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北宋包工头:召唤梁山好汉造巨城 > 第152章 水往高处流,鬼工也得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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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河漕口的异象,像一柄无形利剑,刺穿了东京城上空那层虚伪的太平云雾。

南水逆流,清流如龙,自宿州山口奔腾而下,直灌汴梁腹地。

老船夫跪在岸边,嘴唇哆嗦着,喃喃:“活了六十年,头一回见水往高处走……这哪是人力?这是神迹!”

千里之外,郓城新道起点,林川立于界碑之前,风卷衣袍猎猎作响。

他望着北方,眼中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沉沉的战意。

“水能通汴,粮就能北运。”他低声自语,“可这才到第一关。真正难的,是往上爬。”

吴用站在他身侧,羽扇轻摇,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地图:“宿州至徐州段,地势渐升,太湖来水至此已疲。若无外力提引,南粮北运,终是空谈。”

张顺蹲在渠边,指尖轻触水面,闭目凝神。

良久,他睁开眼,眸中水光流转:“水脉已断三处,若强行开渠上引,必致溃流倒灌。老漕工说得对——‘水不爬坡,除非河神抬轿’。”

林川冷笑一声:“那咱们,就给它造个轿子。”

当夜,三人齐聚工帐。

油灯摇曳,地图铺展于案,林川执笔勾画,声音低沉却如铁锤敲钉:“我有一策,名曰‘三级倒漕’。”

他笔尖点落宿州要冲:“在此设三座叠式复闸,形如阶梯。夜间蓄水,白日放流,借水位差逐级抬升,便可破‘水不爬坡’之局。”

吴用眉峰微动:“妙!此法与唐代‘斗门’相似,却更精巧。只是……控水之准,毫厘不容差。若一闸失衡,三闸皆溃,宿州万亩良田将成泽国。”

张顺沉默良久,忽然起身,走出帐外,伏地贴耳于渠壁,整整半日不动。

风沙掠过他的发梢,水声在他耳中如千军万马奔腾。

终于,他猛然抬头,眼中竟有泪光:“使君,我兄张横虽魂未全归,但‘火儿号’船魂尚存英灵泊中。那船,是他一生心血,舵感入骨,水流一变,他便知三分。”

他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若以船魂为引,借其百年操舵之感,代人控闸……或可做到‘水随心动’!”

帐内骤静。

吴用缓缓抚须,忽然一笑:“船有魂,水有脉,人有愿——此谓‘三流归心’。林兄此策,已非巧术,乃是通神!”

三日后,宿州北境,第一座“听潮闸”巍然矗立。

青石为基,铁栓为骨,闸心设铜铃阵,十二枚青铜铃悬于水线之上,以细若发丝的银线连通英灵泊深处——那艘沉眠百年的“火儿号”幽影所在。

当夜子时,月隐星沉。

张顺赤足立于闸前,手中短刃一划,鲜血滴入渠中,顺流而下。

他闭目,声如低吟:“兄长……火儿号,该起航了。”

风忽止。

水忽静。

刹那间,铜铃轻颤,一声、两声、三声……如船歌低回。

闸心铁栓,竟无风自动,缓缓开启——三寸。

不多不少,正是张横生前惯用的“缓泄三寸法”!

水流如被无形之手托起,平稳抬升,未起一丝浪涌。

堤上百姓屏息凝神,待水位稳稳抬升一丈,忽然爆发出震天欢呼:“这闸……会自己喘气!”

“不是闸会喘气。”一名老漕工老泪纵横,“是河神回来了!”

第二日,第二闸依样运转,水位再升。

百姓扶老携幼,争相观瞻,称其为“活水阶梯”。

然而,林川却站在第三闸基址前,眉头紧锁。

此处名“升龙口”,地势最陡,三面环山,形如漏斗。

若在此强行提水,稍有不慎,便是山洪倒灌、堤溃人亡。

更糟的是——天边乌云已起。

吴用踱步而来,仰观天象,羽扇微顿:“暴雨将至。”

林川望着那道深壑,声音低沉:“第三闸,必须在雨前合龙。否则,前两闸之力,尽付东流。”

张顺握紧双拳:“我愿以血续引,强催船魂!”

“不必。”林川摇头,“你兄的船,不该在暴雨中沉第二次。”

他转身望向北方山道——那里,一道赤膊身影正缓缓走来。

李逵。

形体已凝,如铁铸石雕。

他肩扛巨石,一步步踏来,每一步,大地微震。

林川看着他,缓缓道:“铁牛,第三闸,靠你了。”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哥哥放心,这一回,我不光劈山,我还守山!”

吴用忽而抬头,望向星野。北斗偏移,紫微微颤。

他低声,如谶语般吐出一句:“九星将动,水脉欲裂……这一夜,鬼神皆惊。”

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听潮闸的铜铃,忽然齐声震响——不是风动,不是水动。

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正在苏醒。

暴雨如天河倾覆,砸在“升龙口”的千仞石壁上,溅起白雾般的水烟。

狂风卷着碎石横扫工地,第三闸的基座尚未成型,铁骨龙筋裸露在外,像一头被钉在悬崖边的巨兽,正与天地搏命。

林川立于闸顶,衣袍尽湿,双目却亮如寒星。

他望着脚下那道深不见底的裂谷——此处地势陡升,三面环山,若不能在雨势全面爆发前合龙启闸,前两段“听潮闸”积蓄的水势将瞬间倒灌,宿州万亩良田顷刻成湖,百万民夫心血化为乌有。

“铁牛!”他一声暴喝,穿透雷鸣。

李逵赤膊立于堤口,肌肉如铁块垒起,肩上扛着一块足有千斤的镇河玄石。

他咧嘴一笑,声若洪钟:“哥哥放心,老子这身骨头,就是山崩也压不垮!”

话音未落,他已将巨石轰然掷下,精准落入闸基凹槽。

数十民夫紧随其后,扛木运石,在狂风暴雨中如蚁群般穿梭。

李逵手持双斧,在堤岸来回奔走,每踏一步,地动山摇。

他以肉身筑堤,硬生生挡住几处即将崩塌的土方,口中怒吼:“想塌?问过我手里的板斧没!”

与此同时,吴用立于北岭高台,羽扇染血,脚下布着一座诡异阵法——九盏青铜灯按北斗之位排开,中央嵌一枚从梁山泊底掘出的“镇河印”,其上刻满古篆符文,隐隐有龙吟之声透出。

“九星镇水,地脉归元!”吴用咬破指尖,将血抹于印顶,低声念咒。

刹那间,九灯齐燃,火色由赤转青,大地深处传来沉闷震响,仿佛有巨兽在岩层下翻身。

“成了!”吴用喘息一声,面色却更显苍白,“地基稳了三刻……三刻之后,若水未通,阵毁人亡。”

时间,只剩最后半刻。

就在此时,闸心铜铃突兀齐鸣,非风非水,而是自内而外震颤!

张顺跪在渠口,双手浸入浑浊激流,泪如雨下:“兄长……你要出来了么?”

河底淤泥翻涌,一道残影缓缓浮出——半截身躯,褴褛衣衫,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亮如灯炬。

张横!

他的魂魄竟从百年沉船旧梦中挣脱,自黄河故道逆流而来!

“火儿号……听令!”他一声闷喝,双手虚推闸板。

那重达万钧的铁闸,竟在无人操控之下,缓缓开启——一寸、三寸、七寸!

水流如被巨手托举,轰然抬升,逆坡而上,三丈、五丈、十丈!

清流破云穿雾,如一条白龙腾空而起,直贯汴河干渠!

“开——了——!”不知谁先喊出这一声。

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响彻山谷。

百姓跪倒一片,叩首如捣:“黄河倒流不算奇,黑道兄弟抬水来!”

天明时分,乌云裂开一线金光。

清流滚滚北去,第一艘满载江淮米粮的漕船,破浪驶入开封外郭。

沿岸百姓扶老携幼,争相掬水而饮,称此水“甘如泉,利如刃”。

林川立于闸顶,望着那艘远去的粮船,风吹乱了他的发,眼中却燃着不灭的火。

他轻声道:“朝廷锁河,我们开脉。”

而在东京司天监,铜壶滴漏骤停,龟甲裂出“川”字纹。

监正跪伏于地,声音发抖:“启奏陛下!汴河南源水位自升,无雨而涨,无潮而涌……恐动地脉,此非天象,乃‘人逆天工’!”

御案之上,一幅密图缓缓展开——“义基城—汴河”全段水道图,红线如剑,直指宫城水门。

内侍屏息退下,书房陷入死寂。

此时,蔡府账房快步穿廊,手中账册簌簌作响,额角冷汗涔涔。

他跪在堂前,声音微颤:

“大人……丰豫仓外,已有三日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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