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三英初显，帐内风波
酸枣联军的鼓角声连日不息，却多是虚张声势。直到华雄带着三千西凉铁骑在营外搦战，连斩俞涉、潘凤两员大将，这才让诸侯们的宴饮声歇了下去。
张陵的营区离主寨稍远，却也听得见联军大营里的骚动。赵烈正光着膀子练矛，桑木矛舞得虎虎生风，闻言把矛一顿：“什么鸟人这么嚣张？让俺去劈了他！”
“先看看再说。”张陵站在土坡上，望着主寨方向，“联军里藏龙卧虎，未必就没人能治得了他。”
话音刚落，王虎从主寨方向回来，脸色有些古怪：“先生，出怪事了。华雄在营外叫骂，诸侯们都缩着不敢应战，倒是公孙瓒帐下的一个马弓手请战，被袁术骂了回去。”
“马弓手？”刘志好奇地问，“什么是马弓手？”
“就是骑马射箭的小兵。”孙勇解释道，“地位低微得很。”
“未必低微就无能。”张陵笑了笑，“走，咱们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主寨外围，只见联军帐前，诸侯们正围着一个身长九尺的红脸大汉争执。那汉人身披绿袍，丹凤眼微眯，手提一把青龙偃月刀，气势凛然。他身边站着个豹头环眼的黑汉，正怒目圆睁地瞪着袁术：“俺二哥斩华雄如探囊取物，你这老儿凭什么拦着！”
旁边还立着个双手过膝的长耳汉子，面色温和却带着坚毅，正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
“翼德休怒。”刘备拉住黑汉，转向袁绍拱手，“盟主，我二弟关羽虽为马弓手，却有万夫不当之勇，愿去斩华雄首级，献于帐下。”
袁术拍案道：“放肆！联军帐前，岂容一个马弓手胡闹！来人，把他们叉出去！”
“公路息怒。”曹操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关羽身上，见他气度不凡，笑道，“此人仪表非凡，未必是凡人。不妨让他一试，若不胜，再罚不迟。”说着，亲自斟了一杯热酒递给关羽，“将军请满饮此杯，以壮行色。”
关羽摆手道：“酒且斟下，某去便来。”话音未落，已提着刀大步出营。
张陵身边的赵烈看得眼睛发直：“这红脸汉子，够劲！”
李忠却盯着关羽的刀：“那刀至少有八十斤，寻常人提都提不动。”
不过片刻，营外传来一阵欢呼，随即有人大喊：“华雄被斩了！关将军回来了！”
众人急忙出帐，只见关羽提着华雄的首级大步而入，将首级掷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曹操连忙端起那杯酒，还是温的：“将军真神人也！”
诸侯们又惊又喜，纷纷向刘备道贺。袁绍也连忙下令：“赏关羽黄金百两，锦袍一领！”
只有袁术脸色铁青，拂袖而去——他既嫉妒关羽的勇武，更恨自己刚才失了颜面。
张陵看着这一幕，对刘志道：“你看，英雄不问出处。那刘备虽是中山靖王之后，却织席贩履出身；关羽、张飞更是草莽，却有万人敌之勇。这乱世，拼的不是出身，是本事。”
刘志点头，目光落在刘备三人身上。刘备正谦逊地向诸侯道谢，关羽立于一旁，不卑不亢，张飞则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三人虽地位低微，却透着一股与其他诸侯截然不同的英气。
回到营区，赵烈还在念叨关羽的勇武：“俺要是能跟他较量较量就好了。”
“会有机会的。”张陵道，“王虎，你去查一下刘备的底细。此人能让关羽、张飞这等勇将倾心相随，绝非池中之物。”
王虎领命而去。陈猛却有些担忧：“先生，关羽斩了华雄，联军士气大振，说不定真要西进讨董了。咱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准备是要做的。”张陵道，“孙勇，把粮食再清点一遍，分出一部分备好，若真要出兵，粮草必不可少。陈猛，加紧操练乡勇，尤其是骑兵——咱们的马虽少，也得练出能冲锋的本事。”
正说着，曹操派人来请张陵。帐中，曹操正与刘备三人饮酒，见张陵到来，连忙起身：“先生来得正好，我给你引荐几位英雄——这位是中山靖王之后，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这位是关羽关云长，这位是张飞张翼德。”
“久仰张先生大名。”刘备起身拱手，态度诚恳。
关羽、张飞也跟着行礼，关羽微微颔首，张飞则大声道：“俺听曹将军说，张先生有通天彻地之能，能让荒田生粮？”
张陵笑道：“不过是懂些农时罢了。三位将军勇冠三军，才是真英雄。”
曹操抚掌道：“先生过谦了。我等正商议西进讨董之事，先生可有高见？”
张陵沉吟道：“董卓西迁长安，必留重兵守函谷关。联军若要西进，需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函谷关，吸引其主力；另一路绕道袭取长安，方能奏效。只是……”他看了看帐外，“诸侯心思各异，怕是难以协同。”
刘备叹道：“先生所言极是。若能同心协力，何愁董卓不灭？”
关羽冷声道：“若诸侯再迁延观望，某愿随曹将军、张先生单独西进！”
张飞也嚷道：“对！咱们自己干，不跟那帮废物掺和！”
曹操眼中闪过精光，看向张陵：“先生若愿相助，操愿为先锋！”
张陵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婉拒道：“我部乡勇多是流民，尚未整编，恐难当大任。若将军真要西进，陵愿献上粮草，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操虽有失望，却也理解张陵的顾虑，点头道：“既如此，操多谢先生。”
离开曹操营区，王虎已查到了刘备的底细：“先生，刘备早年参与镇压黄巾，因功授县尉，后因鞭打督邮辞官，辗转依附公孙瓒，确实是宗室之后，只是家道中落。”
“宗室之后，能得关张相随，又能让曹操另眼相看，不简单。”张陵道，“此人可交，但不可深附——他有自己的雄心。”
刘志忽然道：“师父，我觉得刘备将军很像您说的那种‘守民心’的人。”
“哦？何以见得？”
“刚才我看到他帐外，有几个小兵在哭，他亲自过去询问，原来是想家了，他还安慰他们，说打完仗就送他们回家。”刘志回忆道，“而且他待人很温和，不像其他诸侯那样傲气。”
张陵笑了：“你观察得很仔细。承汉，记住这种感觉——能体恤下属、善待百姓的人，才有资格成就大业。”
夜色渐深，联军大营里却因关羽斩华雄而热闹非凡。这只是暂时的亢奋，诸侯间的矛盾并未解决。但刘关张的出现，却像投入浑水的一块石头，让这盘棋多了几分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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