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战术锤砸穿最后一块墙皮时,霉味混着金属腥气的风灌进鼻腔,像锈蚀的刀片刮过喉咙。
他借着投影仪忽明忽暗的蓝光,看清了密室全貌——林初夏被铁链锁在中央的金属台,脚踝边的淡绿色液体还在滋滋腐蚀铁链,腾起细小的白烟,刺鼻的酸腐味钻入鼻腔;天花板垂下的冰锥在投影里投下细长阴影,随蓝光颤动如蛇游走;电子屏跳动着猩红数字:07:58。
“毒气房。”他喉结滚动,防毒面罩的橡胶边缘蹭过嘴角,留下一道微痒的压痕,呼吸声在耳道里被放大成沉闷的回响。
地面砖块间泛着幽蓝反光,那是压力感应针刺的警示灯,每一步都可能触发万针齐发。
林深屏住呼吸,脚底传来瓷砖的凉意,靴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林深手指抵在耳麦上,听见林初雪的呼吸声像破风箱:“空气成分检测到神经毒剂,浓度每分钟涨10%。”
“初夏!”他对着通风口喊,声音撞在密闭的玻璃墙上反弹回来,嗡鸣在颅骨内震荡。
金属台上的女孩缓缓抬头,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铁链上,发出“啪”的轻响,蒸腾起一缕微不可察的白气;睫毛上挂着水珠,在蓝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像被露水打湿的蝶翼。
她盯着角落的微型摄像头,眼尾泛红却弯起嘴角,接着——左眼眨了两下,右眼眨了一下,间隔三秒又重复一遍。
“三短两长?”林深瞳孔骤缩。
这是他教林初雪的紧急暗号,用来传递“有隐藏线索”。
可林初夏被困三天,怎么会知道?
“是我们的眨眼密码。”耳麦里林初雪的声音带着哽咽,“七岁那年她掉进喷泉池,我教她用眨眼说‘救我’。”
林深突然笑了,指尖快速敲击大腿——微表情分析Lv2自动启动,他捕捉到林初夏睫毛颤动的频率:0.8秒一次,比正常快0.3秒,是刻意控制的节奏,像节拍器般精准,每一次颤动都带着灼热的求生意志。
“门后有备用电源,红色管线可短接。”他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确信。
“你怎么——”
“她眨眼次数对应摩斯密码。”林深扯出便携验尸刀,刀尖抵住门后墙皮,金属与墙体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声,“一短一长是‘M’,两短一长是‘E’,合起来是‘ME’,也就是‘metal’(金属)的缩写,对应红色管线。”
墙皮剥落的瞬间,他倒吸一口冷气——暗红色电线裹着透明胶,在蓝光下泛着珍珠光泽,像某种寄生的生物黏附在墙体深处。
“绝缘胶。”他用刀尖刮了刮,胶层粘在刀刃上拉成细丝,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陆远早防着这手。”
“用Truth麦克风。”林初雪突然低语,背景音里传来键盘敲击声,清脆如雨点,“陆远的系统监控她的生命体征,心跳频率肯定连入主控台。反向入侵需要实时数据!”
林深的手指顿在工具包上。
Truth麦克风是他用2000积分换的道具,能捕捉方圆五米内的心跳波动——可通风口离林初夏至少三米,信号会衰减。
“试试。”他咬着牙把麦克风贴在通风口铁网上,橡胶材质的麦头立刻吸附住金属,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耳机里传来“咚、咚、咚”的闷响,像鼓点敲在耳膜上,震得太阳穴突突跳动。
“等一下。”他按住太阳穴,情绪波动预判技能自动展开,“心跳间隔0.8秒,0.8秒,0.6秒——”他突然笑出声,“是摩斯密码!0.8是短,0.6是长,K-E-Y:瞳孔=左三右一。”
“左三右一?”林初雪重复。
林深调出投影仪的瞳孔识别模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左眼球转动三次,右眼球转动一次,对应虹膜纹理的偏移量。陆远的系统用的是动态瞳孔锁,需要实时图像。”他扯下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对准投影仪的模拟屏,“现在,把初夏的直播画面切给我。”
监控室里,林初雪的指尖在触控板上疾走,按键声清脆如心跳节拍。
林初夏的脸瞬间填满投影仪屏幕,她的瞳孔在毒剂影响下微微散大,却在看到镜头的刹那,精准地向左转动三次,又向右转动一次——眼球滑动时,角膜上掠过一道微弱的反光,像暗夜中划过的星。
“匹配成功。”机械音响起的瞬间,门锁亮起第一盏绿灯,清脆的“滴”声在寂静中炸开。
林深刚松了半口气,第二道声纹锁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请说出‘我认输’。”这突如其来的新挑战让他的心又悬了起来,掌心渗出的汗浸湿了耳麦边缘。
他想起陆远刚才说的“弱者就该被淘汰”,调出之前录下的审讯录音,将声纹频率调整到与林初夏相似度87%——这是系统能接受的极限。
“弱者就该被淘汰。”他按下播放键,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带着扭曲的电子音,像幽灵低语。
门锁的第二盏绿灯亮起时,林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布料紧贴脊背,寒意顺着尾椎爬升。
最后一道心跳锁需要实时匹配,而林初夏的心跳因为毒剂影响,正在以每分钟120次的频率狂跳,耳机里的波形图如暴风雨中的海面。
“借我点血。”他突然扯出腰间的战术刀,刀尖划过食指指腹,血珠立刻冒出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指尖滑落,在地面砸出微小的“嗒”声。
他把带血的手指按在麦克风上,开启情绪波动强化模式:“系统,我不是她,但我知道——”他盯着林初夏泛白的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封条撕开后的胶痕,“她绝不会认输。”
心跳频率突然稳定下来。
林深看着投影仪上的波形图,与林初夏的心跳曲线完美重合——那是他用情绪强化技能模拟出的,属于“不认输”的坚定心跳,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擂响战鼓。
“咔嗒。”
门锁彻底打开的瞬间,林深几乎是扑进去的。
压力针刺在他脚边擦过,刺痛感从小腿窜到脊椎,他却顾不上,反手扯断冰锥的牵引绳。
冰锥“当啷”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冰晶,四散飞溅,有一片擦过脸颊,留下冰凉的划痕。
“没事了。”他撕开林初夏嘴上的封条,毒剂的苦杏仁味立刻涌进鼻腔,舌尖泛起金属般的腥涩。
女孩却笑了,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带着沙哑的颤音:“我就知道...姐姐会带你来。”
“所以刚才的害怕是演的?”林深盯着直播镜头,看见监控室里林初雪的身影——她正捂着嘴笑,眼角却挂着泪,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仿佛隔着玻璃抚摸妹妹的脸。
弹幕瞬间炸了:“双生子合起伙来骗我深哥?”“这波我站姐妹花!”“林神今天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林深刚背起林初夏,投影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波刺得耳膜生疼。
他转头,看见陆远的脸出现在控制室屏幕上,手指按在红色按钮上:“终极净化程序启动,三十秒后全楼注入高浓度麻醉气体。”
“把她交给初雪。”林深把林初夏塞进冲进来的林初雪怀里,指尖触到姐妹相握的瞬间,一股暖流掠过心尖。
他转身就跑。
他扯下Truth麦克风,对着直播镜头按下录音键:“各位,现在听到的,是陆远亲口承认的谋杀指令。”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千万的提示音响起时,林深已经冲进楼梯间。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警报,掌心的血还在往下滴,在台阶上晕开暗红的花,每一步都像踏在时间的鼓面上。
控制室内,陆远看着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畸形的左腿在轮椅下抽搐,像垂死的蛇。
他摘下呼吸面罩,露出青白的脸,嘴角咧到耳根:“你们都在看?很好...”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那就一起见证——”
“新世界的诞生。”
楼梯间的安全灯突然熄灭。
林深的手搭在控制室的门把手上,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指尖微微发麻。
门内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接着是一道平静的、带着病态愉悦的男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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