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嘴角的油光像块烙铁，烫得全院人眼睛发直。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棒梗的胳膊，嗓门劈了叉：“小兔崽子！你嘴上的油哪来的？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鸡？”
棒梗被拽得一个趔趄，疼得咧嘴哭：“我没有……是奶奶给我吃的……”
“放你娘的屁！”贾张氏像头被踩了尾巴的母狮子，扑上来一把推开许大茂，将棒梗死死护在怀里，“我孙子吃口肉怎么了？那是他捡的野鸡！荒郊野外捡只野鸡犯法吗？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她唾沫星子横飞，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拍大腿：“天杀的哟！这日子没法过了！有人仗势欺人啊！我家东旭要是还在，谁敢动我孙子一根手指头……”
秦淮茹抱着槐花，站在一旁垂泪，抽噎着说：“大茂兄弟，你别跟孩子计较……棒梗不懂事，要是真拿了你的东西，嫂子给你赔不是……”她哭得梨花带雨，眼神却偷偷瞟向何雨柱，似乎想让他出面解围。
何雨柱靠在墙根，抱着胳膊看戏。这戏码他熟——贾张氏撒泼，秦淮茹卖惨，一唱一和，就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捡的？”许大茂气得脸都紫了，“我那是家养的芦花鸡！羽毛带黑斑点的！你捡的野鸡有这毛色？再说了，半夜三更的，哪有野鸡往院里飞？”
“怎么没有？”贾张氏胡搅蛮缠，“我家棒梗运气好！就捡着了！你有本事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孙子偷的？”
“证据？”许大茂指着煤堆后的鸡毛，“那鸡毛就是证据！就在你家窗根底下！”
“那是风吹过去的！”贾张氏梗着脖子，“全院就你家养鸡，鸡毛吹哪去不行？”
围观的邻居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觉得贾家太赖皮，也有人觉得许大茂小题大做。阎阜贵掐着手指头算：“按说呢，半夜捡野鸡是稀罕事，但也不是没可能……”他这话看似中立，实则帮着贾家圆谎。
刘海中不耐烦了，他还等着破案立威呢：“贾张氏，你也别嘴硬！是不是你家偷的，搜搜不就知道了？”
“搜？”贾张氏眼睛一瞪，“你凭什么搜我家？我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要搜先搜傻柱家！我看他刚才那淡定样，就有鬼！”
又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何雨柱笑了，往前一步：“贾大妈，您这转移视线的本事挺溜啊。许大茂丢鸡的时候，我在屋里睡觉，全院人都能作证。倒是您，刚才棒梗说‘奶奶给我吃的’，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
他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棒梗吓得往贾张氏怀里缩了缩，贾张氏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别教唆孩子！”贾张氏语无伦次。
“我可没教唆，”何雨柱摊手，“要不咱问问棒梗，是谁给的鸡肉？是捡的野鸡，还是偷的家鸡？”
棒梗被吓得直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淮茹连忙打圆场：“柱子兄弟，孩子们不懂事，别吓着他……”
“我可没吓他，”何雨柱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是院里的长辈，这事您说该咋办？总不能让许大茂平白丢了鸡，也不能冤枉了棒梗不是？”
易中海眉头紧锁，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可许大茂不依不饶，贾张氏又死硬到底。琢磨半天，他沉声道：“要我说，既然有鸡毛在贾家附近，就去灶房看看。要是真没烧鸡，也能还贾家一个清白。”
这话合情合理，众人都点头。贾张氏脸色大变，死死拦着门：“不行！我家灶房凭什么让你们搜？你们这是侮辱人！”
她越是拦，众人越觉得有鬼。许大茂卯足了劲推开她：“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带头冲进了贾家灶房。
何雨柱慢悠悠跟在后面，心里跟明镜似的——贾张氏再精，也护不住灶膛里的痕迹。
果然，刚进灶房，许大茂就指着灶台尖叫：“快看！这是什么！”
众人围过去，只见灶膛灰烬里，还埋着几根没烧尽的鸡骨头，上面沾着的碎肉渣，一看就是刚烧过的。旁边的碗柜上，还有个没洗的粗瓷碗，碗底残留着点点油星。
铁证如山。
贾张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撒不出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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