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锦鲤福运首辅大人的团宠小娇妻 > 第118章 现在轮到我来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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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锦棠是被一缕梅花香唤醒的。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梅气息,比往日更清冽些,像是混了晨露的冷。

她睫毛颤了颤,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触到掌心一片温热——不是谢临渊的手,是某种带着脉搏跳动的硬物。

阿棠?

低哑的男声擦着耳畔落下来,像春夜融雪时落在窗棂上的第一滴雨。

温锦棠缓缓睁眼,入目是谢临渊放大的眉眼。

他的眼眶仍泛着青黑,眼尾却翘着,像极了她从前在雪地里逗过的那只黑猫,明明努力绷着严肃,却藏不住眼底的雀跃。

我睡了很久?她声音沙哑,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指尖却被他截住,轻轻按在唇边。

谢临渊的唇温烫得惊人,像要把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都焐进她骨血里。

七日零三个时辰。他说,拇指蹭过她腕间那道浅色的疤,沈毅说你第三次共鸣时,金线差点漫到心口。

温锦棠这才注意到,胸口处有片异物感。

她低头,见月白中衣的领口处,一片暗红花瓣正嵌在锁骨下方,边缘泛着极淡的金纹,像被谁用金箔细细描了边。

她伸手去碰,花瓣突然泛起温热,顺着指尖窜进血脉里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清响——像是古寺檐角的铜铃,又像是地宫里那株不燃之花轻颤的花瓣。

地宫...她喃喃,那株凤髓花在动。

谢临渊的手顿了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头。

那里摆着个青瓷托盘,盘里是最后一片凤髓花瓣——不,不是花瓣了。

原本干枯的暗红花瓣边缘泛着青,正中央钻出两瓣嫩叶,叶片上凝着晨露,折射出细碎的金光——那露珠晶莹剔透,仿佛不是天降之水,而是谢临渊守着她的七日里,唯一落过的那滴泪。

你昏迷时它开始抽芽。谢临渊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方才你手指动的时候,它突然抖了抖。

温锦棠望着那抹新绿,忽然笑了。

她能清晰感知到,地宫里那株被怨念缠绕百年的花,此刻正将散落的黑气一缕缕往根须里吸。

那些曾啃噬她识海的怨毒,正在转化成某种清润的力量,顺着她与花的联系缓缓流淌。

不是终结,是转生。她轻声说,它在等新的契约。

谢临渊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按得更紧些。

破晓的晨光像融化的金箔,透过雕花窗棂泼进来,将他凌乱的发丝染成琥珀色——恍若神佛垂怜,给这尊冷玉雕的人偶添了温度。

温锦棠这才发现,他腰间的玉牌不见了——那枚刻着天机二字的残卷,从前总被他贴身收着。

残卷呢?她问。

谢临渊起身走到案前,从暗格里取出半卷焦黑的纸页。

他将残卷平铺在案上,指腹抚过大凶血劫等朱批字迹,眼尾慢慢红了:我从前总觉得,能看见未来是种责任。

可这七日守着你,我突然明白——他抓起残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所谓预知,不过是我恐惧失去的借口。

阿渊

嘘。他打断她,指尖燃起一簇幽蓝火焰。

残卷遇火即燃,灰烬打着旋儿飘向窗外。

谢临渊望着那些飘向地宫暗河的碎纸,突然笑了:我不再算天命,我要改人命——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他转身的刹那,袖中滑出一柄薄如蝉翼的银刀——刀光映着他猩红的眼尾,像雪地里突然绽开一痕血梅。

温锦棠刚要开口,就见他割破指尖,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的逆脉阵边缘晕开一朵小红花。

逆脉阵的反噬,我来承。他蹲在她榻前,将染血的手按在她手背,让你说的话,我也来听。

温锦棠望着他染血的指尖,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撑着伞站在雨里,眉眼冷得像块冰。

如今这双手,割过自己的血,挡过刺客的刀,此刻正带着温度,按在她手背上。

好。她勾住他的小拇指,我们一起听。

此时,地宫之外的钟台传来清越的钟声。

沈毅站在钟顶,右臂缠着渗血的白布,怀里抱着那尊残破的铃俑。

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这些被黑袍残念操控过的人,此刻正仰头望着他,眼底的迷茫正在褪去。

各位。沈毅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我是禁军副统领沈毅。

七日之前,我在地宫看见了百年前的真相。

他举起铃俑,破损的陶片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这尊铃俑里,封着先皇后的血咒。

她用命换大周百年安稳,可有些人,却把这变成了操控百姓的工具。

人群里传来抽气声。

有白发老妇攥着怀里的小孙儿,颤声问:那...那锦棠姑娘?

温姑娘是来破局的。沈毅望着地宫方向,嘴角扬起极淡的笑,她用命换共鸣,让我们听见被掩盖百年的声音。

现在,我要喊她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温锦棠!

这声喊像块投入深潭的石子。

台下的孩童最先跟着喊起来,脆生生的温锦棠撞碎晨雾;卖菜的阿叔抹了把脸,粗着嗓子喊;抱着药罐的老医婆扶着拐杖,声音抖得厉害却格外清晰。

温锦棠在地宫里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在凤髓花前,原本蔓延到心口的反噬痛感突然一轻——那些刺进识海的针,正被无数道温热的力量轻轻拔去。

她抬头,见石壁上的光痕不再蔓延,反而在慢慢消退。

他们在分担反噬。她转头看向谢临渊,眼睛亮得像星子,阿渊,他们愿意听。

谢临渊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她为何总说人心是最烈的火。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腕间的疤:去写你的铭文吧。

我守着。

温锦棠取过案上的匕首,在掌心划开道小口。

鲜血滴落的瞬间,凤髓花突然轻颤,花茎上的金纹顺着她的血线爬向石壁。

她提笔蘸血,在地宫新凿的石壁上写下第三段铭文:

从此以后,无人代我言说,亦无人替我承痛。

若你愿听,请以名相唤,以心相印。

最后一笔落下时,她将怀里的铜锁残片埋进花根。

那是她小时候总攥着的铜锁,被黑袍残念击碎后,她捡了三年才凑齐的残片。

凤髓花突然绽放。

金红的火焰从花芯腾起,却不灼人,反而带着梅花的清香。

温锦棠望着那团温柔的火焰,感知到无数道细微的联系顺着地宫的通风口窜向四方——那些在钟台下呼喊她名字的百姓,额间都浮起了淡金印记。

这不是操控,是共鸣——人心若肯相印,便是世上最强的契约。她转身扑进谢临渊怀里,是自愿的共鸣网络。

谢临渊抱着她转了个圈,发间的玉冠都歪了。

他吻她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我的锦鲤,果然最会创造奇迹。

话音未落,地宫突然震颤。

黑红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曾被凤髓花吸收的怨念,此刻凝聚成无数触须,嘶嘶作响地扑向花根。

温锦棠瞳孔骤缩——是黑袍残念的最后挣扎。

阿棠!谢临渊将她护在身后,指尖凝聚起内力。

不用。温锦棠按住他的手,望着石壁上的金纹,该他们了。

她抬头,对着通风口轻声说:喊我名字。

第一声温锦棠从钟台传来,清越如鹤鸣;第二声混着孩童的奶音,脆生生撞进地宫;第三声、第四声...成百上千道声音汇在一起,像春潮漫过冰原,像惊雷劈开阴云。

黑焰触须在声浪中凝滞、崩解。

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温锦棠看见,石壁上的金纹连成了一张网,从地宫蔓延向四方,每根金线的末端,都系着个淡金印记。

她仰头大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谢临渊帮她擦泪,指腹沾了水,突然低笑:哭什么?

高兴。她吸了吸鼻子,因为...这是我们一起选的明天。

谢临渊望着她,也笑了。

他从前总说命运如棋,此刻却觉得,所谓命运,不过是他们手牵手在雪地里踩出的脚印——每一步都清晰,每一步都温暖。

地宫之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那株不再孤单的凤髓花上。

花瓣上的金纹泛着暖光,新抽的绿芽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和所有带着印记的人,说一声早安。

命运不是棋局,是我们手牵手踩出的雪痕——每一步都算数,每一步都暖。

【小剧场】

谢临渊:阿棠,若早知你写铭文要割手,我该先把你绑起来。

温锦棠(晃着愈合的掌心):现在绑也来得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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