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的石板路在震颤，紫黑色云层像被煮沸的墨汁，每一滴坠落的光粒都烫得空气发出嗤响。
苏晓的掌心还残留着次元锚点的灼痕，系统提示音在耳膜上炸成蜂鸣——核心能量100%的红色警报，比他在金三角被毒枭围堵时的心跳声还刺耳。
“所有人听着！”他扯着嗓子吼，声音被灵压风暴撕成碎片。
远处路飞正用橡胶手臂卷起最后两个孩子，山治的火焰踢在断墙上开出通路，可更多老人还缩在坍塌的屋檐下，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等死的灰暗。
苏晓摸出腰间的扩音喇叭——这是用十包辣条跟系统换的现代货，“崩玉要炸了！跟着戴红头巾的小子跑！艾斯！”
穿红色皮夹克的男人从浓烟里钻出来，军刀在腰间晃出银弧。
他踹开挡路的碎石，反手接住个哭嚎的婴儿：“晓子，你上次说的逃生路线我记着呢！西三街的下水道能通到流魂街外！”话音未落，他已经背着老人冲进火墙，皮夹克后襟被烧出个洞，却连头都没回。
“核心波动每秒增强30%！”黑猫的声音从苏晓耳边的耳机里炸出来。
这个总爱裹着黑斗篷的黑客此刻正蹲在废墟堆成的临时指挥台上，指尖在全息屏上翻飞如蝶，发梢沾着血污也顾不上理，“再晚三分钟，整个尸魂界都会被次元裂缝吞掉！”她突然抬头，护目镜滑到鼻尖，“你确定蓝染那老阴货没藏后手？”
苏晓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斩魄刀的灵压像冰锥刺穿脊背时，他正往老人手里塞压缩饼干——那是系统今天刷新的物资，能撑三天。
蓝染不知何时站在十步外，纯白色羽织无风自动，镜片后的瞳孔泛着蛇类特有的竖纹：“苏店长，你总说我的永恒是笑话。”他抬手，镜花水月的刀身擦着苏晓耳垂划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刀痕，“现在，你连自己的永恒都保不住。”
“老蓝啊，你这嘴炮水平该去直播卖面膜。”苏晓踉跄着后退，腰间的次元锚点撞在断柱上，疼得他倒抽冷气。
他摸出裤兜里的防狼喷雾——系统出品，连虚的灵压都能干扰两秒，“当年在现世偷我辣条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能叭叭。”
蓝染的嘴角抽了抽。
这是苏晓要的效果。
趁对方分神的刹那，他甩出腰间的网枪——跟系统换的特种部队装备，高强度尼龙绳裹着灵压干扰器。
蓝染挥刀斩断绳索的瞬间，苏晓已经滚进了废墟堆，掌心的系统面板在发烫：“系统！极限爆发还剩多久冷却？”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等级S，隐藏功能【极限爆发】自动激活。”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持续时间：三分钟。副作用：内脏出血、骨骼碎裂、记忆混乱。是否确认？”
苏晓咬碎了后槽牙。
他想起三小时前山治给他递热可可时说的话：“店长，真正的浪漫是让想保护的人活下来。”想起艾斯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孤儿时，那声被硝烟闷住的“吃吧”。
他扯掉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淡青色的系统纹路：“确认。”
剧痛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像是有千万根钢针在血管里横冲直撞，视网膜泛起血雾，连蓝染的身影都变成了重影。
但他的动作突然快了三倍——快到能看清蓝染瞳孔收缩的瞬间，快到能接住对方刺向心脏的刀。
“你疯了？”蓝染的刀停在苏晓胸口半寸处，刀锋割破皮肤，血珠顺着刀脊往下淌。
他看见苏晓的眼白全红了，嘴角咧到耳根，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疯的是你。”苏晓的手扣住蓝染的手腕，系统纹路从锁骨蔓延到指尖，泛着妖异的蓝光，“你以为打开次元通道能得到永恒？”他猛地发力，把蓝染甩进断墙，“老子在现世见过更疯的——有个毒枭非要用生化武器统治贫民窟，结果被自己的病毒反噬成了人彘。”
蓝染的羽织被钢筋划破，露出胸口狰狞的崩玉纹路。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笑了：“你以为拖延时间有用？”他抬手，空中的紫黑色云层突然凝结成漩涡，“崩玉的裂变，从来不是我能控制的。”
系统提示音再次炸响：“核心裂变倒计时：60秒！”
黑猫的尖叫从耳机里钻出来：“苏晓！稳定器在核心底部！但引爆它会把流魂街炸成筛子！”她的呼吸声急促得像破风箱，“村民都撤到下水道了，现在……现在只有你能——”
“够了。”苏晓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身往核心方向狂奔。
他能听见背后蓝染的脚步声，能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嗒声，能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倒计时：“59……58……”
核心被紫色光茧包裹着，悬浮在流魂街中央的祭坛上。
苏晓扑过去时，蓝染的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左肩。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的手还是摸到了稳定器的开关——那是个红色的按钮，像滴凝固的血。
“你赢不了。”蓝染的呼吸喷在他后颈，“就算你炸了这里，次元通道已经打开——”
“所以老子要炸得更彻底。”苏晓咬着牙按下按钮。
稳定器的蜂鸣声里，他看见蓝染瞳孔骤缩的模样，突然笑出了声，“老蓝，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吃喜久福。”
冲击波来得比想象中安静。
先是一片刺目的白，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苏晓感觉自己被抛上了天，骨骼在剧痛中重组又碎裂，系统纹路像燃烧的蓝焰，将他的意识一点点吞噬。
最后一刻，他听见系统机械音在耳边响起：“任务完成度100%，解锁……下一卷……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濒危……”
等意识重新回笼时，苏晓闻到了焦土的味道。
他的脸贴在滚烫的碎石上，喉咙里腥甜翻涌。
睁眼的瞬间，他看见路飞蹲在不远处，正用橡胶手臂把压在老人身上的房梁拉开；山治叼着烟，给哭嚎的孩子擦眼泪；艾斯的皮夹克彻底烧没了，正用军刀挖废墟里的幸存者——他们都活着。
“店长？”有温热的手撑住他的后脑勺。
黑猫的护目镜歪在脸上，眼睛红得像兔子，“你可真能作，内脏全移位了知不知道？”她往他嘴里塞了颗系统止痛药，“系统说你命硬，冲击波把你甩进了下水道……等等，你笑什么？”
苏晓望着天空。
紫黑色云层已经散去，只留下几缕墨色雾气，像被风吹散的灰烬。
他摸出兜里的次元锚点——表面的符文还在微微发烫，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没什么。”他咳了两声，血沫溅在黑猫的护目镜上，“就是突然想……系统该刷新今天的商品了。”
远处传来白胡子舰队的汽笛声。
马尔科的火鸟在天空盘旋，扔下张纸条：“臭小子，下次别玩这么大。”苏晓把纸条塞进口袋，转头看向仍在冒烟的核心废墟——那里有团淡蓝色的光团在闪烁，像颗未完全熄灭的星。
黑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僵住：“那是……崩玉的碎片？”
苏晓没说话。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指尖的系统纹路爬进身体，凉丝丝的，像条沉睡的蛇。
“游戏，才刚开始。”他轻声说。
风卷起废墟里的碎纸片，上面印着苏晓淘宝店的广告：“今日特惠：辣条买十送一，次元锚点第二件半价——店长苏晓，诚信经营，包你活过下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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