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我的信徒全是老神仙 > 第六章 信仰衣初现,毒瘴之下护双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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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铺木门被山风撞得吱呀一响时,苏慕远正踮脚够柜顶的陈皮。

林晚晴蹲在地上擦药杵,狼崽正扒着她裤脚啃鞋带;林晚月捧着新采的青霜叶往药篓里放,发梢还沾着晨露。

三个人同时抬头。

门口立着个白发修士,道袍洗得发白却一尘不染,腰间玉牌刻着悬壶二字,在穿堂风里晃出淡淡金光。

他眼角有道极浅的笑纹,像片被风吹皱的湖:小友这慕远堂的药香,飘得比后山的松涛还远。

苏慕远手一抖,半袋陈皮哗啦撒在柜台上。

他低头装作收拾,余光瞥见对方腰间玉牌——悬壶,修真界有名的医修组织,专管修士伤病,最讲究医者仁心,可这派门规极严,等闲修士见不到悬壶真人的影子。

前辈请坐。他扯了扯皱巴巴的青布衫,指了指靠墙的木凳,晚晴,去灶房烧壶茶。

林晚晴应了一声,狼崽嗷地跟着她跑,被她弯腰抱起来:小祖宗,别把药渣踩得到处都是。

白发修士坐得笔直,目光扫过药柜上贴的疮疖散止血丹标签,最后落在苏慕远沾着药粉的指尖:方才在山巅,见小友治好了黑鳞狼王的旧伤?

苏慕远心里咯噔一下。

他治好狼王是靠面板自动激活的妙手回春,这要被悬壶的人看出蹊跷...他干笑两声,把陈皮往罐子里装:那狼崽子后颈有片旧箭伤,箭头锈在骨头里,我用了点拔毒散,再喂它喝了半碗活血化瘀的药汤——

小友可知,黑鳞狼王是三阶妖兽,寻常修士用剑都未必能伤它皮毛?修士指尖轻叩桌面,它后颈那处伤,是百年前被元婴期修士的追魂箭所伤。

箭毒掺了九幽冥火,莫说凡人,便是筑基修士中了也要掉层皮。

林晚月正把青霜叶摊在竹匾上晾晒,闻言手顿了顿。

她生得清瘦,此刻抿着唇,眼尾微微吊起——这是她警惕时的惯常模样。

苏慕远额头沁出薄汗。

他想起面板上妙手回春的说明:可治愈目标体内残留的法则之力创伤。

追魂箭的毒,可不就是元婴修士的法则之力?

前辈这是要考我?他挠了挠后颈,突然笑出声,我一药铺学徒,哪懂什么修士斗法的门道?

不过是看那狼疼得可怜,照着医书里以毒攻毒的法子试了试。他指了指墙角的《民间验方集》,书皮都翻卷了,您瞧,这书还是我师父留下的,上面记着狼毒配蜂房,能拔百毒——

小友好手段。修士突然打断他,从袖中取出枚玉简抛来。

苏慕远手忙脚乱接住,触手微凉,表面刻着细小的符文,这是我偶然所得的炼器之法,与小友投缘,便送了。

他起身时,道袍带起一阵风,吹得药柜上的铜铃叮当响。

林晚晴端着茶盘从灶房跑出来,只来得及看见道袍的影子掠过门槛。

哥,这谁啊?她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凑过来看苏慕远手里的玉简,长得像画里的老神仙,说话却怪吓人的。

林晚月也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简:悬壶的人,该不会是来查咱们的?

苏慕远没答话。

他盯着玉简上流转的微光,心跳得厉害——方才触到玉简时,面板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小字:检测到信仰至宝炼制方法,是否读取?

是夜。

药铺后屋的油灯结了灯花,苏慕远把门窗都闩紧,这才摸出玉简贴在额头上。

冰凉的信息涌进识海:信仰衣,需消耗二十信仰值,以信徒虔诚之意为线,天地灵气为纬,可御邪祟、抗毒瘴、护心脉

他猛地抬头,正撞进林晚晴的脸。

这姑娘扒着窗棂,鼻尖都压扁了:哥!

我看见你屋里有金光!

进来!苏慕远手忙脚乱去开门,别让月丫头看见——

话音未落,林晚月已经抱着铺盖站在门口,发梢还滴着洗头的水:我听见晚晴喊,就知道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苏慕远喉咙发紧。

两姐妹一个歪头笑,一个抿着唇,都裹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衫。

他突然想起今天采药时,林晚月被荆棘划破了手背,血珠渗出来都舍不得用药粉;林晚晴为了给他留最后半块炊饼,自己啃了两天野果。

闭上眼睛。他摸了摸面板,在信仰衣选项上点了确认。

淡金色的光雾从面板里涌出来,在半空凝成两件长袍。

林晚晴呀地叫出声,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布料就缩回来:好软!

像云絮似的!

给你们的。苏慕远把衣服塞到她们怀里,穿上试试。

林晚晴套上袍子就转圈圈,金纹在油灯下泛着暖光:哥你看!

这上边还绣了小药葫芦!

林晚月穿得很慢,手指抚过衣襟的纹路,突然抬头:这...是不是用咱们的信仰值换的?

苏慕远一怔。

他忘了,这姑娘虽不爱说话,却比谁都心细——自打她们成了他最早的信徒,面板上的信仰值变化,她早偷偷观察过好几回。

就当是...提前发的工钱。他挠了挠鼻子,明天上山采药,后山那片毒瘴林子又浓了,有这衣服护着,我也放心。

林晚月低头把腰带系紧,金袍在她腰间收出细细的褶子:知道了。

林晚晴扑过来抱他,发间的野花蹭得他脖子痒:哥最好了!

等我明天用金袍子挡毒瘴,给你采最大的灵芝!

第二日清晨。

三个人背着药篓往后山走,林晚晴的金袍在晨雾里像团小太阳,林晚月的则隐在雾色中,只偶尔闪过微光。

苏慕远走在中间,望着姐妹俩的背影,心里像揣了团热乎的灶火。

哥快看!林晚晴突然拽他袖子,前边雾不对!

原本淡白的晨雾突然变作青灰色,裹着股腐草味往人鼻子里钻。

林晚月伸手试了试,指尖刚触到雾,立刻缩回来——皮肤泛起小红点,像被蚊子咬了。

是毒瘴。苏慕远皱眉。

他记得上个月有猎户说过,后山深处有片毒瘴林,是百年前修士斗法留下的,晚月,别碰——

话没说完,林晚月已经往前迈了一步。

雾沾到她金袍的瞬间,淡金色光纹刷地亮起来,瘴气像碰到热铁的雪,嗤啦一声消散了一片。

姐!林晚晴扑过去拽她,你疯了?

林晚月低头看自己的手,被瘴气碰到的地方连红印都没剩:哥说得对,这衣服有用。

苏慕远长出一口气。

他刚要说话,山风里传来低沉的狼嚎——是黑鳞狼王。

狼王从雾里钻出来,身后跟着三只小狼,皮毛油亮得能照见人影。

它走到苏慕远脚边,用脑袋拱他的药篓,喉咙里滚着低鸣:瘴...深...绕...路。

你能带路?苏慕远蹲下来,摸了摸它耳朵。

狼王重重点头,尾巴扫得草叶乱飞。

一行人跟着狼王绕了小半个时辰,果然看见毒瘴最浓的地方——地面焦黑,石头上还留着剑痕,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百年前,有两位化神修士在此斗法。林晚月突然开口。

她盯着焦黑的石头,眼神发沉,我爹说过,这种斗法会把灵气搅成乱流,连带着草木都沾毒。

苏慕远心里一动。

他想起面板上药膳通神的能力——若是用净化灵气的药材做药膳,说不定能中和这些毒瘴。

等回去,我试试熬锅清瘴汤。他拍了拍药篓,给村里的猎户送点,再给狼王留两碗。

林晚晴眼睛一亮:我帮你找药材!

上次在溪边看见的水芦根,最能去湿毒——

嗷呜!狼王突然抬头嚎叫。

苏慕远顺着它的视线望过去,山巅站着道白色身影,正是昨日的白发修士。

风无痕负手而立,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手往天际一指,苏慕远这才发现,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像团被揉皱的黑棉絮,隐约有雷光在云里窜动。

天地大劫将临。他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泉水,清冽却刺骨,毒瘴、旱魃、妖乱...往后只会越来越多。

小友这般手段,或许真能活下来。

苏慕远望着乌云,喉咙发紧。

他想起被自己治愈的狼王,被药香吸引的村民,还有林晚晴举着砂锅跑上山的模样——这些人,这些事,不该被劫数碾碎。

我不只是要活下来。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更稳,我要护着他们。

风无痕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朵绽开的菊:好。他转身往山下行去,道袍下摆扫过焦黑的石头,等你需要的时候,悬壶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三个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雾里,林晚晴突然拽苏慕远的袖子:哥,你看云!

乌云不知何时散了些,露出一线蓝天。

风把药香吹过来,混着林晚月金袍上的微光,甜丝丝的,像灶房里刚熬好的蜜饯。

回药铺的路上,苏慕远摸了摸怀里的玉简。

方才风无痕留下的炼器之法里,除了信仰衣,似乎还有更厉害的宝贝——比如能炼化天地灵气的医圣鼎。

他低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姐妹,林晚晴正蹲在路边摘野花,要编成花环戴在狼崽头上;林晚月弯腰帮她捡花,金袍在草叶间忽隐忽现。

山风掀起药铺的布幡,慕远堂三个大字被晒得发亮。

苏慕远摸了摸面板,感受着里面跃动的信仰值,突然笑了——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系统要叫信仰医圣了。

夜里,他翻出玉简又看了一遍。

在信仰衣的炼制方法后面,有行极小的字:医圣鼎,需百万信仰值,可镇天地,定法则...

窗外,月亮爬上了药柜的窗棂。

苏慕远把玉简收进枕头底下,听见后屋传来姐妹俩的轻笑声——林晚晴大概又在给狼崽讲睡前故事,林晚月在轻声制止她。

他闭上眼睛,嘴角慢慢勾起来。

明天,该去收点新的药材了——最好能多救几个村民,多攒点信仰值。

毕竟...

医圣鼎的光,总得早点见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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