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北宋包工头:召唤梁山好汉造巨城 > 第100章 关二爷不拜,是因为门没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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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三刻,镇魂台再度泛起幽寒青光。

那青石碑如浸寒水,表面凝出细密霜纹,仿佛从地底渗出的不是泥土,而是千军万马的怨气。

五道蹄印自碑前延伸而出,蹄尖朝外,深陷三寸,宛如赤兔马踏雪留痕,每一道都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香案已设七日,三牲六礼未动分毫,连供酒都凝了薄冰。

鲁智深一拳砸在祭坛上,整座石台轰然震颤,香炉翻倒,灰烬四散。

“洒家忍了七天!”他怒目圆睁,须发皆张,“关二哥的名讳都上了英灵簿,怎的连个牌位都不肯亮?老子搬砖搬得手裂血流,戴宗跑断腿运料,林冲日夜巡防,哪一桩不是为兄弟们挣个归处?他关胜是金甲天神,咱们就该跪着等他显灵?”

吴用立于阶下,羽扇轻摇,目光却如刀锋般冷静:“大师兄,你砸的是坛,伤的是心。”

他抬手一指那灰暗的名讳——关胜二字如墨凝于纸上,不见金光流转,不入召唤序列,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拒之门外。

“此人一生忠义,从不私动兵戈,唯奉‘正道’二字如天命。他不是不愿归,是不信这世间还有‘正门’可入。”

林川站在碑前,指尖抚过冰冷的石面,心中翻涌如潮。

那一夜黑影叩首,蹄印现世,关胜未召而至,魂随水动,执念深重。

若真如吴用所言,他是在等一扇“正门”——那这郓城东门,便是他心中最后的兵位纲常。

可这门,偏偏歪了。

林川转身走入工房,油灯下摊开《营造法式》,又取出《武经总要》,两书并列,一页页翻过。

他本是现代工程师,精通结构力学与城市规划,但此刻,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更深层的问题:在这片信风水、重礼制的天地里,建筑不仅是砖石,更是道义的象征。

直到三更,他在《武经总要·城守篇》中看到一句:“城门立向,当合天纲地维,主将出入,须应北斗枢机。若偏离三度以上,则气散兵离,忠臣不入。”

他猛然抬头,眼中精光暴涨。

郓城东门,偏北十三度——正犯“孤将离阵”之忌!

这不仅是风水大忌,更是兵家死局。

关胜一生为将,忠君守礼,若让他从一扇“不正”的门进入,无异于逼他背弃毕生信条。

“不是系统不让他现,是他自己不肯踏进来。”林川喃喃,“若门不正,道不行,纵有万般召唤,他也宁死不归。”

次日清晨,鼓声震天。

林川立于工地高台,手持罗盘,身后是百名工匠、民夫,更有鲁智深、戴宗、朱贵等英灵环立。

“今日起,重修东门基线!”他声如洪钟,“旧门偏北十三度,损地脉、乱军心、阻英魂。今当正南偏东七度,取‘仁守中正’之局,以应北斗天枢,迎忠义之将归!”

话音未落,台下已起骚动。

“擅改城门?这是要触怒龙脉啊!”

“听说前朝有个县令改了城门方向,三天后就遭雷劈!”

“高太尉已下令,不得妄动城防,违者以谋逆论处!”

人群骚动中,一名锦袍乡绅越众而出,手持官帖:“林使君,此乃州府禁令,东门乃祖制所定,岂容轻动?若真招来兵灾,你担得起吗?”

林川冷笑:“祖制?黄河泛滥时,祖制救过一个百姓吗?梁山盗起时,祖制挡过一刀一箭吗?”

他抬手一挥,吴用缓步上前,手中捧着一卷泛黄抄本。

“此乃《地理枢要》,梁山旧档,记载‘九宫八卦门’设阵之法。”吴用声音清冷,“当年梁山聚义,设八门九宫,为的是抗官军压阵,守的是江湖一线生路。如今我们修的,不是杀阵,是活门——通水脉、顺天时、迎英魂、安民心!”

话音落,朱贵悄然退下,不过半日,满城街头已贴满《地理枢要》抄本,更有说书人在茶肆传讲“梁山设阵秘闻”,百姓渐明其理。

更奇的是,第三日清晨,东门废墟之上,数百绣线纵横交织,竟织出一幅巨大的“北斗七星图”。

赵三娘率绣坊女工,以七色丝线为星,铜铃为枢,白日阳光照耀,星图熠熠生辉;入夜点灯燃烛,七星如悬天际,引得万人围观。

“原来门向也能照人心……”有老者喃喃。

民心渐定,民夫重返工地。

七日之后,新基线勘定。

晨雾未散,林川立于残破东门之上,手中罗盘缓缓转动,指针最终稳稳指向正南偏东七度。

他深吸一口气,将第一根定桩缓缓插入土中。

就在此刻——

风忽止,鸟不鸣,连远处黄河的涛声都似被按下了暂停。

天空骤暗,一道赤红光影自云层裂隙中浮现。

马蹄声起,如雷贯耳,却不见其形。

林川抬头,只见残门之上,一骑虚影凭空而立。

赤面长髯,金甲披身,手握青龙偃月刀,双目如电,凝视着那根刚刚立下的定桩。

良久,一声低语,随风飘落——

“门……可正了?”七日后,晨光未破,雾气如纱,郓城东门废墟之上一片死寂。

林川立于新勘定的基线上,手握罗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七天来,他未曾合眼——白天督工校线,夜里翻遍古籍推演风水兵阵,连吴用都劝他暂歇,他却只道:“门若不正,英魂不归,我岂能安寝?”

此刻,罗盘指针稳稳停在正南偏东七度,与《武经总要》所载“天枢迎将之向”分毫不差。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根刻有北斗纹的定桩缓缓插入土中。

“咚——”

一声闷响,仿佛敲在天地心脉之上。

刹那间,风止云凝,连黄河的咆哮都似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残破的城门上空,乌云裂开一道赤红缝隙,一道虚影踏火而来——赤面长髯,金甲耀目,青龙偃月刀横于臂,双目如电,俯视人间。

正是关胜!

他骑赤兔马虚立空中,目光如刀,直落那根新立的定桩。

良久,良久——

一声低语,自九天飘落,沉重如钟鸣,却带着一丝近乎悲怆的释然:

“门……终于对了。”

话音落,镇魂台猛然震颤,青石碑如苏醒巨兽,幽光暴涨三丈!

碑面霜纹退散,裂出一道金痕,随即自动镌刻出六个大字——义薄云天·关胜!

与此同时,英灵簿上,原本灰暗的“关胜”之名骤然金光流转,如星河灌注,虽未现世,却有一道沉稳如山的声音在林川耳畔响起,只一句:

“林使,城防七隘,唯西北无眼。”

声落,光影消散,天地重归寂静。

林川僵立原地,心跳如鼓。

那声音虽短,却如惊雷贯耳——关胜开口了!

不是幻觉,不是梦魇,而是真正以英灵之识,主动传音!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已被关胜视为“同道”!

意味着“正道之基”已立,梁山英魂归位之门,终于开启了一线天光!

他猛地转身,直奔匠图院。

油灯点燃,沙盘摊开,他俯身细查全城地势。

吴用闻讯赶来,羽扇轻摇,脸色却前所未有的凝重。

“关胜乃五虎之首,一生用兵如神,观势于毫末。”吴用低声道,“他若只说一句便退,绝非无的放矢。‘西北无眼’——眼者,瞭望之位,制敌之枢。七隘之中,唯此地无防,岂止是疏漏……怕是,他看见了我们还没修出来的‘险’。”

林川心头一凛。

他目光扫向沙盘西北角——那里是通往梁山泊的咽喉要道,地势起伏,林木遮蔽,历来是盗匪出没之地。

按原计划,此处将设哨岗、修箭楼,但因材料未齐,尚未来得及动工。

可就在他注视的瞬间——

沙盘上的山形轮廓,竟在无人触碰下,微微塌陷!

细土簌簌滑落,露出一道蜿蜒暗沟,深不见底,边缘土色焦黑,宛如雷火焚过。

林川瞳孔骤缩。

吴用羽扇一顿,声音冷如寒铁:“这沟……不在原图之中。”

屋内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两人面色阴晴不定。

而就在此刻,院外更鼓刚响三声,夜风穿廊,卷起一片落叶。

谁也没注意到,那焦黑沟壑的模型边缘,一缕极淡的黑烟,悄然升起,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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