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残页共鸣，父亲手札
陈杰的后背抵在潮湿的石壁上，耳后还响着血傀撞在石阶上的闷响。
他喘得厉害，左肩的伤口浸着冷汗，每抽一口气都像有针在扎，异常的难受。
可掌心里的古卡残页烫得惊人，金纹在指缝间明灭，像有活物在皮肤下窜动似的。
这是父亲的声音......他念了念，残页突然在掌心翻了一个面，像活了似的。
原本零散的金纹连成金线，沿着他的手腕爬向小臂，像是在指引方向。
陈杰咬了咬牙，扶着墙站起。追兵的嘶吼虽然远了，可那股腥甜的血气还黏在鼻腔里，他必须赶快的走，而是越远越好。
石阶越往下越陡，幽光却越来越亮。
陈杰的靴底擦过一块凸起的碎石，借着光看清石壁上的刻痕。这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和他小时候偷翻父亲旧书时见过的封印图纹有几分相似。
他心跳漏了一拍，残页的震动突然加剧，金线唰地窜向斜前方。
那是一扇半人高的石门，门楣上的石屑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痕。
陈杰凑近细看，瞳孔猛地收缩。那些交错的纹路，正是父亲笔记里画过的星枢锁灵印！
他十二岁那年，蹲在灶房里偷翻父亲藏在米缸底的牛皮纸本，被母亲抓包时，本子上最后一页画的就是这个。
母亲说这是禁术......陈杰嘴唇动了动，指尖轻轻抚过石纹。
这时候，石面突然泛起微光，像被滴了水的宣纸，纹路开始流动。
他想起方才用镇魂·净血卡破血祭阵时，卡面银光与邪祟相冲的触感，鬼使神差地摸出那张卡片。
银光亮起的瞬间，石门发出沉闷的轰鸣。
陈杰倒退两步，看着两扇石门缓缓分开，扬起的灰尘里透出幽蓝的光。
门内是个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一枚半透明的晶核，像块冻住星河的冰。
晶核表面浮着细碎的光点，随着陈杰的靠近，突然叮地一声，光点凝成影像。
小杰。有人叫。
陈杰的呼吸顿住了。
那道声音沙哑却清晰，带着他记忆里最熟悉的温沉。这是父亲的声音！
影像里的男人穿着青布制卡师袍，眉眼和他有七分相似，左眼角有道浅浅的疤，正是他小时候用木剑误伤父亲留下的。
如果你看到这段话，说明玄渊的封印松动了。父亲的表情严肃得罕见，黑卡门搞的血祭不是在吸收力量，是在给玄渊喂饭。
那些血雾里的怨气，会顺着地脉渗进封印裂缝......他抬手按在晶核上，影像里的晶核突然裂出细纹，我当年跟着师父进玄渊，发现天地灵气的轨迹被逆改了。要重新封印，得...
得重绘灵气轨迹？陈杰脱口而出。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记忆突然涌上来。在自已六岁那年，他蹲在父亲制卡台前，看父亲用刻刀在卡胚上画纹路，嘴里念叨：灵气怎么走，卡纹就得怎么走，像跟着水脉挖渠。
聪明。父亲的影像笑了，眼角的疤跟着翘起来，我把逆向封印式刻进古卡残页了。
但这术式缺了半块，得用你的阴阳瞳补全.。话音未落，影像突然扭曲，父亲的脸被扯成碎片，记住，玄渊......
等等！陈杰扑过去，手掌穿过晶核，只触到一片冰凉。
他额头抵着晶核，眼泪砸在石地上，爸，你和妈到底在哪？
是不是被黑卡门......
嗡的一声响。
他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光。
陈杰踉跄着扶住墙，眼前浮现出无数金色纹路，像活的蛇群在他视网膜上游走。
这是制卡术式？
他记得以前用阴阳瞳看卡胚，只能看到灵气脉络，可现在这些纹路里竟藏着运行逻辑，就像有人把一本制卡秘典直接拍进他脑子。
这是逆向封印式的碎片？陈杰屏住呼吸，试着用阴阳瞳去临摹其中一道纹路。
奇迹发生了。那道纹路竟从他脑海里飘出来，浮现在他掌心的卡胚上方，银亮的光笔自动沿着纹路游走，连卡胚上的瑕疵都被自动修正了！
原来阴阳瞳还能这样......陈杰攥紧卡胚，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他终于明白父亲说的补全是什么意思了。不是靠死记硬背，是用眼睛直接复制天地灵气的轨迹！
陈杰！
冷厉的女声像冰锥扎进耳膜。
陈杰猛地转身，看见白冥倚在石门边，蛇形玉佩裂了道缝，蛇鞭上还滴着黑血。
她的发尾沾着血渍，往日冷白的脸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你以为能躲一辈子？黑卡门要的东西......
你不该来。
第三道声音响起时，陈杰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声音像山涧里的老泉，清冽得不带半分情绪。
他转头，看见一个穿青袍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密室门口，背着手，皱纹里都浸着岁月的沉郁。
白冥的瞳孔骤缩：钟......钟离？她握着蛇鞭的手在抖，你不是守着古卡遗迹吗？
这里是......
此地非你能染指。钟离瞥了她一眼，抬手轻挥。
一道青色灵光像刀似的劈过去，白冥整个人被掀飞撞在石门上，蛇鞭当啷掉在地上。
她咳出一口黑血，却不敢再动，只瞪着陈杰的方向，眼神里有不甘，有困惑，还有几分......释然？
陈杰攥紧怀里的青铜令牌，盯着钟离的背影。
这老者他从未见过，可那身青袍的纹路，竟和父亲笔记里画的守印人服饰有八分像！
小友。钟离突然转头，目光像穿过层层迷雾，直接落在陈杰脸上，跟我来。他转身走向密室最深处，那里不知何时又开了道暗门，门后透出比之前更浓烈的灵气，你父亲留的东西，还在更里面。
陈杰望着老者的背影，又看了眼还在喘气的白冥。
残页在他掌心发烫，青铜令牌隔着衣服硌得他生疼。
他咬了咬牙，飞速的跟了上去，他要看个究竟？有些答案，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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