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知阿兄与殷家公子不合,但待日后她们二人成婚,他便是我们的妹夫,何必如此。”司珩这两年与殷玄钺走得近,看他是处处顺眼。
“二人还未成婚,一切还未成定局。”清宴对他却是越来越不喜欢。
“阿兄说的是,我未必会和殷家公子成婚。”桑宁对他看都不带看一眼的。“我还想请父亲去退亲呢。”
司珩目瞪口呆。“你想退亲?为何?玄钺有何不好?”
“我不喜欢,便是最大的不好。”把手里的茶递给他。“阿兄定也不想与不爱之人成婚。”
一句话,司珩便不说话了。
清宴倒是无声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桑宁起身回到母亲身边,让他们三个男子好好聊聊私房话。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来接她们回府了。
刚下马车,祖母立刻差人去把父亲叫来。
“跪下!”祖母黑着脸。“你可知?现下都城里人人称你嫡出的女儿是乡野村妇,不似都城贵女,甚是善妒!”
“儿子,儿子……”父亲跪在地上,心里直直叫冤。
清宴想替父亲求情,又不知道该如何求情。“今日宁儿还在马球赛上大展拳脚,如何会传成善妒?”
“明明是那奸妇之错,是她亏待我的宁儿,如今却成了我宁儿的不是!”祖母脸色黑得能下墨。
桑宁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祖母,此事是我未能处理妥当,叫外人误解。”
“此事你若不能处理妥当,便每日去祠堂跪上一个时辰!”
桑宁心里烦闷,行礼就退出去了,也不管祖母还在对着父亲发火。
“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发脾气有何用?依靠父亲又有何用?姨娘只要一日还在府里便还能生出事端。”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秋千椅上。“此事难办,一时之间难以妥帖。”
“姑娘且静下心来好好想。”雁儿从小厨房端了碗酒酿丸子出来。“虽急,却也要想万全之策。”
“你且去将祖父的府兵借来,再将琼屿阁的下人全部羁押审问,我倒想知道,她是如何将此事宣扬出去的。”
“是。”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府兵总管就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呈成文书上来了。
“如此不知趣的老媪,这日子倒也是不必过来。”把文书交给苹儿,让她送去祖母院子。“拖回琼屿阁,当着琼屿阁所有下人的面,杖毙。”
“是。”
事情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但人可以。“雁儿你且去,传句话,若是还有谁这般无趣,莫怪我,善妒。”
“是。”
一个时辰后,雁儿回来回话了。
“岁末新旦将至,城中多了不少流民,你且吩咐下去,我要布帐舍粥。”
“是。”
帐篷很快就搭好了,粥也煮了起来。流民排了长长的队伍,为求一口温饱。
“各位乡亲父老,喝口热乎的粥外,我还差人备了热乎乎的水,各位只管吃饱喝足。”
做的好,便是良善,做的不好,便是伪善。
生而为人,诸事不易,万事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