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汉宫我的闺蜜是吕雉 > 第74章 周勃的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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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雉眼神冰冷,紧紧锁住林清窈的脸,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昨夜,你究竟在何处?”

林清窈垂首,袖中三指微曲,已掐准时辰。她抬眼,声平:“回太后,奉命巡查军械库,查验鼓架漆裂。老宦官签有公文,存档可查。”

吕雉未动,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内侍递上一卷竹简,她只扫了一眼,便搁下。

“军鼓之事,非你职司。”

“原不该越界。”林清窈低头,“但永巷令前日病倒,军需处急调人手,奴婢奉命补缺。若鼓架倾塌,伤及校场将士,罪责更重。”

吕雉盯着她,良久,才道:“去吧。查完即归,不必再来复命。”

“是。”

她退下,步出椒房殿,日头正高。阿沅立于阶侧,银鱼符垂在腰际,未言语,只将一枚铜牌悄然塞入她袖中。

林清窈未看,径直前行。

半个时辰后,她已立于校场东门。守卒验过铜牌与公文,放行。鼓台在望,四角立旗,鼓面如墨,中央一片暗红,似血浸透,缓缓渗出,沿鼓皮蜿蜒而下。

她缓步靠近,装作查验鼓架。指尖轻触鼓面,湿滑微黏,腥气极淡,几不可闻。袖中玉坠微开,一片薄纸探出,贴上血渍。纸面瞬时泛出青灰斑点。

赤硝混汞。

她心下已明。此毒遇震发热,鼓声震荡时,可使听者耳鸣目眩,久之生幻。吕雉之意,非杀周勃,而是乱其军心,使将士听令错乱,自溃于未战。

她退后两步,佯作记录,实则闭目测算。鼓皮湿度、张力、敲击点偏移——声波共振之理,她曾在现代学过。若鼓皮偏松,敲击点偏离中心七寸,三次谐波叠加,可使“征伐匈奴”四字扭曲为“诛吕”之音。

需改鼓律。

她转身离台,行至东阶,忽“失足”一滑,耳珰坠地,滚入石缝。她未拾,只整袖离去。

夜半,永巷密室。

铜灯如豆。她取出玉坠,拧开夹层,钢笔圈已拆下,金属丝细如发。她以丝线系于空瓮口,模拟鼓面张力,再以铜尺量距,反复调试。

鼓声频率,由鼓皮张力与敲击点决定。若皮松,则基频降低;若击点偏,则泛音增强。当频率落于136Hz附近,三次谐波恰为“诛吕”音节。

她执笔绘图,题曰《鼓律偏误图》,标注:“宜湿不宜干,宜缓不宜急。击偏七寸,声自逆。”

图侧,她以特殊符号刻下“f=136Hz”。此数,后世出土周勃军鼓铭文所载,分毫不差。

图成,她卷起,藏于空药匣底。次日清晨,命小宫女送药至校场鼓卒帐中。

“太后赐安神汤,抚军心。”

小宫女领命而去。

汤碗由薄胎陶制,底刻简图,纹路隐晦,如寻常花纹。碗中药汁,含微量迷幻草,取自薄姬所赠佛经夹层。饮之不致昏睡,却使人神思恍惚,易受暗示。

林清窈立于西墙梧桐林,距鼓台三百步。铜镜藏于袖中,镜面朝上,待日光。

辰时三刻,校场鼓响。

第一声,沉闷如常。“征伐匈奴——”号令传出,将士应和。

她抬袖,铜镜微转,日光如线,投于鼓台旗杆,一闪,再闪。

鼓卒抬眼,似有所觉,手不自觉抚上鼓皮。昨夜汤药余效未散,心神微荡,见碗底纹路,竟下意识依其松紧调鼓。皮面渐松,击点不觉偏移。

第二通鼓起。

鼓声微颤,频率渐变。原“征伐”二字拖长,尾音上扬,竟似“诛”字起调;“匈”字破碎,落入低频,“奴”字未出,已被下一鼓截断。

“诛——吕!”

有士卒一怔,回首望同袍。

第三通鼓再起。

“诛吕!诛吕!”

呼声如潮,自鼓声中裂出,千人侧耳,皆闻此音。周勃立于将台,脸色骤变,掷槌怒喝:“何人乱鼓?!”

无人应答。鼓卒双手微抖,不知所措。鼓皮已松,击点偏移,声自逆,非人力可控。

将士刀柄已握,目光齐刷刷转向吕氏营帐。帐帘微动,守卒握剑,气氛如弓满弦。

林清窈藏身树后,袖中铜镜垂下。她知,风向若转,声波难传。须再引鼓卒加速。

她抬手,铜镜再转,日光如刺,连闪三下。

鼓卒抬头,恍惚间,似见天光示警,心神一紧,鼓槌落下,节奏骤急。

频率叠加,谐波共振。

“诛吕!诛吕!”

声如雷震,自鼓中炸出,不似人喊,却如天谴。前排士卒跪地,抱头嘶吼;后排者拔刀出鞘,怒目吕营。

周勃跃下将台,大步登鼓台,一脚踢翻鼓架。鼓倒地,血渍泼洒沙地,如绽红莲。

他环视千军,厉声:“此鼓有毒!军心不可乱!归列!”

将士迟疑,刀未入鞘。

林清窈缓缓后退,一步,再一步。忽觉肩头微沉,一片梧桐叶飘落,覆于衣上。

她未拂去。

叶脉纵横,竟似“吕”字,边缘焦黄,如被火燎。

她转身欲行,忽听身后急步。

老宦官拄杖而来,喘息未定:“校场乱了。吕后已知。”

“她会查。”

“查到你?”

“不会。”她将药匣交予他,“烧了它。灰混入昨日雨前龙井,再送审食其黑市。”

老宦官接过,低声道:“你步步为营,可想过,若周勃顺势起兵,天下大乱,你如何收场?”

她停步,望向校场方向。烟尘未散,鼓声虽息,余音仍在人心。

“我不收场。”她声冷,“我只点火。”

老宦官默然。

她继续前行,行至永巷口,忽见阿沅迎面而来。

“太后召你。”阿沅低语,“未提校场事,只问军械清册。”

“我已备好。”

“她今日焚香三次。”

林清窈脚步微顿。

“三次?”

“是。香炉未炸,但她焚了三炉。”

她点头,继续前行。

阿沅跟上:“你昨夜……真去查军鼓?”

“去了。”

“为何?”

她未答,只道:“你可知鼓声为何能乱军心?”

阿沅摇头。

“声无形,却可入骨。”她缓缓道,“一句‘诛吕’,若千人同闻,便是真。哪怕它本不存在。”

阿沅默然。

林清窈行至椒房殿外,抬步上阶。殿内,吕雉坐于案前,面前摊开一卷竹简,正是军械清册。

她入内,跪拜。

吕雉抬头,目光沉静,无怒,无疑。

“清窈。”

“奴婢在。”

“你说,军鼓为何渗血?”

“或漆裂浸毒,或匠人疏忽。”

“周勃可知情?”

“不知。将士皆惊。”

吕雉指尖轻抚玉玺,忽问:“你可听见鼓声?”

林清窈垂目:“听见了。”

“你听见什么?”

“征伐匈奴。”

吕雉盯着她,良久,忽笑。

“是么?”

她合上竹简,起身离案,行至香炉前,俯身嗅闻。

炉中香尽,灰白如雪。

她伸手,欲触炉身,忽又收回。

“昨夜,我又梦见他了。”她背对林清窈,声轻,“刘邦说,周勃的鼓,不该响。”

林清窈未动。

“你说,梦是真是假?”

“梦由心生。”

“若千人同梦,呢?”

“那便是天意。”

吕雉缓缓转身,目光如渊。

“若天意要诛吕……”

她停顿,指尖轻点唇角。

“你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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