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对自己的“战果”,非常满意。
她觉得,这样一来,不仅能败坏江流和娄晓娥的名声,还能让他们产生嫌隙,最终分道扬镳。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娄晓娥。
这天,秦淮茹看到娄晓娥一个人在家,便端着一碗自己做的窝窝头,假惺惺地走了过去。
“娄妹妹,在家呢?”她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娄晓娥正在看书,看到是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秦淮茹自来熟地坐下,开始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家常后,终于把话题引到了江流身上。
她叹了口气,用一种“我为你着想”的语气说道:“娄妹妹啊,当姐姐的,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
“你说。
”娄晓娥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
“就是那个江流啊……”秦淮茹压低了声音,“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
这小子,心术不正。
我听说,他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还总想着占女同志的便宜。
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总跟他凑那么近,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
她以为,自己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至少能让娄晓娥对江流产生怀疑。
然而,娄晓娥听完,只是缓缓地合上了书。
她抬起头,用一种清澈而又平静的目光,静静地看着秦淮茹。
那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却像一面镜子,能照出人心底所有的龌龊和算计。
秦淮茹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
娄晓娥就那么看了她足足有十几秒,然后,才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
“是吗?”
说完,她便不再看秦淮茹,重新打开了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副云淡风轻、不置可否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让秦淮茹感到难堪。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所有的表演,在对方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拙劣。
她自讨了个没趣,只能讪讪地站起身,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娄晓娥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
她虽然不喜与人争斗,但她不傻。
秦淮茹这点搬弄是非的小伎俩,她一眼就能看穿。
只是,她没有想到,秦淮茹竟然会嫉妒到这种地步。
这反而让她对江流,更加好奇,也更加信任了。
对于院里和厂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江流自然也有所耳闻。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
在轧钢厂里,他依旧保持着穿越之初就定下的策略——低调。
他每天准时上下班,不多言,不多语。
在车间里,他认真地跟着老师傅学习钳工技术,干活踏实,从不偷懒,也从不张扬。
他就像一颗螺丝钉,默默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毫不起眼。
但他的变化,却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最直观的,就是他的身体和精神面貌。
自从有了现代物资的补给,他的伙食,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
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家里吃上两个用精白面做的、夹着肉松的馒头,再喝上一大杯热牛奶。
中午在厂里,他虽然吃的还是食堂的大锅饭,但他会从自己的饭盒里,偷偷加上几块头天晚上做好的红烧肉或者酱牛肉。
晚上回家,更是不会亏待自己。
香喷喷的大米饭,配上各种炒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在充足的蛋白质和碳水化合物的滋养下,他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原本那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瘦弱、苍白的身板,现在变得结实、挺拔起来。
工装下面的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他的脸色,不再是蜡黄的,而是透着健康的红润。
他的眼神,也彻底告别了过去的空洞和麻木,变得格外明亮,格外有神,仿佛有星辰在其中闪烁。
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是瞒不过朝夕相处的工友们的眼睛的。
大家私下里,都在悄悄地议论。
“哎,你们发现没?江流那小子,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
”
“可不是嘛!你看他那身板,比以前壮实多了。
脸上也有肉了。
”
“肯定是日子过好了呗!你没听说吗?他又是自行车,又是手表的。
都说他有个在南方做大生意的表叔,看来是真的了。
”
“真羡慕啊!我要是有这么个表叔就好了。
”
工友们的议论,大多是出于羡慕,并没有什么恶意。
江流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那个虚构出来的“南方表叔”,已经成功地成为了他所有变化的、最合理的解释。
然而,有一个人,对他的提醒,却是出于真正的好意。
这个人,就是傻柱,何雨柱。
傻柱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为人虽然冲动、嘴臭,但本质上,却是个善良、仗义的人。
他跟许大茂是天生的死对头,两人从小斗到大。
他也注意到了江流的巨大变化,以及院里关于他的种种传闻。
这天中午,江流去食堂打饭。
轮到他的时候,傻柱正拿着大铁勺,在给工人打菜。
看到是江流,傻柱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往江流的饭盒里,多打了满满两大勺土豆烧肉。
那肉,给得比谁都多。
然后,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江流说道:
“兄弟。
”
江流愣了一下,看向他。
傻柱的脸上,是难得的正经和严肃。
“哥看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人也精神了,是好事。
”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过,哥得提醒你一句。
做人,得走正道。
别学许大茂那孙子,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也别去搞那些投机倒把的歪门邪道,现在查得严,容易出事。
”
江流听完,心里一暖。
他知道,傻柱这是在真心实意地关心他。
在整个四合院里,除了娄晓娥,恐怕也只有傻柱,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了。
他冲着傻柱,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他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傻柱那宽厚的肩膀。
“柱子哥,”他说道,“你放心。
”
他的眼神,坦然,自信,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我心里有数。
我走的,都是阳关大道。
”
傻柱看着他那自信的眼神,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江流会辩解或者敷衍几句,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从江流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强大的自信和底气。
傻柱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行!有数就行!”他不再多说,挥了挥手,示意下一个工人上来打饭。
江流端着那满满一饭盒的饭菜,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院里,在这个厂里,并不完全是孤立的。
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慰藉。
除了在厂里低调做人,在院里巩固关系之外,江流还在暗中,执行着他的另一项长期计划。
——收集这个时代的旧版人民币,以及各种票证。
他知道,这些在当时看来,只是流通货币和生活必需凭证的东西,在几十年后的现代社会,却有着不菲的收藏价值。
尤其是那些特殊时期发行的、存世量稀少的粮票、布票、油票,以及品相完好的旧版人民币,在收藏市场上,都是抢手货。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这将会是一笔稳定而又安全的、源源不断的财富来源。
可是,该怎么收集呢?
直接去跟大人们换,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怀疑。
江流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了院里的孩子们身上。
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也最容易“收买”的群体。
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金钱和价值的概念。
一颗糖果的诱惑,远远大于一张印着数字的“废纸”。
江流的目标,就是院里的那群半大孩子。
比如贾家的小当和槐花,比如刘家的刘光福,还有其他一些邻居家的孩子。
他再次穿梭回现代,这次,他采购的目标,是糖果。
他买了一大堆各种口味的水果糖、奶糖、巧克力豆,五颜六色,包装精美。
然后,他开始了他的“糖果换票证”计划。
他会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像个神秘的“糖果仙人”一样,出现在那群正在玩耍的孩子面前。
他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想不想要?”他会笑着问。
孩子们的眼睛,瞬间就会被那些晶晶亮的糖纸吸引,一个个猛点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想要也行。
”江流会蹲下来,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用你们家里没用的旧纸片来换。
就是那种上面印着字的,花花绿绿的,你们爸爸妈妈不要了的,都可以。
一张纸片,换一颗糖。
两张,就换两颗!”
起初,孩子们还有些将信将疑。
江流便率先找到了贾家的小当和槐花。
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因为家里穷,是最嘴馋的。
他给了她们俩一人一颗水果糖。
当那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融化时,两个小丫头的眼睛都幸福得眯了起来。
“好吃吗?”江流问。
“好吃!”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你们回家,找找我刚才说的那种纸片,找到了,就拿来找我换糖吃,好不好?”
“好!”
有了小当和槐花做榜样,其他的孩子,也纷纷行动了起来。
他们会趁着父母不注意,从家里的抽屉里、箱子底,翻出那些被大人随手扔掉的、过期的、或者不用的旧粮票、旧布票,甚至是一些毛票、分币。
然后,他们会像做贼一样,偷偷地跑到江流的屋子门口,将那些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的“废纸”,塞给江流,然后从江流手里,换走几颗让他们开心一整天的糖果。
江流对这些孩子,也很大方。
只要他们拿来的东西是他想要的,他从不吝啬自己的糖果。
就这样,积少成多。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江流就用几斤糖果的代价,收集了一大叠厚厚的、各种各样的旧版人民币和票证。
他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存放在一个铁盒子里。
他知道,这些现在看来不起眼的“废纸”,在未来,将会变成一笔又一笔,让他足以应对任何风险的、坚实的财富。
第三十一章:贾氏再撒泼,关门听梁祝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流的生活,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好。
他不再是那个面黄肌瘦、沉默寡言的孤儿。
他身板挺拔,气色红润,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他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上下班,手腕上戴着锃亮的沪市牌手表,屋子里时不时还会传出收音机里播放的、院里人听都没听过的歌曲和新闻。
这一切,都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在了一些人的眼睛里,也扎在了一些人的心上。
其中,被扎得最疼,反应也最激烈的,莫过于贾张氏。
这个肥胖而又刻薄的老虔婆,每天看着江流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的嫉妒之火,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地燃烧着。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爹妈死绝的野种,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凭什么他有新车骑,有新表戴,有肉吃,而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却只能啃窝窝头,连件新衣服都穿不上?
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在她那扭曲而又自私的逻辑里,江流所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她家的。
江流发了财,就理所应当,要无条件地接济她这个“可怜”的、拉扯着三个孩子的邻居奶奶。
江流不接济,就是忘恩负义,就是白眼狼,就是天理不容!
这天下午,贾张氏心里的那股邪火,终于彻底爆发了。
她看到江流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春风满面地从外面回来,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彻底点燃了她心中的炸药桶。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猪,横冲直撞地就堵在了江流的家门口。
“江流!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给我出来!”
贾张氏一上来,就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撒泼。
她一屁股坐在江流家门口的台阶上,两条粗壮的大腿岔开,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开始喷射出最恶毒、最污秽的咒骂。
“哎呦喂!我这苦命的人啊!没天理了啊!”她一边干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来围观。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