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锦鲤福运首辅大人的团宠小娇妻 > 第119章 喊完名字后,谁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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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髓花的金焰渐熄时,温锦棠正伏在谢临渊肩头抹眼泪。

晨露顺着花瓣滴落,打湿她鬓角的珠花,却不及她掌心的汗凉——那些顺着通风口窜向四方的联系,此刻在她感知里成了千丝万缕的细线,每一根都微微发颤。

阿棠,那老妇昏过去了!沈毅的声音突然从地宫入口传来。

温锦棠猛地抬头,正见两名禁军架着个灰布衫老妇冲进来,老妇额间的淡金印记像被泼了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浑浊的灰。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触到老妇手腕,便被一股冰凉的画面撞进脑海:血月悬在枯树上,十二名孩童被红绳绑着推上祭台,为首的黑袍人举着匕首,刀刃映出她幼年时的脸。

是前朝献祭的记忆。温锦棠后退半步,指甲掐进掌心,反噬没有消失,只是......她望着人群中陆续蹲下抱头的百姓,有孩童抽抽搭搭喊疼,有青壮汉攥着头发直喘粗气,被分摊成了集体创伤。

谢临渊的手落在她后背,隔着一层软缎传递着温度:你早料到会有代价?

我以为共鸣能均分痛苦。温锦棠望着老妇皱巴巴的脸,那是今早跪在钟台下第一个喊她名字的人,可痛苦从来不是水,倒像碎玻璃——分出去的每一片,都还扎在肉里。她喉间发紧,想起方才那些雀跃的呼喊,我给了他们声音,可他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准备?谢临渊突然提高声音,指向地宫出口。

温锦棠顺着看过去,几个百姓正捧着泥土往凤髓花根上堆,有个穿绸衫的中年妇人甚至咬破指尖,血珠滴滴答答落进花下的土:这是给福星娘娘的香火,花喝了血才灵验!

停下!谢临渊旋身挡在花前,玄色官袍被风掀起一角,这朵花不需要香火,它要的是名字。他转头对沈毅道,封锁钟台外围,凡要行祭礼的,劝离;劝不动的,架走。

我们打破宿命,不是为了再造一个新神。

沈毅右臂的残袖被风卷起,他握紧腰间的横刀,声音里带着惯有的肃杀:末将这就去。转身时扫了温锦棠一眼,那目光里有担忧,有敬佩,还有几分死士般的决绝——像在说,要护的东西,他连命都肯垫上。

人群的喧嚣渐远时,温锦棠摸出帕子擦老妇额角的汗。

老妇突然攥住她手腕,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女娃,我梦见你被绑在祭台上......话音未落又昏过去。

温锦棠望着自己腕间的淡金印记,心念微动,轻轻唤了声:小豆子。

钟台下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立刻从人堆里钻出来,圆眼睛亮晶晶的:阿棠姐姐!可下一秒她突然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姐姐这里疼。她肉乎乎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

温锦棠浑身一震——她方才想起被黑袍残念击碎铜锁的疼,那疼竟顺着共鸣线,原样扎进了小豆子心里。

她跪地将小豆子搂进怀里,孩子的心跳透过单薄春衫撞在她掌心,每一下都带着共感的疼。

她咬破舌尖逼出一缕金运渡过去,声音轻得像叹息:疼就咬姐姐手臂,但别记住这疼——它该在我这儿断掉。

小豆子泪眼朦胧抬头,却见阿棠姐姐背后,谢大人正死死攥着剑柄,手背青筋暴起如虬龙。

他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在忍某种更剜心的疼。

双向感知。谢临渊蹲在她们旁边,指腹轻轻碰了碰小豆子额间的印记,你能传递情绪,他们也能接收。

未经训练的连接,会变成精神溢出。

温锦棠喉结动了动,想起方才老妇的梦,小豆子的疼,那些在她感知里乱成一团的细线——每一根都在无意识地拉扯。

她摸了摸小豆子的发顶,对谢临渊道:得立规矩。

所有印记者,闭口不言三日,只通过冥想熟悉印记。

不然......她望着人群里抱头的青壮汉,会成群体癔症。

谢临渊点头:我让沈毅发告示,就说静语三日,是为了让名字更清晰。

深夜的地宫比白日更冷。

温锦棠裹着谢临渊的大氅坐在石凳上,耳尖还沾着白天的喧嚣,此刻却被一阵低频嗡鸣刺得发疼。

她猛地站起来,金纹在石壁上流动如活物——凤髓花的根部,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缝,黑红色黏液正缓缓渗出,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渐渐洇成诡异的纹路。

是黑袍残念的回音。沈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举着火把,残臂的袖管在风里晃,末将带人去查了,有七个百姓说梦到黑袍人,喊他们服从。他顿了顿,火把的光映得他眼尾发红,他们醒了都不记得,可梦里的话...

温锦棠伸手接住一滴黏液,指尖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疼。

她盯着花根的裂痕,突然笑了:原来最狠的不是攻击,是寄生。她望着石壁上的金纹网络,那些本该连接人心的线,此刻边缘浮着若有无的黑影,它不在外面,在我们的声音里。

谢临渊握住她沾了黏液的手,用帕子仔细擦:要怎么破?

温锦棠望着案上的凤髓花落瓣,忽然摸出随身携带的银簪,在指尖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坠在花瓣上,立刻被吸得干干净净。

她取了三瓣这样的花,分别放进三盏青铜灯里:声音能破暗,但光才能定界。她点燃灯芯,三盏血灯立刻腾起金红的火焰,和凤髓花的颜色一模一样。

这是清醒结界。她将灯分别放在地宫的东、南、西三隅,凡入其中者,梦境会被强制清醒。她转身时,谢临渊正盯着她渗血的指尖,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阿棠。他突然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这次换我守你睡着。

温锦棠靠在他心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有些恍惚。

迷糊间她听见沈毅的脚步声远去,听见血灯噼啪的轻响,还听见地宫外的风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不是呼喊,是沉默。

她突然睁开眼,望着地宫通风口外的夜色:谢郎,海渊城方向......

三日了。谢临渊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城外没有呼喊声。

温锦棠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映着血灯的光,明明灭灭,像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话。

她重新闭上眼,把脸埋进他颈窝——有些事,等醒了再想。

此刻,海渊城外的山脚下,一座废弃的土地庙内,七盏青灯在供桌上摇晃。

穿灰布衫的老妇跪在蒲团上,额间的淡金印记已完全褪成黑灰。

她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像被揉皱的纸:服从......服从......

庙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吹灭了一盏青灯。

老妇猛地抬头,窗外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白日的慈祥——她的瞳孔里,爬满了扭曲的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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