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玄宫惊变，真相浮现
陈杰捏着那一张染血的符纸，心里很是疑惑。
血鳞纹的边缘还沾着未干的灵血，在暮色里泛着妖异的紫色。
白冥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按着肩膀写的。玄宫地库有陈叔陈婶的制卡笔记，速来。但别信密道图！！！。
最后那个感叹号几乎戳破符纸，墨迹在密道图三个字上晕开一团，就像一团凝固的血。
阿福，去马厩备最快的青骓。他说，让老秀才带着蚀心术式的拓本去西市，就说我去替他收旧书了。
阿福应了声跑了出去，脚步声震得演武场的灯笼晃了一晃。
陈杰转身冲进地下密室，在石壁暗格里摸出个褪色的布包。那是父母留下的最后物件：半块刻着归字的玉珏，和一张被虫蛀了边角的玄宫舆图。
他把伪密道图塞进怀里时，指腹擦过舆图上用朱砂点的地库标记，那是他十二岁那年，蹲在破庙屋檐下，听老乞丐说玄宫秘秘时偷偷画起来的。
在半夜，玄京的浓雾弥漫时，陈杰已经混在玄州使者的车队里。
他裹着粗麻斗篷，腰间别着随侍的木牌。这是今早用三枚灵纹币从醉倒的马夫手里换的。
车队过玄宫角门时，守卫的火折子照亮他的脸，他垂着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阴阳瞳在暗处自动张开，眼前的宫墙忽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那是幻灵结界！
他脚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借着搬箱子的动作错开半步。
结界的破绽在右数第三块砖缝里，像条扭曲的蛇。
陈杰摸出怀里的碎玉，在掌心刻了道引灵纹，指尖刚触到宫墙，结界嗡地碎成星点灵光。
守卫的灯笼晃了晃，骂了句夜猫子撞了幡，没往这边看。
灵纹阁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时，陈杰的背已经沁出冷汗。
阁内只有一盏长明灯，照见靠墙的檀木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二卷羊皮卷。
他直奔最里侧第三格，白冥说禁术·血契录就藏在《玄界灵纹考》后面。
可当他抽出那卷《玄界灵纹考》时，手突然顿住了。
羊皮卷的边缘泛着新染的檀香味，卷尾的火漆印不是玄宫御用的玄字，而是团模糊的血蝶纹。
陈杰的指甲掐进掌心，阴阳瞳里，整间灵纹阁的灵气脉络突然扭曲起来。有人换走了卷轴！
陈小友倒是比朕想象中更快。
熟悉的龙涎香从身后飘来。
陈杰旋身，藏在袖中的短刀已经出鞘三寸。
玄帝倚着门框，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的玄玉坠子正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他看起来和早朝时没什么两样，连冠上的东珠都擦得锃亮，可陈杰注意到他眼底那抹暗红。那是用灵玉强行压制内伤的痕迹。
玄宫的结界，是你破的？玄帝没动，只是抬了抬下巴，十二年前，你父亲也这么站在灵纹阁里，说要替朕修补破损的地脉灵枢。
陈杰的刀尖微微发颤。
他想起母亲常说的话：你爹制卡时，连呼吸都要和灵纹同频。可此刻，他的呼吸乱得像擂鼓。我父母的笔记
在黑卡门手里。玄帝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当年你父亲破解了半卷归元残卷，触到了玄界本源。
黑卡门的血祭术需要这种本源之力，他们设局让你母亲误刻了蚀心卡，又把制卡失败的罪责推到你爹头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杰怀里鼓囊囊的布包，朕本想保他，可玄界三十万卡徒的命，比一个制卡师重。
陈杰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想起十岁那年冬夜，两个黑衣人踹开破庙的门，刀光映着母亲染血的手。她怀里还护着半张没刻完的灵纹。所以你就看着他们被灭口？
他们没死。玄帝突然笑了，笑得龙袍上的金线都跟着颤，黑卡门要的是活的。
你母亲的制卡手札里夹着半枚归元玉，那是解开玄界本源的钥匙。他向前走了两步，陈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锈味，现在，那半枚玉在你怀里。
陈杰的手猛地按在布包上。
玉珏贴着皮肤发烫，像团烧红的炭。
他突然想起白冥血符里的逆灵符纹。那是能破血契的纹路。
原来母亲早就在手札里留了线索！
灵纹阁的卷轴是假的。玄帝停在三步外，但你要的归元残卷，在朕的龙案暗格里。他指了指陈杰袖中若隐若现的短刀，不过你刚才激活的灵纹共鸣网，应该能带着你从地脉灵枢的裂缝出去。
陈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早就在玄宫地下布了七张引灵符，可玄帝怎么会知道？
去拿吧。玄帝退到门边，但记住，黑卡门的血祭术已经渗进了玄宫的灵脉。
你今日拿走的，可能是解药，也可能是更毒的药。
陈杰没答话。
他反手甩出三枚灵纹钉，钉穿了龙案后的青砖。
暗格里果然躺着半卷泛黄的帛书，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母亲惯用的朱砂笔做的标记。
他抓过帛书塞进怀里，转身就往地脉裂缝跑。
身后传来玄帝的声音：若真能重筑归元，朕等你。
地脉裂缝的风灌进领口时，陈杰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三团血雾从暗处涌来，每团血雾里都浮着张泛着绿光的卡牌。那是改良版的血契·噬魂卡，卡面上的灵纹比黑卡门的旧版多了三道螺旋纹。
黑卡门什么时候和玄宫的制卡师勾搭上了？陈杰咬着牙旋身，阴阳瞳里，血卡的攻击轨迹像三条毒蛇。
他摸出怀里的逆灵符纹，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半道弧。那是母亲手札里的破妄印。
血雾轰地炸开。
陈杰踉跄着撞在青石壁上，怀里的帛书硌得肋骨生疼。
他望着地上三具穿着玄宫卫服的尸体，喉间泛起腥甜。
原来玄帝说的渗进灵脉，是黑卡门的人已经混进了玄宫护卫队。
归元工坊的灯笼远远亮起时，陈杰摸了摸怀里的帛书。
月光照在他脸上，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暗火。
阿福迎上来时，他正把半块玉珏按在工坊的玄铁门上。那是启动归元试炼的钥匙。
先生，小满举着张告示跑过来，西市贴了新传单，说咱们归元工坊要办归元试炼大会，还说...还说胜者能得半枚归元玉。
陈杰接过告示，看见最下边用炭笔加了行小字：黑卡门的血，该见光了。他抬头望向工坊后墙那株老槐树，月光透过枝叶，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母亲手札里的灵纹。
把试炼的日子定在月圆夜。他对小满说，声音轻得像风，让玄界所有制卡师都知道...陈杰回来了。
老槐树的枝桠动了动，几片叶子飘落在地上和告示上。
远处传来巡城卫的梆子声，这一次，邪术惑众的传单被人撕得粉碎，碎纸片里，隐约能看见归元两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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