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串乱码。
他拨出小刘护士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像根细针，扎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晚晴，查小刘护士的定位。”他按下免提，转开电脑调出医院监控系统——凌晨四点的陈默诊所走廊，小刘护士的身影在23:17分闪过，手里攥着个黑色U盘；23:25分，穿黑夹克的男人挡住摄像头，再亮起时只剩空荡荡的走廊。
“定位在海城码头仓库区，信号最后消失在B12栋。”苏晚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背景是键盘敲击声，“需要我现在过去？”
“别急。”林深盯着监控里男人的背影，那肩宽和三个月前跟踪他的“快递员”一模一样，“有人比我们更怕小刘开口。但她既然敢发消息，说明留了后手。”他摸出系统商城里刚兑换的便携追踪器，“你去码头，带两个直播部的兄弟，别打草惊蛇。”
挂掉电话五分钟，微信提示音响起。
备注“老马租车”的对话框弹出一张模糊照片：银色商务车后窗，陈默和穿灰西装的男人正在递东西。
“林兄弟，这是我偷拷贝的行车记录仪。”老马的语音带着颤音，“那辆车今早送完人就被开走了，我趁洗车工不注意拔了卡……他们要是知道我……”
“马叔，您现在来我家楼下。”林深盯着照片里男人手腕的金表——和周明远秘书上周在慈善晚会戴的同款，“我给您买杯热豆浆。”
二十分钟后，老马裹着件磨破袖口的军大衣冲进来，兜里的存储卡还带着体温。
投影仪亮起时，车载画面里陈默的声音清晰传来：“清关密码必须当面给，繁荣健康有限公司的账户链经不起半点闪失。”灰西装男人点头：“迪拜那边说，等您到了就启动最终……”
“停。”林深暂停画面，调出口型分析软件。
男人动了动嘴，软件跳出字幕：“最终清除计划。”他喉结滚动，母亲病历上的“抑郁症”三个字突然在眼前放大——原来“清除”从来不是偶然。
“马叔，您记不记得这男人在哪下的车？”林深倒了杯热水推过去，老马粗糙的手捧着杯子，指节泛白：“市立医院后门，他说要见什么‘海外医疗顾问’。”
“够了。”林深拍拍老马的肩，男人眼眶瞬间泛红：“我闺女去年发烧，是陈默诊所的护士垫的医药费……他们怎么能拿人当实验品？”
送走老马，林深在白板上写下“周明远财务代表”几个字，红笔圈出“迪拜”“清关密码”。
苏晚晴的电话这时打进来：“小刘护士在仓库里，被绑着但没事，她藏了张纸条——‘灰西装住丽晶酒店1207，明早十点谈合作’。”
“来得正好。”林深勾唇笑了，指尖划过系统商城里的“空气喷雾型真话血清”——稀释版药效温和，足够让一个贪功的财务代表松口。
次日清晨，丽晶酒店顶楼包厢。
林深穿着定制西装靠在屏风后，监控画面里苏晚晴正端着茶盏，发梢垂落遮住耳麦：“张总，听说您和陈医生合作的海外项目，连死人都能‘管理’？”
灰西装男人放下茶盏，金表在晨光里晃眼：“陈医生那是专业，去年李薇的事您听说过吧？抑郁症自杀多合理，谁能想到……”他忽然顿住，眯眼笑，“不过现在真正的大账本在迪拜服务器，密码只有陈医生知道——除非……”
林深按下遥控器，隐藏在香薰机里的喷雾轻轻嗡鸣。
男人的瞳孔逐渐涣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密码是‘14Mother’……陈医生说这是所有项目的通用密钥，14号实验品是他第一个成功案例……”
“叮——”林深的手机震动，顾小棠的消息弹出来：“输入‘14Mother’，防火墙破了！”他冲进书房时，电脑屏幕正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单：李薇（2021.3.14）、王芳（2022.5.20）……最末一行刺得他眼眶发疼：“目标——林深（清除方式：记忆覆盖 社会性死亡，执行时间：2023.12.31）。”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下一个’。”他低笑一声，指腹重重砸在回车键上，“但不好意思，游戏规则由我定。”
直播重启时，镜头对准电脑屏幕。
林深解开领口第一颗纽扣，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狠劲：“各位，这是陈默诊所的‘记忆抹除项目’账本。14号受试者是我妈，2013年10月14日，她被污蔑偷药，被他们用神经锁-7逼到自杀。”
弹幕瞬间被“妈妈”“心疼”刷爆。
他放大陈默的亲笔批注：“14实验成功，建议推广至政商清除领域。”有人在弹幕里哭着问：“她只是个普通药剂师，凭什么？”
“凭他们觉得，普通人的命是可以被‘清除’的数字。”林深的手指叩在键盘上，“但今天开始，这些数字会变成他们的催命符。”
系统提示音炸响时，他的视网膜上跳动着“5000积分”“心理侧写满级”。
手机在这时震动，沈清歌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雀跃：“国际刑警发了协查函，迪拜医疗核心物流有限公司涉嫌洗钱和非法实验，你可以合法出境了。”
墓园里，林深蹲在母亲墓前，将硬盘复印件投进火盆。
火光映着照片里母亲的笑，他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她蹲下来给他系鞋带：“阿深要永远相信，真相会自己发光。”
“妈，您看。”他轻声说，火舌卷走最后一页纸，“真相不仅发光了，还会烧穿他们的黑幕。”
苏晚晴的脚步在身后响起：“机票订好了，明早八点迪拜。”
林深站起身，拍掉裤腿的草屑，目光扫过远处渐起的晨雾：“告诉小棠，把账本备份发给国际刑警；清歌那边，让她盯着周明远的动向。”他转头看向苏晚晴，眼里有火焰在烧，“这次，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帝国，烧成灰。”
系统任务提示悄然浮现在视网膜上：【终极清算】：繁荣健康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将于72小时后出席迪拜全球健康峰会。
晨光穿透薄雾，映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像一柄终于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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