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68章 刘如意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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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自掖庭深处穿廊而过,吹得檐角铜铃轻响。林清窈立于永巷口,袖中钢笔残芯微微发颤,玉坠紧贴腰侧,尚存一丝余温。

她未回头,只将左手按在廊柱上,指尖触到一道新刻的划痕——三短一长,是老宦官昨夜敲铜杖的暗号。她已知,那汤鼎底下的毒,未散。

宫墙外传来孩童的笑声。她抬眼,见一只纸鸢自东苑腾空而起,红绢为面,竹骨为架,飞得极高。是刘如意的风筝。

那线细如发,却在日光下泛出异样的油光。她眯眼细看,忽觉袖中银丝震颤不止,玉坠竟又发烫起来。她不动声色退至暗处,抽出银丝,尖端已转为暗红,如凝血。

骨溶散。同源之毒,但更薄,更隐,可经手皮渗入血脉。若孩童久握此线,不出三日,指节溃烂,继而筋骨自蚀。

她转身步入永巷库房,拂开尘封的档案匣,在夹层中取出一束蚕丝。老宦官所赠,原为修补古卷,细韧无痕,遇水不腐,亦无毒。

她回房,以朱砂调胶,取笔在红绢背面勾画。狼首,竖耳,獠牙外露,形似匈奴图腾。笔法稚拙,如童子涂鸦。画毕,晾干,卷起。

当夜,刘如意居所灯火已熄。她潜入,见那孩童伏案而眠,手犹握着风筝轴。她轻解原线,换上蚕丝,再将风筝复归原位。动作极缓,未惊动守夜宫人。

临去前,她将那截毒线藏入风筝匣夹层,用旧纸压住,不留痕迹。

三日后清晨,风筝再飞。

刘如意在东苑空地奔跑,笑声清脆。忽然,一阵风起,纸鸢骤升,直入云层。有小宫女仰头惊呼:“风筝入北斗了!上有狼形!”

话音未落,风筝线断,红绢飘摇,坠入宫墙高台。

消息传至椒房殿,不过半刻。

林清窈正在永巷整理旧档,忽见阿沅疾步而来,发间翡翠簪微斜,声音压得极低:“太后要见你。”

她放下竹简,随行至椒房殿外廊。吕雉立于阶上,手中银簪轻挑,正拨弄一只刚拾回的风筝。

“这图腾,”吕雉开口,目光未动,“你可识得?”

林清窈垂首:“似是胡地狼首,常为匈奴部族所用。”

“谁画的?”

“婢不知。只听宫人说,赵王近日常在沙地涂画此类图形。”

吕雉冷笑:“他一个汉室幼王,画胡图作甚?”

林清窈不答。她知,那沙地上的炭痕,是她三日前亲手所绘,又故意让两名宫女瞧见。如今,成了“自然之证”。

吕雉将风筝掷于案上,召来星官:“昨夜可有异象?”

星官颤声答:“天狼星偏移,直犯紫微。”

“天象示警,敌在北方。”吕雉抚案而起,“传令边关,即刻加强防务。代地以北,凡有异动,格杀勿论。”

林清窈低头退下。她知,吕雉所惧者,非匈奴,而是朝中暗流。周勃握兵,张良隐退,陈平不动声色,皆非易控之人。若有一场“外患”,正好借机清剿。

她行至永巷冷室,见老宦官正指挥宫人熔铜。她走近,低语:“那线?”

老宦官点头,指炉中火光:“已投进去。灰混香料,三日后入熏炉。”

林清窈微微颔首,心中已有计较。

她颔首。毒虽微,却可入梦。梦中惊惧,易生妄断。吕雉多疑,若夜夜惊醒,必疑有人通敌。

次日,宫中传言四起。有人说见北墙夜现黑影,持弓而立;有人说听宫外有马蹄声,整夜不绝。

林清窈在椒房殿外廊遇见阿沅。阿沅低声问:“太后昨夜焚了三份密报,说‘细作已入长安’。”

她只道:“风起于青萍之末。”

阿沅盯着她:“你早知道会这样?”

她未答,只将袖中钢笔残芯轻轻一转,封住暗格。阿沅不再追问。

又过两日,吕雉召集群臣于宣室殿。她立于屏风后,手持玉玺,声冷如铁:“匈奴遣使南下,欲联结代地叛王。今有物证——赵王风筝所绘图腾,与敌酋旗帜一致。孤岂能坐视?”

群臣肃然。有人请发兵代地,有人建议拘押刘如意。

吕雉未允,只下令:“即日起,闭宫三日,彻查内奸。凡与代地有书信往来者,皆下狱审问。”

林清窈退至廊下,见周勃立于殿外,手扶长戟,目光沉沉望向北墙。她知,他亦不信匈奴将至。但他不动,只将戟尖缓缓点地,一下,又一下。

她转身欲走,忽听身后脚步声近。

是阿沅。

“你为何要这么做?”阿沅问,“若太后查出是你换线,你必死。”

“我未换线,”林清窈道,“我只让风筝飞得更高。”

“可图腾是你画的。”

“孩童涂鸦,谁能定罪?”

阿沅盯着她:“你是在逼她犯错。”

她不语,只抬眼望天。云层厚重,不见日光。

片刻,她道:“她若不疑,便不会乱。她若不乱,便无人可动。”

阿沅冷笑:“你以为你能操控她?”

“我不操控任何人。”林清窈声音极轻,“我只让风,吹向该去的方向。”

阿沅沉默良久,终道:“太后已命人搜查永巷,说要找出‘私通外敌’的证据。”

她点头:“让他们搜。”

“你不怕?”

“怕的,不是我。”

阿沅走后,她独坐永巷库房,翻开《礼器名录》,笔迹平稳,字字清晰。她记下今日事,用特殊符号标注:风筝一线,牵动三局——吕雉疑北,周勃戒备,代地将危。

她合上竹简,忽听外头喧哗。

一名宫人跌跌撞撞冲入:“林女官!太后在熏香中闻到怪味,说有人投毒!已命人封锁冷室!”

她起身,行至冷室门口,见吕雉亲临,银簪挑开香盒,面色铁青。

“这香,”吕雉问,“谁经手?”

老宦官跪地:“回太后,香料由冷室统一调配,每日由宫人领取。”

“那灰呢?”吕雉指向炉中残烬,“是谁投的?”

无人应答。

吕雉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清窈脸上:“你近日常来此处?”

“是。”她答,“整理旧档。”

“查到了什么?”

“查到永巷三年前曾焚毁一批旧物,名录有记,但未列明细。”

吕雉眯眼:“你是在提醒我,有些东西,不该烧?”

“婢不敢。”

吕雉冷笑,挥手:“查下去。凡接触此香者,皆下狱。”

宫人被押走,老宦官亦被缚。林清窈立于阶下,不动。

夜深,她独坐房中,取出发簪,挑开钢笔残芯暗格,取出一截细丝。丝尖微黑,如蒙尘。

她将其浸入清水中,水色不变。毒已散,只余残痕。

她将丝收回,系好玉坠,抬手整袖。指腹无意摩挲钢笔外壳,触感冰凉。

次日清晨,她奉命入椒房殿。

吕雉坐于案后,手中银簪正搅动一碗清水。水清无物,却映出她眉间阴翳。

“昨夜,”吕雉开口,“我梦见先帝立于宫门,手持玉玺,不言不语。”

林清窈垂首。

“他为何不说话?”吕雉问。

“或因心中有憾。”她答。

“那谁该弥补?”

“活着的人。”

吕雉盯着她:“你昨夜可有梦?”

“有。”

“梦见什么?”

“梦见风筝断线,坠入深井。井底有字,看不清。”

吕雉手指微动:“井底?”

“是。”

吕雉沉默片刻,忽道:“代地来报,刘如意近日常在府中放风筝,画的也是狼首。”

林清窈心头一紧,面上不动:“或许是巧合。”

“巧合?”吕雉冷笑,“天下岂有如此多巧合?”

她未答。

吕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宫墙:“孤要他来长安。”

林清窈呼吸微滞。

“下诏,”吕雉道,“召赵王入京,共商边事。”

她低头:“是。”

吕雉回身:“你去准备接驾事宜。莫出错。”

“婢遵命。”

她退出椒房殿,行至宫门,抬眼望天。天色灰白,风紧。

她知,风筝已飞得太高,线却握在另一人手中。

她迈步前行,腰间玉坠轻晃,触到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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