”赵铁柱刚给伤兵换完药,药箱还没合上,“跟揣了个小喇叭似的,嫌咱动静不够大?”
“你懂啥!”钱多多拧开罐盖,一只油光水滑的蛐蛐蹦出来,须子跟天线似的,叫得更欢了,“这叫‘油葫芦’,夜里能叫到天亮,跟不要钱的唢呐班子似的,准能盖住挖地的声!”
二柱凑过去看,罐子底的泥蹭了他一手,黑得跟墨,闻着有点腥,“这泥咋眼熟?”突然拍大腿,“跟地宫的封土一个味儿!你从哪儿弄的?”
“前儿挖密道时捎的,”钱多多宝贝似的把蛐蛐放回罐,“这泥养蛐蛐,跟喂了人参似的,叫得格外响,能传三里地!”
说干就干。周木匠带着人在崖下找了处隐蔽的山坳,镐头刚抡起来,“咚咚”声跟敲鼓似的,吓得钱多多赶紧把蛐蛐罐往边上一放。
奇了!蛐蛐像是接了命令,“嚯”地开嗓,叫声洪亮得跟吹号,竟真把镐头声盖了大半,跟往鼓上蒙了层棉花。
“成了!”钱多多乐得见牙不见眼,“再多点,就能把整个营地盖得严严实实,跟钱多多的账本似的,一点破绽没有!”
抓蛐蛐的活儿全落在二柱头上。他带着竹笼满山跑,跟寻宝似的,专挑个头大、叫声响的,夜里就着萤火虫的光看,跟选兵似的,挑得眼睛都直了。
“这比喂蜣螂累!”三天下来,二柱黑了一圈,竹笼里的蛐蛐倒攒了百十来只,叫起来跟开庙会,“但这玩意儿真能叫,跟吃了辣椒似的,越叫越欢。”
钱多多把蛐蛐分了队,东边放二十只,西边放三十只,跟布置哨卡似的,夜里一到时辰,“蛐蛐——蛐蛐——”的叫声连成片,跟给营地盖了层声被子。
周木匠带着人在叫声里挖地道,镐头抡得跟风车似的,土块“哗啦”响,混在蛐蛐声里,跟没声似的。机械兵在崖上巡逻,靴子“咚咚”踩,愣是没听出底下的动静,跟聋了似的。
“这叫‘声东击西’!”老秀才拄着拐杖,在远处山坡上看得直点头,“《孙子兵法》里说的,用假动静掩真动作,跟钱多多做假账似的,虚虚实实!”
“老先生是说,我这蛐蛐比大炮还管用?”钱多多笑得嘴都合不拢,算盘打得更欢了,“一只蛐蛐顶一两银子,百只就是百两,这账……”
话没说完,崖上突然传来骂声,机械兵像是被蛐蛐叫烦了,扔了几个火把下来,火星子跟流星似的。可蛐蛐跟不怕死似的,火把一灭叫得更欢,跟故意气人。
“这群傻货,”二柱乐得直拍腿,“还以为是普通蛐蛐,跟赵铁柱的傻徒弟似的,好骗得很!”
地道挖了七天七夜,蛐蛐叫了七天七夜,跟不知疲倦似的。周木匠用磁石测了测,说离营盘的粮仓只剩一墙之隔,跟纸糊的似的,一捅就破。
“明儿夜里动手,”李二狗往夜视镜上抹了把泥,“先放蛐蛐扰他们,再从地道摸进去放把火,跟偷钱多多的银子似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天夜里,蛐蛐叫得比往常更响,跟炸了营。机械兵被吵得睡不着,在营里瞎转悠,跟没头苍蝇似的。钱多多带着人钻进地道,镐头“咚”地敲在粮仓的石基上,闷响混在蛐蛐声里,跟没响一样。
“成了!”周木匠撬开条缝,粮食的香味跟钱多多的铜钱味似的,直往鼻子里钻。李二狗的人摸进去,火折子“噌”地亮了,跟星星落进了谷堆。
火起来时,蛐蛐突然集体噤声,跟被掐了脖子。营地里的机械兵这才听见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跟做梦刚醒,慌得跟没头的蚂蚱,东跑西撞。
“跑!”钱多多第一个往外钻,地道里的土跟被踩翻的粪堆似的,众人连滚带爬,刚出洞口,身后“轰隆”一声,粮仓塌了,跟被拍扁的蛐蛐罐。
“声东击西成了!”赵铁柱在山下看得直拍大腿,“这招比我的麻药还灵,跟钱多多算准了账似的,一分不差!”
清理战场时,钱多多捡起个被烧裂的蛐蛐罐,底上的泥烧成了硬块,竟露出些纹路,跟地宫墙壁上的螺旋纹一模一样,“这泥……”
周木匠凑过去看,突然拍大腿:“这罐泥含着地宫封土!”他刮下点灰,“难怪蛐蛐叫得这么欢,跟认家似的,这土能催它们叫,跟地宫水催蜣螂似的!”
老秀才捧着烧剩的罐底,胡子都在抖:“《孙子兵法》说‘利而诱之,乱而取之’,这蛐蛐就是‘乱而取之’的关键,比书上写的还妙!”
钱多多却在算另一笔账:“百只蛐蛐花了五文钱,省了七十两攻城费,还赚了机械兵的粮草,这买卖……”被苏九儿瞪了一眼,赶紧改口,“主要是计策妙,主要是计策妙。”
二柱却对蛐蛐上了心,把剩下的蛐蛐装进新罐,罐泥特意从地宫捎了些,跟伺候祖宗似的,夜里就听它们叫,跟听钱多多算账似的,心里踏实。
“这比挖地道轻松,”他咧着嘴笑,“叫几声就把城破了,跟吹口气似的,比二柱的粪叉管用多了!”
李二狗的夜视营捡了些机械兵的盔甲碎片,发现上面沾着的蛐蛐粪竟跟磁石似的,能吸住铁屑,“这虫子不光会叫,屎都带劲,跟吃了铁矿似的!”
往回走时,钱多多把装蛐蛐的陶罐抱在怀里,跟揣着宝贝。罐里的蛐蛐又叫了起来,跟在唱胜利歌,声音混着晚风,传得老远,跟在说这不起眼的小虫子,也能办大事。
就像老秀才说的,《孙子兵法》的妙处,不在刀枪有多利,而在脑子有多活。钱多多的蛐蛐计,跟蜣螂推粪、红蚁蛀木一样,用最不起眼的招,办了最了不起的事,跟钱多多的账本似的,看着简单,实则藏着大文章。
夜色里,陶罐上的地宫封土泛着淡淡的光,跟撒了层金粉。谁也不知道,这些陪着破城的蛐蛐,还藏着多少跟地宫有关的秘密,只觉得这黑沉沉的泥料,跟块吸铁石似的,总把怪事往一块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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