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年代:我靠道法被国家征用了 > 第六十六章 悍匪
换源:


       “最麻烦的是时间。张鹏是去送钱的,他失联了。对方等不到钱,也等不到人,最多两天,他们一定会警觉。到时候人一跑,天南海北,我们上哪儿找去?”

线索到张鹏这里,几乎就断了。他们只知道有个港商,连对方姓甚名谁,长什么样都一无所知。王浩德也只见过张鹏,没接触过更上层的人物。

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戴华。”杜兆国终于忍不住,看向那个仿佛置身事外的年轻人,“你那边,有什么……想法?”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这个从京城调来的年轻人,总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

戴华终于转过身。

他没有看杜兆国,也没有看桌上的金条,而是走到墙边挂着的那副奉城地图前。

“张鹏失联,对方第一反应不会是跑路。”戴华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他们会认为是张鹏想黑吃黑,吞了这笔钱。”

杜兆国一愣。

“所以,他们这两天不但不会跑,反而会主动出来找张鹏的下落。这是我们的机会。”戴华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后停留在城西一片标为“待拆迁”的区域。

那里是废弃的旧工业区,大片的仓库和破败的厂房。

“我查了最近半个月所有从南方发来的可疑电报,和王浩德提到的几个交易暗号做了比对。有三封电报的收件地址,都指向了这一带的信箱。”

戴华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这里人迹罕至,是最好的藏身地,也方便他们观察城里的风吹草动。”

杜兆国的眼睛亮了。他怎么没想到从电报入手!这个年代,远距离通讯基本就靠这个。

“但是范围还是太大了,几十个仓库,我们这点人手,两天之内根本排查不完。一旦打草惊蛇……”

“不用排查。”戴华打断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杜兆国。

“我托了香港那边的关系,查了近半年的重大抢劫案。三个月前,九龙弥敦道一家金铺被抢,失窃黄金一百二十公斤。主犯,李槐,外号‘笑面虎’,在逃。”

杜兆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着纸上那张从通缉令上翻拍下来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所谓的‘港商’,根本不是什么商人。”

戴华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

“他是亡命徒。来大陆,是为了给抢来的黄金销赃。赵启明需要一笔来路不明的黑钱,他需要一个能把黄金变现的渠道,两人一拍即合。”

杜兆国拿着那张纸,手指微微发抖。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为什么对方行事如此谨慎,为什么交易只用黄金。因为这些金条本身,就是赃物!

事情的性质,瞬间就变了。

他们要抓的,不是一个想抽身而退的投机商人。

而是一群手里沾过血,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杜兆国抬起头,和戴华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从对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这一切,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悍匪。

这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砸得他头晕目眩。之前所有的设想,在这一刻都被彻底推翻。他原以为只是对付狡猾的狐狸,没想到即将面对的是吃人的猛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经济案件,而是随时可能见血的生死搏斗。

“直接搜查城西,是下下策。”戴华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那片区域地形复杂,仓库林立,出口众多。我们的人手不够,贸然进去只会打草惊蛇。一旦让他们察觉,他们会立刻化整为零,到时候再想抓,就是大海捞针。”

杜兆国的心沉了下去。戴华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

“那……”

“引蛇出洞。”戴华言简意赅。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在城西那片区域和市区之间逡巡。

“李槐这种亡命徒,生性多疑,而且心狠手辣。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拿了他黄金又玩失踪的张鹏。”戴华的分析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罪犯的心理,“他一定会认为张鹏想带着黄金跑路,或者找了新的买家,想把他撇开。”

杜兆国跟上他的思路,脑子飞速运转:“你的意思是……”

“我们就把这个‘黑吃黑’的误会,给他做实了。”

戴华转过身,看着杜兆国,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笃定。

“我们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必须是经验最丰富、心理素质最过硬的侦查员。让他伪装成一个实力雄厚,急着收大货的‘大老板’。”

“然后呢?”

“然后,通过咱们控制的黑市渠道,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奉城最近有人在低价兜售一批来路不明的金条,这位‘大老板’很有兴趣,不问来路,现金交易。”

杜兆国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戴华继续说:“交易地点,我们来定。不能在城西,得选一个远离他们藏身地,但便于我们监控和埋伏的地方。比如……城南的和平饭店。”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那个位置。

“李槐为人谨慎,听到风声,他不会立刻相信。但他更不可能放任张鹏把他的黄金卖给别人。他有九成可能会亲自,或者派最核心的亲信,去交易地点一探虚实。”

“他要去确认,那个‘大老板’是不是真的,更要去确认,卖货的人是不是张鹏!”杜兆国脱口而出,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对。”戴华点头,“只要他们的人一出现,踏进我们预设的包围圈。到时候,就是瓮中捉鳖。”

整个计划听起来天马行空,却又环环相扣,直指人心最脆弱的贪婪与猜忌。

这个局,不是用蛮力去破,而是用阳谋去钓。

杜兆国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的年轻人,心中涌起的不再是震惊,而是一种近乎敬畏的钦佩。这个计划的胆魄和智谋,已经超出了他过去几十年办案经验的总和。

他再也没有丝毫犹豫。

“好!”杜兆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