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医馆杂役开局,推拿女修悟上古神 > 第105章 你藏鬼我开光,专治阴间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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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的阴寒裹着腐朽气息扑来时,苏星星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屈指弹了弹招魂针,幽蓝针光划破黑暗,这才看清门内并非完全的黑——是灰,灰蒙蒙的雾像被揉碎的棉絮,在离地三寸的位置翻涌。

地面铺着密密麻麻的碎碑,每块残片上都刻着“我愿为碑”四字,像是被无数人用指甲抠进石里的,笔画深浅不一,有的还凝着暗褐色的血渍。

“叮——检测到高强度‘执念场’,能量值突破金丹期阈值。”系统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来源:三百年前三百名自愿献祭弟子,魂魄被炼为‘碑基’。”

苏星星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摸向腰间的神农鼎,鼎身烫得惊人,震得他虎口发麻。

三百年前?

他想起宗史阁那本被虫蛀的《玄霄志》里提过,上代大长老为镇外域裂隙,曾“得三百死士愿以魂祭碑”——原来死士的“自愿”,是这种自愿。

“骗他们说这是荣耀?”他扯了扯嘴角,从储物袋里摸出半块黑褐色的药饼,“这叫‘精神传销’。”那是他用医馆地窖里发霉的醒魂汤残药,混着晨露里的阳气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阳息雾”原料。

老药农被灭口前塞给他的变异灵草,此刻正躺在神农鼎里发烫——他早该想到,那株草上的阴斑,根本不是自然变异。

“起。”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鼎沿。

神农鼎“轰”地腾起金红雾气,带着焦甜的药香撞进灰雾里。

灰雾像被热油烫到的水,“嘶啦”翻涌,无数半透明的影子从雾里浮出来。

他们穿着玄霄宗的旧款青衫,发绳颜色各不同,有的额角还凝着未干的血,却都睁着空洞的眼睛,机械地张合嘴唇:“我愿为碑,永镇幽隙……我愿为碑,永镇幽隙……”

声音像无数根锈针往耳朵里钻。

苏星星反手抽出伏羲琴,琴弦自动绷直成剑刃形状。

他屈指一弹,角音破空——这是他根据《五音疗魂经》改的“角音破土”,属木,主生机。

音波如万枚细针,“噗噗”扎进最前排的残魂心口。

“……痛……好痛……”一个扎着双髻的少女残魂突然抬头,眼白里裂开血丝,“我们不想当碑……不想……”话没说完,灰雾“唰”地裹住她,再散开时,她又恢复了木然的表情,重复着“我愿为碑”。

苏星星的手指在琴弦上顿住。

他想起沈眠儿总在梦里攥着半块碎玉哭,想起小豆丁被外域修士抽走灵脉时喊的“星星哥哥救我”——这些残魂和她们一样,被洗去了真实的情绪,只剩被灌输的“执念”。

“招魂针,借我一用。”他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针尾。

招魂针“嗡”地窜起幽蓝火焰,他抓过针柄,将神识探进识海最深处——那里沉着小豆丁最后一缕执念残息,沉着沈眠儿哭碎的半块玉,还有老药农攥着灵草咽气前的不甘。

“归心曲,起。”他将残息注入琴身,指尖如飞,琴弦震颤的频率突然逆转。

这是他用《静心诀》的平和节律,混着《断魂经》的破妄之音,反向推演的“情魄共鸣”——要唤醒被洗脑的魂,得用更强烈的、属于他们自己的“情”。

琴音变了。

原本清越的角音里,突然掺进了少女的笑声,少年的读书声,还有老药农哼的跑调山歌。

残魂们的动作开始卡顿,有人摸着自己的脸,有人捡起脚边的碎碑,指甲深深抠进“我愿为碑”的刻痕里:“阿娘说……说我生辰那天,要给我煮桂花粥……”“师兄答应过……要教我御剑术……”“师父……我没偷丹药,是二师兄……”

灰雾疯狂翻涌,像要把这些声音碾碎。

苏星星的嘴角溢出血,他咬着牙继续拨弦,伏羲琴的残片突然发出龙吟,琴音里多了道金铁之声——那是神农鼎在共鸣。

“叮——检测到‘情魄共鸣’生效,执念场稳定性下降30%。”系统音难得带了点波动。

就在这时,识海深处突然泛起涟漪。

苏星星的瞳孔微微一缩——那道他以为只是残影的三律战傀,此刻竟凝出了模糊的轮廓。

三个傀儡并肩而立,青铜表面浮起金色纹路,他们的嘴同时张开,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直接响在他骨缝里:“断续为引……”三律战傀的声音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直接扎进苏星星识海最深处。

他浑身一震,掌心的伏羲琴残片突然烫得惊人,琴弦震颤的频率与战傀的低诵诡异地重叠——断续为引,共鸣为势,柔转为杀!

“原来如此!”苏星星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金线,脑海里闪过医馆里给老修士推拿时的场景:那时他用“断续推法”引动患者淤塞的灵脉,用“共鸣手法”让不同穴位的气感交织,最后以“柔转”化去顽疾。

此刻这三句口诀,竟与他最熟悉的推拿手法一一对应!

他膝盖一弯,直接盘坐在满地碎碑上。

神农鼎“嗡”地从腰间飞起,倒悬在他头顶,鼎口朝下喷出金红药雾;伏羲琴则悬浮在他膝前,琴弦自动绷成菱形光阵。

两股能量在他周身形成漩涡,连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啸。

“阳息雾镇阴,归心曲醒魂,合起来就是医魂阵!”他咬着牙扯掉领口,露出锁骨下淡青色的三律归一阵纹——这是他用三个月时间,在自己皮肤上刻下的阵图,原本只能维持三息。

此刻阵纹突然泛起金光,与神农鼎、伏羲琴的光流连成一线。

灰雾里的残魂突然集体拔高了声调。

那个双髻少女的声音穿透层层哭嚎:“阿娘的桂花粥...我记得米要泡三刻钟!”另一个少年残魂抓着碎碑的手在发抖:“师兄说御剑术要...要像摸小猫一样轻!”三百道带着温度的记忆碎片,像暴雨般砸进苏星星的神识。

“好!”他指尖在琴弦上猛划,归心曲的调子陡然拔高,混着神农鼎里蒸腾的阳息雾,在灰雾中织出一张金色大网。

可就在这时,地宫最深处传来一声阴恻恻的笑,像生锈的刀在刮石板:“小娃娃倒会取巧,可这碑基是用三百条命焠过的,岂容你说破就破?”

苏星星的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他抬头望去,只见灰雾最浓处裂开道黑缝,一个穿玄色道袍的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面容枯槁如纸,左眼窝是空的,右眼里浮动着幽绿鬼火,最骇人的是他心口——半块无字碑正嵌在血肉里,碑面泛着冷光,将他的心脏都映成了青灰色。

“三十年前失踪的玄霄太上长老...”苏星星想起宗史阁那页被虫蛀的记录,“原来你没死,是被外域修士炼成了碑守!”

“知道的不少。”碑守抬起手,指尖长出半尺长的骨刺,“但知道得太多,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他手腕一翻,心口的无字碑突然爆出黑芒。

原本正在哭喊的残魂们猛地一僵,空洞的眼睛重新变得木然,嘴角甚至扯出诡异的笑——他们调转方向,指甲如刀,朝着苏星星直扑过来!

“找死!”识海里传来三律战傀的低喝。

三个青铜傀儡同时踏前一步,表面的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游走。

左边傀儡抽出腰间金纹剑,右边傀儡撑起青铜盾,中间那个则甩出锁链,“叮铃”缠住最近的残魂。

金属碰撞声、魂体碎裂声、傀儡的低吟混作一团,石屑随着激斗四处飞溅。

苏星星的额头渗出血珠——三律战傀是他识海残影,每动一次都在消耗他的神识。

他咬了咬牙,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半块玉牌,那是沈眠儿在梦里哭碎的执念。“情魄髓...”他将玉牌按在神农鼎上,鼎火突然暴涨三尺,“以我为药引,给我共鸣!”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模仿着给化神期大长老推拿时的手法,用“柔转律”引导鼎火顺着心脉游走——这哪是炼丹?

分明是用滚烫的药火炙烤自己的灵海!

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却笑出了声:“你们的痛,我替你们记得!

阿娘的桂花粥,师兄的御剑术,师父被冤的委屈...“

三百残魂突然集体震颤。

那个双髻少女的残魂最先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原本被封印的鲜活魂魄;少年残魂的指甲深深抠进碑守的黑芒里,竟生生撕下一块黑雾;连最木然的老残魂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我...我不想当碑...”

碑守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心口的无字碑剧烈震动,黑芒开始扭曲:“你...你竟用‘痛’来破‘信’?!”

“因为真正的信仰,从不靠洗脑。”苏星星猛地睁眼,眸中金光如剑,“他们的痛,他们的喜,他们被夺走的记忆,才是最锋利的破妄剑!”

话音未落,三百残魂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声音里没有了被灌输的“我愿为碑”,只有最原始的、属于人的悲欢。

灰雾像被戳破的气球,“砰”地散作齑粉。

碑守心口的无字碑“咔”地裂开细纹,他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些曾经被他操控的残魂——此刻他们正缓缓飘起,身上的黑雾如融雪般褪去,露出原本鲜活的魂魄轮廓。

苏星星的身体晃了晃,扶住伏羲琴才勉强坐稳。

他望着那些逐渐透亮的残魂,喉咙发紧。

三律战傀的身影开始变淡,却在消散前冲他点了点头。

识海里传来系统提示:“执念场稳定性下降90%,检测到残魂即将解脱...”

地宫顶端突然落下几缕金光。

那些残魂像是被什么牵引着,纷纷抬起手。

双髻少女的指尖碰到金光的瞬间,她笑了——和苏星星在沈眠儿梦里见过的,所有被压迫的魂魄解脱时的笑,一模一样。

碑守的嘶吼被淹没在金光里。

苏星星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地宫深处——那里还有更浓的黑雾在翻涌,还有更多的无字碑碎片在等待。

但此刻,他望着那些逐渐升腾的光点,突然觉得,或许这三百道被囚禁了三百年的魂,终于能去该去的地方了。

(光点越升越高,在穹顶聚成星图般的光网,隐隐透出“神农鼎”三字的纹路。

地宫最深处,未被完全崩解的碑祭经文突然发出哀鸣,一道更庞大的黑影,正从黑暗中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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