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在战国当公务员:技能点全加民生 > 第142章 邯郸旧梦·暗潮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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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邯郸城头,风从漳水吹来,带着湿冷的铁锈味。脚下的青石板路依旧坑洼不平,一如十年前我第一次潜入赵宫那夜。那时我还是个背着水浒残魂的亡命之徒,靠一双快腿在刀尖上奔命;如今,我是咸阳总参议,秦王亲授虎符节杖,代天巡狩六国之事。可这城,还是那座吃人的城。

“齐参议,城门已开。”随从低声提醒。

我没动,只望着远处赵宫飞檐上残破的铜铃。那一夜,我借着夜雨翻墙入宫,盗取赵国与楚齐密约的竹简,险些被弩箭钉死在廊柱之下。如今故地重游,不是为了逃命——而是来种下祸根的。

系统在我识海中轻响:【权谋算计技能已激活,当前属性值95】

高得离谱,却还不够。赵国盘根错节的旧贵族,岂是一纸通商协议就能撬动的?他们像深埋地底的老树根,砍不断,烧不净。我要的,是让他们自己烂。

“走吧。”我整了整玄色秦服,腰间玉佩刻着“咸阳政务参议”六个小篆。

这身打扮,光明正大,合乎礼制——可我心底清楚,此行若失败,尸体怕是都运不回函谷关。赵稷已在偏馆等我。这位赵国老臣须发尽白,背脊微驼,却仍挺得笔直,像一杆不肯倒的旗。

他是少数主张变法的旧臣,早年曾游学稷下,见过商鞅论政,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你真打算助我?”他盯着我,眼神浑浊却锐利,“秦人何时开始施恩于敌国了?”

“不是施恩。”我缓缓坐下,压低声音,“是借力。赵国若不变,迟早被楚齐瓜分;若变,则必触旧贵之利。他们反扑时,需要一支靠山——而我,能给你军械、粮秣,甚至……咸阳的默许。”

他瞳孔一缩:“你想让我当赵国的商鞅?”“不。”我摇头,“商鞅死了。我要你做活着的变法者,用赵国自己的刀,割自己的腐肉。”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邯郸三大族——平阳赵、东郭田、北陵韩,彼此争权多年,只是表面和睦。若能激其内斗……”

“那就让他们斗。”我冷笑,“你只需放出风声,说新法将重划封田,按功授爵。再暗示秦将优先与支持变法者通商。利益当前,同盟不过是一张薄纸。”

赵稷眼神渐亮,却又忽地皱眉:“可田文复已在邯郸。他昨日见了赵王,力主闭关锁国,称秦使‘怀璧其罪’。”

我嘴角一扬:“他来了,正好。”田文复,齐国辩士,三寸舌能翻江倒海。上回在临淄,他一句“秦虎狼也”,便叫齐王撕毁盟约。此人善煽民心,长于构陷,最擅长把政争变成道义审判。但我知道他的软肋——他曾在魏国大梁私会旧贵族,密谋复辟分封。那夜,我正好在梁城做细作,亲眼看见他接过一枚刻有“魏嗣”字样的玉珏。证据,我一直留着。

三日后,赵宫朝会。我立于殿中,面对赵王与满朝文武,朗声道:“秦愿与赵开漳水商道,互市铁器、盐布,设关榷税,共御灾荒。此非吞地,而是活民。”

话音未落,殿角一人冷笑而出:“活民?怕是先活了秦国的兵库吧!”

正是田文复。紫袍玉带,唇红齿白,笑得温文尔雅,眼中却藏刀。

“齐参议口口声声谈利民,可曾想过,一旦秦铁流入,赵国私兵尽废?地方豪族解甲,中央集权,这不是变法,是削藩!他日赵王岂非成了秦王手中的提线木偶?”

群臣哗然。我却不慌,只淡淡道:“六国皆变,唯赵守旧。楚已行吴起余政,魏有李悝遗法,韩申不害整吏治,燕地新设二郡,连齐国也在推‘官山海’之策。赵国却还在靠宗法分封养蠹虫,靠世卿世禄喂懒汉——这就是你口中的‘祖制’?”

我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拔高:“田先生说秦欲削藩,可笑!真正想削藩的是谁?是那些不愿交出土地产出、不愿纳赋服役的旧贵族!你们怕的不是秦,是变!”

殿内一静。我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高举过头:“更有甚者,有人身在赵廷,心向他国。此乃田文复与魏国流亡贵族密会凭证,附有玉珏拓印,诸位不妨传阅。”

赵王脸色骤变。田文复面色铁青:“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问问大梁的密探就知道了。”我盯着他,一字一句,“或者,你愿意当着列国使臣的面,解释为何随身携带‘魏嗣’玉珏?”

他猛地后退一步,嘴唇颤抖。赵王怒拍案几:“来人!逐此齐使出境!三月内不得踏入赵境一步!”

田文复被侍卫架出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毒蛇盯住猎物。

夜归驿馆,我走在邯郸街头,月色惨白,照得石板路泛青。风忽然停了。巷口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像是靴底蹭过碎石。我脚步未停,手已按上腰间短剑。

系统提示在脑中闪现:【警觉值上升,环境异常】身后,三道黑影悄然逼近。但我没有回头。

因为就在此刻,识海深处,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浮现——“风雪……快来了。”风雪未至,杀意先来。

我仍走在那条青石巷中,月光斜切过屋檐,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脚步未停,心跳却已沉入腹底。方才林冲残魂那一句“风雪快来了”,不是警告,是战书——那是属于八十万禁军教头的直觉,冷冽如霜,从不虚发。身后三道影子分作三角包抄,步伐轻而稳,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选得极准:夜深人静,街巷僻静,一具秦使尸体明日便可被渲染成“秦国暗杀赵臣”的铁证。嫁祸、煽乱、逼赵与秦决裂……好一招借刀杀人。

可他们忘了,我早已不是那个靠双腿逃命的快腿子。【军阵指挥 92,环境感知激活】系统微光在识海流转,刹那间,三人的方位、步距、呼吸节奏如兵图般浮现眼前。左侧那人出刀最快,右后方蓄力最久——主杀者必在后方!

我猛然侧身,足尖勾起一块碎石,反手甩出。石子破空,正中右后方刺客咽喉。他闷哼一声,身形踉跄,杀势顿滞。

就是此刻!我旋身拔剑,寒光自腰间迸发,顺势格开左侧劈来的短刃,剑柄撞向对方鼻梁。骨裂声轻响,人影翻倒。剩下一人惊退半步,却见我已如猎豹扑出,一脚踹中其膝窝,剑锋压喉。

“谁派你来的?”我压低声音,剑尖微送,一缕血珠顺着脖颈滑下。他咬牙不语,眼中竟无惧意,只有决绝。

我皱眉。这不是寻常刺客,是死士,更是弃子。真正的幕后之人,绝不会让自己沾血。

正欲再问,识海忽又一震。林冲残魂的气息尚未散去,此刻竟再度浮现,目光如炬,扫视地上三人衣饰——袖口内侧绣着半枚云纹,隐现靛蓝。“裴氏……”我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心头一凛。

赵国三大旧族之一,掌控邯郸北境五城,世代垄断盐铁之利。若推行郡县、废除世袭,首当其冲便是他们。田文复在朝堂上煽动旧贵,不过是台前锣鼓;真正的刀,早已埋在暗处。

我收剑入鞘,命随从将活口封口押回驿馆地牢。血不能白流,但也不能乱流。这一局,必须让赵人自己动手。

翌日清晨,赵宫。赵稷如期上殿,面色凝重却目光如炬。他手中捧着我连夜送出的证物:刺客袖中搜出的云纹布片,与裴氏家仆服饰完全一致;更有一枚私印拓本,乃裴氏家主贴身携带之物,昨夜竟出现在刺客怀中。

“裴元景!”赵稷声震殿宇,“你口口声声斥秦使居心叵测,可你的死士昨夜却欲刺杀咸阳来使!若非齐参议武艺超群,此刻秦赵早已兵戎相见——你到底是想保赵,还是想毁赵!?”

满殿哗然。裴氏老臣慌忙辩解,却被赵稷步步紧逼:“你儿私通齐使田文复,收受黄金三百镒,可有此事?你族私养部曲两千,逾制三倍,可有此事?今有秦使为证,刺客供词为据,血衣为凭——你还有何话说!?”

赵王脸色铁青,手中玉圭几乎捏碎。他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若此事真是秦使所诬,裴氏何必动用死士灭口?偏要选在秦使归途动手,分明是想激化矛盾,逼赵与秦开战,以乱谋权!

“传令!”赵王怒喝,“削裴氏北境三城封地,部曲限三日内解散!裴元景削职查办,听候廷尉问罪!”

诏令一出,旧贵震恐,变法派士气大振。三日后,赵王正式下诏,拜赵稷为相,废除三大家族世卿特权,设五郡推行郡县制,开漳水商道,允秦赵互市铁器、粮盐。邯郸政局,一夜翻覆。我立于城楼,看着赵稷在宫门前宣读新法,百姓跪地叩首,呼声如潮。这一局,我未动一兵一卒,却让赵国自己割下了腐肉。

启程那日,天光微明。马车驶出邯郸南门,车轮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公孙芷坐在我身旁,手中捧着一卷旧帛,是昨夜从刺客贴身衣物中发现的残页,边缘焦黑,似经火焚。

“这字迹……”她轻声道,“不像中原笔法。”

我接过那卷帛,指尖拂过残痕。墨迹歪斜,却透着一股倔强。末尾隐约可见一个“芈”字残划,下方还有一枚模糊印记,形如断剑沉江。我凝视良久,缓缓卷起帛书,收入袖中。

风从东方吹来,带着一丝咸腥水汽,仿佛来自千里之外的江海之滨。公孙芷轻声问:“你真的相信赵国会一直站在我们这边吗?”我没有回头,只望着远方苍茫地平线,低声道:

“我不需要他们永远忠诚……只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动摇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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