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重生68:打猎宠妻,畜生亲戚破防了 > 第80章 放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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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江换了身灰不溜秋的干部服,脸上带着几分酒气,正跟一个瘦得跟猴儿精似的男人推杯换盏。

男人叫老九,是这片黑市上有名的“包打听”,最大的本事就是嘴不把门儿,收了钱办事,但更乐意把别人的秘密当自个儿的谈资显摆。

“孟哥,你这趟可是发了啊。”

老九给孟江满上酒,眼珠子贼亮,“瞅你这红光满面的。”

孟江打了个酒嗝,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刚好能让邻桌的人影影绰绰听见:

“发啥发,跑腿的命。就是……嘿嘿,给兵工厂那帮大爷弄了批硬货。”

“哦?”

老九的耳朵“噌”就支棱起来了,“啥硬货,能让你这么上心?”

孟江装模作样地赶紧捂嘴,紧张兮兮地四下瞟了瞟。

他这动作,比直接说出来还勾人。

老九心领神会,凑得更近:“孟哥,放心,我老九这嘴,严实着呢!是不是……北边儿来的?”

他用手指头往上捅了捅。

孟江含糊其辞:“甭问,甭问,这事儿不能说。反正,是大件儿,硬家伙!兵工厂那边急得火上房,价钱好商量!”

说完,他像是真怕说漏了嘴,“腾”地站起来,甩下几张票子:“不行了,喝高了,得走了。”

他脚步踉跄地冲出地下室,活脱脱一个怕惹祸上身的怂包样儿。

瞅着孟江的背影,老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儿却像烧着了似的。

兵工厂,急用,老毛子的,大件儿。

这几个词儿搁一块儿,那就是座金山啊!

他那眼珠子在地下室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心里头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拨拉算盘珠子,琢磨着这消息能卖个啥价了。

力工市场。

天还没亮透,这里已经乌泱泱挤满了扛着铁锹、拎着破水桶,等着被人挑走的力工。

空气里一股子汗酸味儿混着劣质烟叶子味儿。

李卫和张虎缩在墙角旮旯,脸上抹着灰,衣裳又脏又破,手里捏着个冻得梆硬的窝窝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他俩那副蔫头耷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倒霉样儿,跟周围那些眼神麻木、等着撞大运的汉子们混成了一片。

他俩在这儿已经蹲了两天了。

耳朵里灌满了各种闲篇儿。

谁家婆娘跟人跑了,哪个工地的工头心黑克扣工钱,昨晚上牌局谁输得当了裤子。

他俩贼有耐性,就跟山里最有经验的老猎手似的,等着猎物自个儿露尾巴。

终于,一个耳熟的话头儿飘了过来。

“哎,听说了没?最近道上要过一批硬货。”

说话的是个独眼龙,嘴里叼着根草棍儿。

“啥硬货?”旁边一个黑胖子来了劲儿。

“老毛子来的,给兵工厂的!”

独眼龙压着嗓子,神神叨叨,“听说能发横财!”

周围立马凑上来几个,七嘴八舌地打听。

李卫和张虎对了个眼神儿,继续闷头啃窝窝头,眼角的余光却像钩子似的,死死勾住了人群外圈两个“不合群”的家伙。

那俩人,虽然也套着力工的旧衣裳,可那鞋底儿太干净了。那双手,没茧子,指甲缝里也没洗不掉的泥垢。

最要紧的是,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凑上去唾沫横飞地打听,而是冷眼旁观。

支棱着耳朵听,眼神在每一个说话的人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掂量这消息的斤两。

当独眼龙提到“兵工厂”仨字儿时,其中一个瘦高个儿,下意识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这是琢磨事儿或者记东西的习惯性小动作。

就是这俩!

李卫用手肘不露痕迹地顶了一下张虎。

张虎心领神会,低下头,把那两张脸,连同那搓手指的小动作,死死刻在了脑仁里。

日头爬到了头顶,又懒洋洋地往西边滑。

力工市场的人潮像退潮的水,来时汹涌,去时无声,留下一地狼藉和散不掉的汗酸味儿。

独眼龙和黑胖子早就勾肩搭背,找地方喝酒吹牛去了。

李卫和张虎还跟俩石墩子似的蹲在原地,窝窝头早啃完了,这会儿只是木然地瞅着空荡荡的街面。

直到最后一辆拉货的破板车“吱吱呀呀”地消失在街角,那两个“不合群”的家伙才终于动弹了。

他们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那动作慢条斯理,又透着一股子跟周围格格不入的“讲究”劲儿。

瘦高个儿朝四周扫了一眼,目光在李卫和张虎身上停了那么一瞬,见这俩还垂着头,一副没找到活儿、饿得没魂儿的倒霉相,便不再理会。

俩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钻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

“走了。”李卫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咔吧”直响。

张虎也跟着起身,俩人晃晃悠悠,像俩饿了一天、筋疲力尽的力工,朝着反方向溜达过去。

可刚拐过街角,脱离了那胡同口的视线,俩人瞬间变了个人。

腰杆子挺得笔直,脚步变得又轻又快。

李卫打了个手势,俩人分走街道两边,借着屋檐、电线杆子和偶尔路过的行人打掩护,远远地吊在那俩人后头。

前头那俩显然对这片儿门儿清,专挑僻静无人的小道走。

警惕性贼高,每到一个拐角,都会借着买包烟、问个路啥的由头,不露痕迹地往后瞄。

有一回,瘦高个儿猛地停在个杂货铺门口,转身抄起一串糖葫芦假装端详。那视线却越过红彤彤的山楂果,刀子似的扫向身后。

就那一瞬间,李卫正猫腰系鞋带,整个身子让一个卖馄饨的摊子挡得严严实实。

另一头的张虎,则像个找不着北的憨货,正跟一个遛弯儿的老大爷比比划划地问路,脸上全是老实巴交。

瘦高个儿啥也没瞅见,付了钱,把糖葫芦塞给同伙,俩人接着往前走。

李卫系好鞋带,直起身,跟张虎交换了个眼神。

又穿过两条街,空气里那股子廉价肥皂和潮乎乎被褥的混合味儿越来越冲鼻子。

俩人最终停在了一家叫“吉祥招待所”的破门口。招待所不大,三层小楼,墙皮掉得跟长了癞似的,看着有些年头了。

俩人没急着进去,在门口又磨蹭着观察了一小会儿,才推门钻了进去。

大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李卫和张虎停在街对面一个卖报纸的小亭子后头,这位置正好能把招待所的大门和二楼的几个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吉祥招待所……”

张虎低声念叨了一遍,像是在把这名儿刻进骨头里。

“统共三个窗户亮着灯,二楼俩,三楼一个。大门是正门,后门一准儿在背阴的胡同里。”

“嗯。”李卫的目光钉在二楼左边那扇刚拉上窗帘的窗户上,“进去也就一袋烟的功夫,窗帘拉严实了。就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