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66章 周勃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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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椒房殿偏阁与阿沅一番交谈后,林清窈心中疑虑更甚,那沙漏纸灰烬中的线索如同一根丝线,不断牵扯着她探寻真相。

此时,老宦官的铜杖敲了两下,短促而低沉,将她从思索中拉回现实,也将她的目光引向了军器库外的土坡……

林清窈站在军器库外的土坡上,手中牒文已被晨露浸出一道斜痕。她没有动,目光穿过铁栅,落在演武场中央那杆长戟上。

这松脂气味,在井下也曾闻过,或许它是宫廷各方势力暗中传递消息、布局机关的关键线索,我定要查个清楚。

周勃正背对日光擦拭戟杆,动作沉稳,铁甲在风中轻响。忽然,戟尖一颤,竟自行偏转,直指她藏身的方向。她屏息,指尖触到袖中钢笔残芯,凉意渗入皮肤。

“松脂味。”她低声说。

老宦官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声音压得极低:“绛侯近日不纳外客,演武三日,每至午时,戟必异动。”

“谁守械?”

“亲兵赵七,昨夜换岗时曾见他袖口沾沙。”

林清窈垂眼,从牒文背面抽出一张薄纸,以钢笔残芯描下一截纹路——戟脊暗刻北斗七点,转折处皆有凹陷,形如阵眼。她蘸唾沫轻触纸面,墨痕未散,却嗅到一丝松脂气息,与井下所闻相同。而这松脂气息……

“你若再靠近,必被察觉。”老宦官道。

“我只需再看一次。”

当夜,她换上低等匠役的褐衣,混入清点旧弓的杂役队中。军器库通风口狭窄,她蜷身爬入,竹管含在口中,内灌麻油清水。风从北面灌入,她对准悬挂长戟的铁架,吹气送药。

油雾散开,落在戟脊纹路上,片刻后,凹点周围泛起微浊,如水底浮尘。

她悄然退出,未惊动守夜兵卒。

次日清晨,她立于掖庭回廊,正欲将描图藏入柜底,老宦官端茶而来,放下碗时低语:“松林坡的沙,怎会沾到绛侯的戟上?”

她未答,只凝视茶汤。碗底浮着一点灰白,似是松脂碎屑。

“有人想让那戟杀人。”她说。

“杀谁?”

“不一定是人。”她抬眼,“也可能是信。”

老宦官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第三日演武,周勃披甲执戟,亲兵列阵于侧。林清窈藏在修械匠人群中,发簪蘸了清油,藏于指缝。日近午,周勃舞戟过半,戟身忽震,纹路处似有微光流转。

她弹指,油珠飞出,落于戟脊第三凹点。

刹那间,长戟猛然偏转,周勃未及收力,戟锋划破副将肩甲,铁叶崩裂,血涌而出。

全场死寂。

周勃虽暂未深究长戟异象原因,但从他的表情和反应可看出,他已对长戟心生疑虑;亲兵赵七的低语‘天示不祥……’也透露出宫廷中迷信的氛围以及众人对异常事件的紧张态度;而林清窈心中则更加确信长戟背后隐藏着巨大秘密,且这秘密与宫廷各方势力的角逐密切相关。

周勃收戟后退,盯着长戟,面色铁青。亲兵围上副将,有人低语:“天示不祥……”

“闭嘴!”周勃怒喝,却未再试戟。

林清窈悄然退离,袖口一紧,似被铁钩刮过。她未回头,只觉掌心微痛,低头见一粒松脂碎屑嵌入皮肤,已染血丝。

回房后,她取银簪挑出碎屑,放入空笔管。随即铺开《礼器名录》,提笔续录,字迹平稳,一如往常。

三日后,老宦官送来新茶。

“绛侯查了三日,未找出异物。”他道,“只说戟久未用,或有锈蚀。”

“他信吗?”

“不信。亲兵昨夜搜了通风口,拾得一粒松脂,藏于箭囊。”

她搁笔:“谁经手?”

“赵七。”

她记下名字,未再言语。

半月后,她奉命清点永巷旧械,途经军器库外,见一兵卒正擦拭兵器架。她驻足,目光落在架上那杆长戟——已被收鞘,铁链缠绕,锁扣加封。

兵卒抬头,见是女官,低头行礼。

她点头欲走,忽听身后轻响。回头,见兵卒正将一包灰粉倒入戟鞘缝隙,动作隐蔽。

她未惊动,只缓步离开,袖中笔管微颤。

当晚,她拆开笔管,倒出松脂碎屑,置于灯下。火光映照,碎屑边缘呈锯齿状,与审食其井下所持半片焦纸的裂口,形状相合。

她将碎屑重新封入笔管,藏于柜底夹层。

次日,她寻至老宦官值房,递上一张新描的戟纹图,背面写:“松脂三成,蜃楼草灰七分,合于子时涂覆,可引器自鸣。”

“若有人再试此术,”她说,“便用这方子破。”

老宦官收图入袖,点头离去。

五日后,军中传言四起——周勃试新戟,戟未出鞘,铁链自断,戟锋直指北方。兵卒皆惊,以为天兆。

她正在礼器库核对名录,听闻后,笔尖一顿,随即继续书写。

林清窈暗中观察着周勃的一举一动,得知他正命人彻查军器库通风口之事,心中暗自盘算着周勃或许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按照他的行事风格,极有可能会派兵出城进一步调查,而那北营……或许就是关键所在。

又三日,她被召至椒房殿外偏阁。

阿沅坐在案前,脸色苍白,右腕缠布,见她进来,目光闪动。

“太后命我核对旧账。”阿沅低声,“你可还好?”

“尚可。”她答。

“那夜……我确见幻象。”阿沅握紧茶碗,“铃声里有太后的声音,她说要烧我。”

“你信吗?”

“不信。”阿沅摇头,“可若不是铃,为何我独见?

今日巡查时,我路过那口旧井,心生好奇,凑近井口张望,忽见井底似乎有东西反光。我寻了根长棍,探入井底拨弄,竟勾起一块铁板——上面刻着‘周’字。我用簪子刮开锈层,底下还有半截未刻完的字。”

“什么字?”

“像是‘信’字左半。”

林清窈心中思忖,阿沅在井底发现的‘周’‘信’线索,与灰烬残片上的裂口形状、沙漏图的线索隐隐相合,这‘周’字想必与周勃有关,而那未刻完的‘信’字,又会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林清窈闭了闭眼,心中一震——这与她此前在灰烬残片上所见的裂口形状、沙漏图的线索隐隐相合,仿佛一张暗网正从四面收拢,而那口井,正是结点之一。她强压住翻涌的思绪,缓缓睁眼。

“你若再烧书,”阿沅低语,“灰里还会显信吗?”

“不会。”她摇头,“松脂火只燃一次。”

“那信……如何传?”

“不必传。”她道,“已有人看见。”

阿沅欲再问,忽闻外间脚步声近。两人同时住口。

门开,老宦官立于帘外,铜杖轻点地面,三声。

“太后召见。”他说。

林清窈起身,随他离去。

廊下,老宦官低语:“周勃昨夜遣人出城,持一卷铁匣,封泥印为虎头。”

“去向何处?”

“北营。”

她脚步未停:“他若查到松脂来源,会如何?”

“必追至松林坡。”

“那坡上,有谁?”

老宦官侧目:“你说呢?”

她不答,只觉袖中笔管发烫,似有火气透出。

三日后,她奉命送药至北营医帐。途经校场,见周勃立于沙盘前,手持长戟,反复推演阵型。亲兵赵七立于侧,目光低垂。

她低头走过,忽听身后戟锋破风声起。

回头,见周勃正挥戟劈向沙盘,戟尖直指一处标记——正是松林坡。

赵七上前一步,低语几句。

周勃收戟,冷视亲兵:“你昨夜为何擅离岗哨?”

“属下……奉命巡查通风口。”

“查出什么?”

“一粒松脂,已交审大人。”

林清窈脚步一顿。

“审大人?”周勃冷笑,“他何时管起军械来了?”

赵七低头不语。

她继续前行,未再回头。

当夜,她取出笔管,倒出松脂碎屑,置于灯焰之上。火光一闪,碎屑化为黑灰,飘落案面。

她未吹散,只凝视灰痕——形如断戟,斜指北方。

窗外,风起,吹灭灯烛。

黑暗中,她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铁器坠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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