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67章 吕后的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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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自黑暗中传来、似重重锤击在林清窈心上的铁器坠地闷响,再次将她从纷繁思绪中猛然拉回现实。

脑海中仍浮现着周勃挥戟劈向沙盘、戟尖直指松林坡的画面,那不仅是军议的推演,更是杀机初现的征兆。

近日她观星象,紫微垣偏移,斗柄西指,其下正应松林坡方位,心中早觉此事非止兵演,实关宫变。

此刻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仿佛是宫廷阴谋的警钟,与此前长戟异动遥相呼应。

她心头一紧,意识到局势已迫在眉睫,未及细思,已疾步穿过掖庭长廊。

她右手紧贴腰侧,玉坠隔着衣料传来余热,仿佛一枚烙在皮肉上的印。

这玉坠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内嵌一格,藏有异矿所铸的银丝,遇剧毒则变色刺骨,乃她幼时于乱葬岗拾得,经巧匠嵌入坠中,自此随身不离。

她未停步,只将左手袖口向下压了半寸,遮住腕上微红的痕迹,那不是烫伤,是血丝自玉坠缝隙渗出后,在皮肤上划出的细痕。

她不知这血从何来,亦不敢深想。

赵王如意,刘邦宠姬戚夫人之子,素为吕雉所忌。先帝在时,屡有废立之议,宫中皆知太后恨之入骨。

如今刘如意尚在代地,未入长安,然宫中早有风声,谓其若归,必难善终。

前方椒房殿灯火通明,宫人列队搬运器皿,青铜鼎、玉杯、漆盘依次摆上长案,每一件都泛着幽冷光泽。

她脚步微滞,目光落在一只汤鼎边缘,那光不似金属反照,倒像湿苔浮油,在灯下微微蠕动。

阿沅迎面而来,发间翡翠簪斜了一分,声音压得极低:“太后亲督布宴,命我等‘试器’。”

林清窈未应,只随她步入东阶。七名低阶宫女已跪在案前,手持银匙轻舔杯沿。

第一人刚触唇,便猛地呛咳,指缝溢出黑血;第三人尚未入口,舌尖已溃,倒地时双手抓地,指甲翻裂。

其余四人皆抽搐倒下,喉中发出咯咯声响,如同被无形之手扼住。

吕雉看着倒地的宫女,轻笑一声,“骨溶散本就如此,三日方绝,不急。”

林清窈垂首,袖中钢笔残芯悄然滑入掌心。

她借整发之机,将银簪自发髻抽出,插入钢笔残芯暗格,引出一截细如发丝的银线。

此银丝乃异矿所铸,遇剧毒则生异变,触之如针刺骨。

趁众人注视倒地宫女之际,她指尖微抖,银丝轻点汤鼎外壁。

银丝瞬间由灰暗转为刺目的血红,紧接着她便觉一阵刺麻,如针扎入骨,随即将其重新封入钢笔残芯,系回腰间。

就在她不动声色收回银丝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汤鼎底部,竟发现隐于锈层之下刻有一行细字:‘赵王如意,当烹于此。’

她心中一震,吕雉竟已布下如此狠辣的局,赵王尚未归京,杀机已悄然降临。

她记下了。

宴席虽止,群臣未至,宫中却已流言四起。午时三刻,吕雉召林清窈入偏阁。

阁中无人,唯吕雉独坐案后,手中银簪正缓缓搅动一碗清水。那清水之中,似乎暗藏着她多年来对毒术的精通与了然。

“你今日所为,”她开口,“是忠是惧?”

林清窈垂首:“婢不敢妄言天意,只恐群臣饮毒,祸及社稷。”

“那你可知,”吕雉轻抬眼,“为何银器不黑?”

“骨溶散取自腐骨,混蜃楼草灰,无色无味,遇水则活,银器难辨。”

“那你又怎知有毒?”

林清窈心中暗自思索,吕雉突然提及毒物配方,莫非是对自己前几日在沙漏纸灰烬与松脂线索上的调查有所察觉?亦或是她暗中在身边布下了眼线,自己的行踪早已暴露?可一直以来自己行事极为谨慎,从未露出过破绽,吕雉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林清窈心中一凛,难道吕雉已知晓长戟异动与周勃查案之事?

吕雉见林清窈对毒物了解如此之深,心中暗自思量,这丫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今日却这般敏锐,不知她是否知晓周勃查案一事与我有关。

想到周勃,吕雉冷笑一声,心想:周勃自以为查的是我,实则他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这宫中的水,深着呢。

林清窈终于抬眼:“那太后设此宴,究竟是要杀谁?”

吕雉不答。林清窈心中翻涌,却见吕雉指尖轻敲玉玺,似在权衡天命与人心。片刻后,她缓缓开口:“你今日救了他们。也救了我。”

林清窈低头:“婢不敢居功。”

“可你越界了。”吕雉指尖轻敲玉玺,“天象是你摆的,星位是你定的。你让我信天,还是信你?”

林清窈伏地:“婢只求活命。”

吕雉沉默良久,终挥手:“去吧。永巷旧档,三日后清完。”

“是。”

她退出偏阁,手扶廊柱,才觉冷汗已浸透中衣。玉坠再度发烫,她不敢再看。

暮色渐沉,她行至永巷口,见老宦官正指挥宫人清理撤下的青铜器。那只汤鼎已被拖入冷室,鼎底朝上,刻字暴露在昏黄光下。

她走近,低声问:“谁刻的?”

老宦官摇头:“军器库匠作,昨夜奉命而为。”

“为何刻此?”

“太后亲口所授。”老宦官顿了顿,压低声音,“她说,先以毒宴试探朝臣与宫中耳目反应,此鼎刻字,不过是一道虚局,让那群老顽固心惊,也让代地的赵王如意未至先惧。即便他不来,这京城的流言蜚语也够他受的。”

林清窈闭了眼。

刘如意尚在代地,未入长安。吕雉却已备鼎刻字,只待其来。

她转身欲走,忽觉袖中银丝微动。低头一看,那细丝自钢笔残芯暗格滑出半寸,尖端竟泛出淡淡黑气,似被鼎中毒性牵引。

远处传来铜杖敲地之声,三下,短促。

她抬头,见老宦官正望向她,目光深沉。

风穿巷而过,吹起她一缕发丝,轻轻缠上玉坠边缘,仿佛被什么吸引一般,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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