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开得仓促，连槐树下的石墩子都没来得及擦。易中海站在台阶上，背着手，一脸沉痛：“大伙都看到了，贾家是真揭不开锅了。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让孩子饿着吧？”
他扫了一圈，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停了停：“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谁有难处，搭把手是应该的。我提议，各家根据情况，多少捐点粮，帮贾家渡过难关。”
刘海中立刻附和，挺着胸脯：“一大爷说得对！现在是困难时期，就得发扬互助精神！我先表个态，捐……捐两斤棒子面！”他说得挺大方，眼角却抽了抽——那可是他家两天的口粮。
阎阜贵摸着下巴，眼珠转得飞快：“我家也不宽裕，捐一斤吧……掺点野菜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多说的是象征性捐点红薯干、野菜，谁都知道，这年月粮食金贵，谁也不宽裕。
易中海等议论声小了，清了清嗓子，把目光又投向何雨柱：“柱子，你是单身，在食堂上班，按说负担最轻。你带个头，给大伙做个榜样？”
这话一出，全院的目光“唰”地聚在何雨柱身上。贾张氏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秦淮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许大茂扒着门框，幸灾乐祸地笑。
何雨柱心里冷笑，来了。绕了半天，还是冲他来的。他要是乖乖捐粮，以后这担子就卸不掉了；要是不捐，就得落个“冷血无情”的名声，被易中海用道德大棒打死。
“一大爷，您说得对，”何雨柱突然笑了，笑得挺憨厚，“街坊有难，是该帮忙。可我这情况……”
他转身回屋，抱出一个瘪瘪的粗布口袋，又从灶台上拿起两个干硬的窝头，“哗啦”一声把口袋倒过来——里面就浅浅一层棒子面，还掺着不少麸皮。
“您看，这就是我全部家当。”何雨柱拿起一个窝头，掰开来，里面能看见清晰的野菜纤维，“食堂定量就那些，我一顿一个窝头，掺着野菜汤，刚够饿不死。这粮要是捐了，我明天就得喝西北风去。”
贾张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刚想骂，被何雨柱一句话堵了回去：“贾大妈，您别瞪我，我是真没粮。不信您搜，搜出一点细粮，我全给您！”
易中海的脸色不太好看，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他干咳两声：“柱子，话不能这么说，能帮一点是一点……”
“一大爷，您这话在理！”何雨柱突然提高声音，转向易中海，眼神特真诚，“您是八级工，工资最高，家里就您和一大妈，肯定存了不少粮！您常教导我们要互助，您带个头，多捐点，贾大妈和孩子们肯定记您一辈子好！”
他说着，还对着易中海鞠了一躬：“我替贾家谢谢您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转到易中海身上。阎阜贵嘴角咧到耳根，刘海中憋着笑，连许大茂都探出半个身子，等着看笑话。
易中海的脸“腾”地红了，从脖子红到耳根。他哪想到何雨柱会反将一军？他是存了点粮，那是准备过冬的，哪舍得捐出来？可现在被架在火上，不捐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以后这一大爷的威信就没了。
“我……我家也困难，”易中海支支吾吾，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但……但作为一大爷，我带头捐……捐五斤棒子面！”
这话一出口，全院都吸了口凉气。五斤棒子面，在当时能换半尺布票，够普通人家吃好几天了。贾张氏眼睛都直了，刚才对何雨柱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感动：“一大爷就是觉悟高！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他拿起那半斤掺了麸皮的棒子面和两个干硬窝头，往秦淮茹手里一塞：“秦姐，我就这点能耐了，您别嫌少。”
秦淮茹捏着那点粮食，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那副“憨厚”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小子哪是傻柱？分明是只扮猪吃老虎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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