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耳朵疼。刘海中却穿得格外精神，中山装熨得笔挺，口袋里揣着两包“大生产”香烟，正指挥光齐：“把这筐苹果送到张科长家，就说我给他拜早年！”
光齐拎着筐子，一脸不情愿：“爹，这苹果可贵了，咱留着吃不香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刘海中瞪他，“等我当上车间组长，天天让你吃白面馒头！”他最近为了竞选组长，下了血本，不仅掏空了家底，还让光福去黑市换了块布料，打算送给工会主席。
何雨柱蹲在门口择菜，听着这话直乐。他前几天从阎解成那听说，厂里早内定了别人，刘海中这是白忙活。
“柱哥，我爹这能成不？”光天凑过来，手里还攥着本《干部速成手册》，“我爹让我背这个，说以后能当干部。”
“你觉得呢？”何雨柱笑着问。这孩子虽然跟着他爹学了点算计，但本性不坏。
光天挠挠头：“我觉得悬，张科长上次看我爹的眼神不对。”
正说着，阎阜贵带着阎解成过来了，爷俩蹲在墙根晒太阳。阎阜贵眯着眼：“老刘这是赔本赚吆喝啊，我听说李干事他舅是副厂长……”
“真的假的？”何雨柱故意问。
“解成听他车间王师傅说的。”阎阜贵压低声音，“老刘还傻乎乎送礼呢，人家早内定了。”
阎解成点头：“我看见李干事昨天进厂长办公室了，手里拎着个大皮包。”
何雨柱心里了然，没接话。这时，光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哭丧着脸：“爹！工会主席不收咱的布！说让你别瞎折腾！”
刘海中手里的烟掉在地上：“不可能！我跟他关系铁着呢！”他撒腿就往厂子里跑，光齐光天赶紧跟上。
阎阜贵摸着胡子笑：“有好戏看了。”
果然，傍晚时分，刘海中灰溜溜地回来了，中山装皱巴巴的，脸上还有道红印子。光齐在后面嘟囔：“爹跟李干事吵起来了，被推了一把……”
院里人都出来看热闹，贾张氏笑得最欢：“刘组长，咋没穿上新官服啊？”
刘海中瞪她一眼，进屋“砰”地关上门，接着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光齐光福的劝架声，光天的哭声，乱成一团。
阎阜贵拉着何雨柱：“柱子，看见了吧？这就是官迷心窍的下场。”他给阎解成使眼色，“去，给你刘大爷送碗粥，顺便听听动静。”
阎解成刚走到门口，就被光齐推了出来：“滚！别来幸灾乐祸！”
何雨柱回屋时，看见聋老太太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都是些啥心思……”
“老太太，天凉，进屋吧。”何雨柱扶她，“我给您熬了点小米粥。”
屋里，聋老太太喝着粥，突然说：“刘海中年轻时不是这样，他爹是秀才，教他要本分……”
何雨柱没接话。这院里的人，谁没点故事？只是被日子磨得变了形。
夜里，刘海中家还在吵。光齐嚷嚷着要去厂里讨说法，光福说要去告李干事，刘海中则唉声叹气，骂自己没本事。
何雨柱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平静得很。他知道，刘海中这一闹，在厂里彻底没指望了，以后在院里也抬不起头。这就是贪心的下场。
第二天一早，他去废品站，正好遇见阎解成在跟老马嘀咕：“我爹说，刘大爷把送人的苹果又拎回来了，都烂了好几个……”
何雨柱笑了笑，没说话。他最近淘到个清代的铜烟壶，缺了个盖，但雕工精致，正想找牛爷看看。有些东西，看着残缺，实则珍贵；有些人，看着精明，实则糊涂。
回院时，刘海中蹲在墙根抽烟，见了他就骂：“都是你！扫把星！你一来我就没顺过！”
何雨柱懒得理他，径直回屋。刚关上门，就听见光天跟他爹说：“爹，柱叔昨天就说您成不了……”接着是一阵打骂声。
他摇摇头，从系统空间摸出块腊肉，今天中午做个腊肉炒蒜苔。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的闹剧，看看就好，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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