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刷题刷出来的。”他淡淡回应，像是在陈述一个很普通的道理。
“可我一看到物理题就犯困……”苏醒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撒娇的意味。
许懿沉默了几秒，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回应。
他确实无法理解。
对他来说，物理是一种逻辑的乐趣。
可对苏醒来说，那可能只是一串看不懂的符号。
傍晚的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
苏醒缩了缩脖子，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许懿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轻轻搭在她肩上。
苏醒都没反应过来。
“你不冷吗？”苏醒抬头问。
“还好。”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苏醒低头，鼻尖闻到外套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心里忽然觉得，虽然不熟，但是他们这样好像挺暧昧的。
许懿该不会……对她有意思？
她可能疯了。
——
周五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六班和九班一向管得松，老师只是让大家集合做了个简单的热身操，就大手一挥：“自由活动！”
学生们立刻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散开，操场瞬间热闹起来。
可二班就不一样了——当六班和九班已经开始聊天、打球、玩手机的时候，二班的同学已经在体育委员的带领下，绕着操场慢跑起来，步伐整齐，口号响亮。
虞忆初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苏醒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去舞蹈室，我让你看看我这几周的成果。”
苏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半拖半拽地带走了。
舞蹈室的音响一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苏醒惊讶地发现，虞忆初选的竟然是一首很嗨的街舞曲。
灯光下，虞忆初的高马尾随着音乐的节拍甩动，校服外套被她随意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力量与柔韧并存，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精准得像量过角度。
原来，穿校服跳街舞也可以这么帅。
再加上她本身高挑的身材和强大的气场，完全颠覆了苏醒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会弹钢琴的学姐形象。
最后一个八拍，虞忆初一个漂亮的倒立，稳稳地定格在一个帅气的姿势上。
音乐戛然而止，舞蹈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苏醒热烈的掌声。
“初初，太厉害了！！！太有感染力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虞忆初摘下头上的棒球帽，露出额前微微汗湿的碎发，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国庆节开始的，我准备跟他们一起去百汇城表演。”
“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多喊点人去给你加油！”苏醒眼睛亮晶晶的。
虞忆初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傻瓜，到时候我开我的爱车去接你。”
苏醒立刻想到那辆粉得亮眼的小电驴，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虞忆初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去办公室，便匆匆离开。
苏醒百无聊赖地晃回操场，走了没几步就觉得累，干脆趴在栏杆上，懒得再动。
操场上，二班还在跑步。
程宇凡落在最后，步子懒懒散散的。
谢淮和许懿跑在队伍中间，不知道在聊什么，偶尔传来几声低笑。
许懿的目光忽然朝某个方向望去——正好与苏醒在空中对视了一瞬。
那一瞬间，像有电流在两人之间闪过，随即他迅速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跑。
就在这时，钟乐涵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搂住苏醒的肩膀：“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找我做什么？”苏醒懒洋洋地问。
钟乐涵伸手指了指跑道上的程宇凡：“喏，看帅哥。”
程宇凡原本白皙的脸此刻跑得通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他不算矮，但和谢淮、许懿站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单薄。
再加上那张略带病态的脸，脾气古怪，不爱说话，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个长得不普通，却想当小透明的人。”这是孟书安对他的评价。
钟乐涵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我一直觉得他像那种古代公主会养的面首。”
苏醒：“……面首就是男小三吧。”
钟乐涵立刻笑得前仰后合：“对，就是那种长得好看、专门被宠着的小白脸。”
两人一边调侃，一边看着跑道上的人一圈圈经过。
苏醒的目光，却不知怎么的，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却总能让她注意的身影——许懿。
钟乐涵的视线突然被操场中央的一群人吸引，她眼睛一亮，拉着苏醒就往那边跑：“玩什么玩什么？我们也参加！”
走近一看，几个人围成一圈，中间摆着一副扑克牌。李杰霖正坏笑着洗牌，动作夸张得像赌场荷官。
“玩真心话大冒险。”他扬了扬手里的牌，“比大小，最小的输，接受惩罚。”
“那扑克牌是干什么用的？”苏醒忍不住问。
秦嘉铭坐在一旁，语气懒洋洋：“比大小啊，最小的要接受惩罚。”
他是被刘旭硬拉来凑人数的，虽然脸上写着不情愿，但为了同学关系，还是坐在了圈里。
祁秋离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醒醒，来我这儿。”
钟乐涵立刻不服气地挤到另一边坐下，结果苏醒又一次被夹在了两人中间，只能无奈地笑笑。
二班跑步的队伍也刚好解散，苏醒往后看了一眼，又马上收回视线。
李杰霖洗牌的动作干脆利落，温诉年负责发牌。
牌一到手，祁秋离就紧紧攥着，小声嘀咕：“我们这样……不算赌博吧？”
“哎呀，知道你是好学生。”李杰霖摆摆手，“老王要是问，我们就说在玩数字游戏。”
“你猜老王信不信？”温诉年笑着补刀。
“大不了就说他眼花了。”刘旭一边看牌一边接话，“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干不过一个老王？”
一圈人顿时笑成一片。
“我九点，肯定不是我最小。”秦嘉铭率先把牌摊开。
苏醒犹豫了一下，也把牌放在面前：“我八点，应该也不是最小的。”
大家陆续开牌，结果最小的还是刘旭。
“倒霉蛋！哈哈哈！”祁秋离笑得直拍大腿。
这已经是第三把了，三把里两把都是刘旭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