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血火再燃，归元试炼
玄京的月亮像白玉盘似的，月光静静的泻下来时，归元工坊的玄铁门吱呀一声敞开了。
陈杰站在门内，望着青石板路上攒动的人影？足有上百个年轻制卡师挤在巷口，腰间卡囊映着灯笼光，像一串跳动的星星。
先生，阿福擦着汗跑过来，手里攥着半卷名单，西市、南市的制卡学徒全来了，连青岚学院的外门弟子都翻了墙。他压低声音，有几个老东西在街角蹲着，说是来瞧热闹，我瞧着像玄宫的暗卫。
陈杰摸了摸怀里的帛书，指尖隔着粗布摸到母亲手札里那个朱砂标记。
三天前他让小满贴出告示时，特意在归元试炼四个字上多描了三道灵纹。那是只有真正制卡师才能看懂的暗号，引的就是黑卡门的人。
开坊。他淡声说，抬手在玄铁门上按了按。
门内忽然腾起青雾，十二盏青铜灯台次第亮起，照出工坊中央悬浮的玉台。
玉台四周刻着九道螺旋纹，正是母亲手札里三阶灵卡融合的阵基。
人群霎时安静。
最前排的青衫少年攥紧卡囊，喉结动了动：传闻归元术能让灵卡潜力翻倍...我这张疾风刃卡在学院卡师手里只能发三刀，要是能融合
安静。陈杰跃上玉台，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银针扎进所有人耳里。
他望着台下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蹲在玄宫废墟里，捡着碎卡片时，也是这样的眼神。规则很简单：用归元术式完成三阶灵卡融合，成功的人拿这枚徽章。他摊开手，一枚刻着元字的青玉徽章在掌心流转微光。
人群炸开议论。
有个红裙少女踮脚喊：陈先生，要是融合失败...会反噬吗？
不会。陈杰笑了笑，眼底却没温度，因为我在阵基里加了护灵纹。他扫过人群角落那团阴影。从刚才起，有个灰袍人始终背对着光，卡囊里飘出若有若无的腥气。
第一拨参赛者上台了。
青衫少年颤抖着取出疾风刃，又摸出张雷纹符。
陈杰运转阴阳瞳，看见两张卡的灵脉像两条细蛇，在玉台上方缓缓靠近。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台沿，阵基的螺旋纹突然亮起来，牵引着灵脉交缠成新的纹路。
成了！少年捧着融合后的雷风刃，卡面跃动着紫青色雷光。
陈杰把徽章递过去时，余光瞥见灰袍人动了动——他卡囊里的腥气更重了，有团暗红在布料下蠕动。
第二拨、第三拨...当第七个参赛者捧着徽章下台时，灰袍人终于动了。
他掀开兜帽，露出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可陈杰的阴阳瞳里，这人的灵脉全是扭曲的血线。
在下...想试试。灰袍人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
他抬手甩出两张卡——左边是火岩盾，右边...陈杰瞳孔骤缩。
那是张泛着绿光的卡牌，卡面灵纹正是前几日在玄宫见过的螺旋血纹，血契·噬魂卡！
小心！陈杰猛扑过去，可还是慢了一步。
血契卡唰地爆开血雾，在场的参赛者突然僵住，眼神变得空洞。
青衫少年的雷风刃转向，刀尖直指陈杰咽喉；红裙少女的卡囊里窜出火焰，烧向玉台的护灵纹。
好手段。灰袍人扯下伪装，露出黑卡教主那张阴鸷的脸，用归元术引制卡师聚堆，你当老身猜不透？
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抓来血祭。他抬手按在玉台阵基上，把残卷交出来，还能留你全尸。
陈杰退到台边，后背抵上老槐树的树干。
他摸到怀里的帛书，忽然听见头顶传来枝叶摩擦声——是白冥！
前晚他在老槐树下埋了灵纹锁链，就等黑卡门的人自投罗网。
教主。白冥从树冠跃下，血蛇匕首抵住教主后颈，当年你说要革新黑卡术，不是为了让无辜者的血养卡。她声音发颤，你答应过我...要让黑卡门成为制卡界的新规则。
教主回头，露出森然笑意：规则？
白冥，你还没懂吗？他反手抓住白冥手腕，血雾顺着她的经脉钻进去，力量没有正邪，只有强弱。
等我用归元术重构血契卡，玄界所有制卡师都得跪在我脚边。
陈杰趁机咬破指尖，在玉台画下母亲手札里的破妄印。
阵基的螺旋纹突然逆转，将血雾往教主方向推去。你以为护灵纹是防反噬？他盯着教主扭曲的脸，那是给你准备的牢笼。
找死！教主狂吼，甩出张漆黑卡牌，卡面浮着半透明的骷髅，血契·弑神卡！工坊的灵气疯狂被抽走，灯笼一盏盏熄灭，参赛者们的灵脉开始断裂，像被无形的手撕碎。
陈杰咬着牙撕开帛书。
半卷泛黄的帛纸突然发出金光，上面的血渍化作灵纹，融入他的阴阳瞳。
他看见天地间的灵气在跳动，像无数细小的光粒，正沿着某种古老的轨迹流动，那是归元术的本源！
归元·九转重构术！陈杰双手结印，灵气光粒顺着他的指尖汇聚，在头顶形成一道青色极光。
极光扫过之处，血契卡的灵纹被逐个拆解；扫过参赛者时，断裂的灵脉重新连接。
教主的弑神卡发出刺耳的尖啸，卡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不可能...教主踉跄后退，被白冥的血蛇匕首抵住心口，归元术...怎么会这么强...
因为它不是术式。陈杰攥紧破碎的弑神卡残片，帛书上的古字突然浮现：归元者，天地之始也。他望着被极光映亮的帛书，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拼命保护这半卷残页。归元术是玄界灵脉的共振法则，是卡牌本源的钥匙。
月光重新洒进工坊时，教主的身影突然化作血雾消散。
白冥望着掌心残留的血渍，眼神复杂：他...没死？
不重要。陈杰摸着帛书新浮现的纹路，那些灵纹正在缓缓蠕动，像有生命，重要的是...玄界要变了。
老槐树的叶子簌簌落下，其中一片飘到帛书上，恰好盖住天地之始四个字。
远处传来巡城卫的梆子声，这一次，梆子声里混着玄宫方向传来的鸾铃声。玄帝的暗卫到了。
陈杰抬头看着夜空，满天繁星。在月光下，那道归元极光仍未完全消散，就像一道青色的伤疤，划开了玄界千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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