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北宋包工头:召唤梁山好汉造巨城 > 第146章 铁牛开山,石头也得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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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卷过横岭,吹得祭台上的纸钱猎猎飞舞,如同无数冤魂在低语。

山脚下,千名流民跪伏于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人抱着孩子低声啜泣,有人攥着半块发霉的饼子,望着那座阻断生路的铁石山岭,眼中只剩绝望。

林川立于祭台高处,披风猎猎,目光如炬。

他望着那座被月光镀上一层青灰色的山体——坚硬、沉默、仿佛亘古以来便横亘于此,冷眼看人间疾苦。

民工们挥镐一日,不过凿进寸许,血泡磨破了又起,老匠人摇头叹息:“此山非人力可破,除非雷公下凡。”

可他不信命。

更不信,这世间真有不可破之山!

张顺从邗沟归来后,便一直沉默伫立在侧,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河水,双目赤红。

他盯着那山,像盯着当年夺走兄长性命的滔天浊浪。

“使君,”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我兄张横,魂归水脉,尚能以残念刻线引渠。可山若不开,河终断流。百姓依旧困于饥荒,运道不通,粮米难济……”他顿了顿,咬牙道:“若铁牛在,或可一试。”

林川心头一震。

李逵!

梁山黑旋风,天生神力,性如烈火,最恨欺压百姓之徒。

而他执念最深者,莫过于母亲饿死于逃荒途中——那一段走不通的山路,成了他一生剜心之痛。

“开山通路、救民于困……”林川喃喃,眼中骤然亮起一道精光,“这不正是他的道?!”

他猛然转身,厉声下令:“设祭台!取百名流民所献旧衣碎粮,堆‘饥母之冢’!立碑——‘母死于途,子誓开道’!”

工匠们不敢迟疑,连夜赶工。

破布烂絮层层叠叠堆成一座矮冢,象征千千万万死于饥荒的百姓母亲。

石碑竖起时,墨迹未干,已有老妪扑上前,抱着碑身痛哭失声。

“我儿啊……你若在,也该为娘开出条活路来……”

哭声如潮,席卷山野。

吴用立于祭台东侧,手持羽扇,凝望天象。

月轮将满,银辉洒落山腹,竟隐隐有回响,如鼓如钟,似地脉共鸣。

他轻声道:“天时已至,地气浮动,人愿如海……三才齐备,只差一引。”

他抬手掐诀,袖中洒出三枚铜钱,按天、地、人三方位嵌入土中,又以朱砂画符于碑背,低诵古咒。

刹那间,英灵簿在林川怀中剧烈震颤,第22星位——“黑旋风李逵”——竟泛起血色微光,仿佛沉睡的凶兽正被唤醒。

子时三刻,阴风骤起。

一道黑影自虚空中浮现,粗犷、魁梧,赤发如焰,双目通红。

李逵的虚影跪在“饥母之冢”前,浑身颤抖,手指颤抖着抚上石碑,声音哽咽如野兽低吼:

“娘……娘啊……你当年走不动……饿死在山路上……儿子没能救你……儿子没用啊……”

他猛然抬头,仰天咆哮,声震四野:“可今天!今天儿子要给你……开出一条大道来——!!”

林川双拳紧握,心跳如雷。

成了!

不是系统强制召唤,不是任务完成后的机械显现——这是执念与愿力的共鸣,是孝义之魂被万民悲声唤醒的“真形初现”!

他大步上前,一挥手:“抬斧来!”

两队壮汉合力拖出一柄巨斧——精钢锻造,重达三百斤,斧刃嵌玄铁,寒光凛冽,乃是工造局“破岩规制”中的顶级攻坚利器,专为硬岩开凿所制。

斧身刻有“开山”二字,笔力千钧。

林川将斧高举,直指李逵:“铁牛!此斧借你之手,劈开这吃人的山!救下这千千万万走投无路的百姓!”

李逵虚影猛地转头,目光如刀劈来,与林川四目相对。

那一瞬,林川仿佛看到他

“好!”李逵怒吼,扑身向前,一把抓住斧柄!

然而——

虚影触实体,本该穿空而过。

可就在他掌心握住斧柄的刹那,血雾自肩头喷涌而出,仿佛有无形之躯在承受现实的重量!

可诡异的是,他的形体非但未散,反而肉眼可见地凝实了一分!

脚下的土地,竟被踩出浅浅凹痕!

吴用疾步上前,声音颤抖而狂喜:“成了!愿力接引,执念铸骨!他已非纯粹英灵,而是半现世之体!只要民愿不绝,他的‘身’,就能一寸寸回到人间!”

林川仰天大笑,豪情万丈:“好!铁牛,今夜,你不是为我开山——你是为你娘,为这天下所有走不通路的百姓,劈出一条生路!”

山风呼啸,千人屏息。

李逵立于山前,巨斧在手,血雾缭绕,身形半透明,却已如山岳般不可撼动。

他低头看着那柄染血的斧头,又望向那座沉默千年的铁岭,双目赤红如燃。

下一瞬,他缓缓举起巨斧,脊背弓起,肌肉贲张,仿佛要将毕生的恨、悔、怒、义,尽数灌入这一击之中。

山,静得可怕。

风,停了。

千人屏息,天地寂静,只等那一声——

劈山之吼!

晨光破云,洒在横岭山腰,一道狰狞裂口如天斧劈下,横贯山体,石屑未尽,犹自簌簌滚落。

李逵立于裂口之前,巨斧斜拖于地,斧刃崩出数道细痕,却仍寒光凛冽。

他身形半透,肩头血雾未散,仿佛每一分凝实,都是以执念与愿力从虚空中夺来的血肉。

昨夜那一斧,不只是劈开了山。

更是劈开了天命不可违的枷锁!

“再试!”李逵怒吼,声如雷霆炸裂山谷。

他双臂暴起青筋,筋肉如铁链绞缠,巨斧高举过顶,再度狠狠劈下!

“轰——!”

山体震颤,石屑如暴雨飞溅,第二道裂痕与第一道交错,形成“八”字形开口。

紧接着第三斧、第四斧……李逵如疯魔般连劈九斧,每一斧都倾尽全身之力,仿佛要把前世未能救母的悔恨、今生所见百姓疾苦,尽数砸进这无情山石之中!

第九斧落下的瞬间,山腹深处传来沉闷轰鸣,似有千年空腔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崩塌!

尘浪冲天而起,如黄龙腾空,惊得山下民工齐齐后退。

待烟尘稍散,众人瞪目结舌——

一道天然隧洞,竟已贯通山腹,宽可并行四车,高逾两丈,虽凹凸不平,却已足通车马!

“通了!通了啊——!”

“黑旋风显圣了!是梁山好汉来救我们了!”

“快拜!快拜!!”

千名流民伏地叩首,老者泪流满面,孩童举手学拜,哭声、笑声、呐喊声汇成洪流,直冲云霄。

有人撕下衣角,蘸着泥水在石壁上写下“铁牛开山处”五字,焚香祭拜,如迎神明。

林川立于洞口,望着这人力难及的奇迹,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这是执念与民愿的共振,是李逵心中那团“为母开路”的火,被千人悲声点燃,烧穿了阴阳界限!

“吴用,你看他……”林川低声问道。

吴用手持羽扇,目光如炬,凝视李逵胸口。

那里,一道微弱却稳定的金光正缓缓流转,仿佛有生命在重塑。

“肉身重构已启。”吴用声音低沉而炽热,“三成……不,已近四成!此非系统所赐,非招安之赎,而是‘义工愿力’反哺英灵——他每劈一斧,百姓每叩一拜,他的‘存在’便更真实一分!”

林川双拳紧握,眼中燃起野火。

若如此……那他要让天下人都看见!

看见这些被史书贬为“草寇”的汉子,如何以血肉之躯,为黎民开山铺路!

当夜,新隧口燃起篝火,民工轮班掘进,凿石扩道。

李逵却未归英灵簿,而是盘坐于洞口巨石之上,望着远处连绵工棚的点点灯火,沉默良久。

风过耳畔,他忽然低语,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娘……路通了。”

他抬头望月,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那些娃子……背着粮、抱着娘、一步一磕头……再不会像你那样,活活累死在半道上了。”

话音落下,他胸口金光骤盛,英灵簿中第22星位——“黑旋风李逵”——稳稳亮起,不再闪烁,如星辰定空。

吴用在远处记录,笔尖微颤:“半现稳固,肉身重构进度四成……此非招安赎魂,乃义起而形生!”

而千里之外,济州府荒岭。

朱仝抱着小衙内路过山壁,忽觉一阵阴风扑面,抬眼望去,瞳孔骤缩——

山石之上,九道斧痕纵横交错,深达尺许,如龙爪裂地,狂野霸道,毫无章法,却透着一股不破不立的狠劲!

他心头猛震,脱口而出:

“这……是铁牛的脾气。”

小衙内咿呀一笑,小手指向斧痕:“爹,亮!”

朱仝却浑身发冷,仿佛听见了千里外那一声撼动山岳的怒吼——

“石头也得让道!”

与此同时,郓城工造局内,林川正立于沙盘之前,目光如刀,划过江南水系图。

“邗沟新渠……三日可成。”

他低声自语,指尖点向太湖方向。

“二十艘漕船已备,只待渠通——”

话未说完,沙盘边缘的水渠模型中,本该静止的木船,竟微微一颤,似被无形之手推了一下,缓缓向前滑动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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