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是祂的国。也是大多阿尔萨斯生存的地方。几乎你看到的所有银发红瞳的人，都是阿尔萨斯，祂的子民。嗯……也不知道阿尔萨斯算不算一个种族。当我们进阶到圣灵后，会生长出黑色的双翼。寞夜，其实算是祂独自创立的组织，遍布六国。”
“天灵，你目前站着的地方就是了。帝王很虚伪，不多说了。”
“赫希，非常好玩的一个国度。说是国度，其实它的空间形态根本支撑不起这个名字。”洛林提到赫希，欢欣得像一只看到亲鸟刚刚衔着虫子归巢的雏鸟。
“那里空间十分不稳定，会不定时地破碎重组，上一秒还钻行在潮湿炎热的雨林，下一秒可能就会天旋地转，被迫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瑟瑟发抖。受自然条件所限，赫希没有过多的勾心斗角，少数几个拥有不会被撕裂的稳定据点的组织各顾各地发展。散人们就比较可怜了，需要时时刻刻将心提到嗓子眼，与天地斗争，求片刻生存。”
“那为什么会好玩呢？”我有些不能理解。
“因为可以不受拘束地打架，提升自己的实力呀！”洛林说的理所当然。
她看到我一副受到打击的神情，慌忙安慰道：
“安啦安啦，目前不会让你去那里的，疲于奔命对于位阶的提升，灵力的增长无法起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然后莱茵……是一个天空之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地面’，只有一座座俯视青天的浮岛。那些‘岛屿’大多从正面看去呈倒三角形，似乎蕴含着庞大却无人能够释放的灵力，有人猜想，这些灵力正是浮岛的动力来源。”
“那灵力消耗殆尽后怎么办呢，浮岛岂不是要坠落？”
洛林摇了摇头。“那样的可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不知为何，每座岛屿蕴含的灵力似乎无穷无尽，不会减少。这又和动力学说相违背，哎……安啦，不管它了，反正那里比较安定。”
“浮岛的倒尖形脚下，是没有边际的云海。云层之下究竟有什么，我们无从知晓，据说即使是圣灵阶的人穿越了云海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们把下面称之为‘深渊。’”
“每座浮岛之间，自然也是只能通过空间跳跃往返。”
“说说下一个国度――思思里吧。我们习惯性称它为‘思思里群岛’。这个岛屿与莱茵可不一样，是最正经，最常见的群岛，你在天灵也可以见到。对于我来说，那里非常安全，是度假的好去处。对你来说――嘿嘿，肯定不会死，但也不太好受。”
“你应该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吧？”
我点头承认。
“嗯哒，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你去思思里群岛看海，保证让你看个够~”
我掰着手指头计算洛林讲过的国度，还剩最后一个。
我被迫成为计算工具的手刚想放下，却被洛林在空中握住。紧接着，我惊异地听见初春绽放的花朵上，露珠滚落的声音般的话语直接在我心中响起：
“最后一个国家，塞尔维亚。”
彼此性质不同的几颗露珠相互碰撞，融为一体，混合成了复杂的情感。
“除了我们，大多数人称呼它为‘圣’塞尔维亚。”
“圣”塞尔维亚……我心中有些明悟，听洛林继续道：
“怎么说呢……那里有着另外一位和冕下处于同阶的人。圣灵九阶。”
水珠越融越大，蹦蹦跳跳，不慎滚落下了花瓣，带着清芬的气息被泥土沾染：
“我下面说的这句话……你不用明白，不要当真，更不能记住。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点猜测。”
“他们的那位祂，与我们同道殊途。”
雨露消失得无声无息，世上再也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
同道殊途……一个有点令我意外的回答。“同道”，为什么会同道？
洛林见我沉吟着一言不发，用棒棒糖打断了我的思考：
“蔷薇果味的，酸酸甜甜。那两个小朋友好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沉在洛林的声波海洋中，外界的事情模模糊糊地漂浮在天空上，安详平静，似乎古井无波。经洛林提醒，我才惊觉露露可可的事情虽不紧急，但也没完全解决。
“诺，我的两个新的记名徒弟。”是撒西特的声音。
我看见露露可可低着头，似乎还有些不开心。
“我们知道那颗果实是怎么回事了。”
露露和可可一人拿着一柄小棒，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利娅姐姐……你要怎么办？跟着我们一同去寞夜吗？莉丝朵拉呢？”可可开口，原本清脆的声音染上了沙哑。
“是啊。”撒西特开口，声音带着些理所应当的意味：“要不然我也没有缘由救你们啊。说起来，好像只有我们寞夜的圣灵阶人员四处奔波……没办法没办法，谁让我们承担着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的责任呢。”
“等等，这里不是寞夜的地盘？”
我确信撒西特白了我一眼。他似乎略微熟稔便露出了本来面目。
“除了对我们态度不明但应该能拐回去的你，露露可可这两个小朋友这么凶且不知身份，怎么能直接带回去？还有莉丝朵拉这个小朋友，更不用说了吧。这里连寞夜的据点都不是，仅仅是一片在天地间隐蔽得很好的荒地罢了。”
“你们跟我和洛林回寞夜，那位金色头发的小朋友随便留在这里吧。”
莉丝朵拉也是小朋友……我推测着撒西特的真实年龄，却听他口中的“小朋友”声音平和地开口：
“如果你确保告诉我的信息属实，我愿意加入寞夜。”
她仍是一身冰封的伤痕。
“洛林不会愿意单纯作为一名心灵类法师存在，但我可以。”
禁不住诱惑，我舔着手中的棒棒糖，听洛林歪头托腮说道：
“嗯哒，我确实不会。但是心灵类法师除了有趣，能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抬眼看向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撒西特。
“你看，叛变的很快嘛。”撒西特用和洛林相同的灵术在我心中直接调笑了一句，张嘴反问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
明显能看出，一颗新的种子在莉丝朵拉心中光明正大安了家，翻耕过的土壤中拱出一个小芽，幼嫩的出土子叶想要向上直钻，却被一阵微风吹得攲斜，犹疑着寻找着天边不知什么发散出的光亮。
“我……可以提供群体的各种加持，对敌人起到一定程度的削弱。还可以进行心理暗示……”
“那你要上战场吗？寞夜可不像天灵，没有人会专门保护你。单修心灵类灵术的九阶，就是累赘哦。莫瑞利娅的选择都比你强的多，冰流派灵术前期弱，但后期能控能守能攻。”撒西特保持着他那似乎永久不变的笑容，说着有些刻薄的话语。
莉丝朵拉轻咬下唇，低垂眼眸。“我……愿意学习你们的灵术，真正加入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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