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立刻双手举过头顶，摆出投降的姿势：“大哥们，饶了我吧！别再问了，再问我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都要被扒出来了。”
“那你选大冒险吧。”温诉年坏笑着说。
“好，大冒险就大冒险！”刘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众人立刻开始七嘴八舌地想整人点子。李杰霖眼珠一转，朝篮球场那边努了努嘴：“看见没？谢淮他们刚拿球，你过去抢过来，投三次篮。”
刘旭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确实挺冒险，但他的游戏精神不允许退缩。
他起身朝篮球场狂奔过去。
谢淮和同班的一个同学正讨论谁先投球，球忽然“咻”地被人抢走。
谢淮反应极快，几步追上，在刘旭运球的瞬间又把球抢了回来。
两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你来我往，抢得不可开交。
好消息：终于投篮了。
坏消息：投中的人是谢淮。
刘旭不服气，再次发动进攻……结果屡屡败退，惹得围观的人笑成一片。
李杰霖捂脸：“太丢人了，那是几班的来着……”
“肯定不是我们九班的。”钟乐涵立刻撇清关系。
笑声中，这场临时凑起来的游戏就这样在混乱中散场了。
“我们去上厕所吧。”钟乐涵提议。
苏醒其实没什么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任由她挽着自己往操场边走去。
两人经过篮球场时，林陌琛正大大咧咧地岔开腿坐在台阶上，仰头灌了一口水。
看到她们路过，他抬手打了个招呼，还不忘提醒：“这边尽量往外走一点，不然容易被球砸到头。”
钟乐涵的目光立刻被他额头上的创可贴吸引：“你这个……是被篮球砸的？”
“不是。”
一个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孟书安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拍了拍林陌琛的肩膀，“哎，你看我——”
说着，她夸张地模仿起前一天林陌琛在路上扣篮的姿势，猛地一跳，然后假装脚一崴，整个人“扑通”一声扑到地上（当然只是演的）。
她笑得直不起腰：“喏，就这样，脚一崴，摔进别人的花坛里磕到头了。哈哈哈哈！”
钟乐涵立刻接话：“那得问问人家门口有没有监控，备份视频，等婚礼的时候放给来吃席的人看！”
“纯属意外好吧！”林陌琛红着脸反驳，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于是，这对欢喜冤家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吵得旁边的人都笑了。
钟乐涵早就见怪不怪，拉着苏醒继续往厕所走。
洗手间里，水声潺潺。
苏醒在洗手池按了一泵洗手液，看着手心的泡沫，突然童心大发，想试试能不能吹泡泡。
她把手指捏成圈，轻轻一吹——泡沫只是“噗”地散开，没有变成泡泡。
她忍不住笑了笑，赶紧开水冲掉，抽了几张纸擦干手。
钟乐涵挽着她的手，边走边聊起那天刘旭和李杰霖打架的事：“男人真的很奇怪，上一秒还打得你死我活，下一秒一包辣条就能和好，还称兄道弟的。”
苏醒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就见钟乐涵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盯着地面：“哎，地上有钱！”
钟乐涵弯腰去捡那枚硬币时，苏醒正低头看着地面发呆。
突然——
“砰！”
一个篮球像失控的炮弹一样朝她飞来，速度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撞击的瞬间，她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眼前一花，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软了下去。
“扑通——”
苏醒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着被砸到的额头，身体微微摇晃，姿势狼狈得有点滑稽。
钟乐涵捡起钱，抬头的瞬间愣住了——怎么自己就弯腰捡个钱的功夫，苏醒就倒地上了？
就在她还在眩晕和疼痛之间徘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了她的耳中。
“你没事吧？”
许懿的速度比林陌琛还快，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苏醒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架了起来。
篮球砸下的钝痛还在额头蔓延，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仍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脸——眉眼清冷，却因为急切染上了一点慌乱。
呼吸间，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香味，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干净得让人安心。
苏醒的重量几乎全压在他的手上，她能感觉到那双手的力量，稳得让她有些安心。
站稳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膝盖正跪在一颗拳头大的石头上。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膝盖隔着裤子只是蹭了点灰，但那种钝痛却直钻骨髓。
她不想显得矫情，可疼得眼角都有些发湿。
她咬着唇，又伸手摸了摸大腿的位置，想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
许懿让钟乐涵先扶着她，自己蹲下身去检查她的腿：“只有这边腿疼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腿，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想把她的裤腿卷起来看看膝盖，可那条裤子紧贴着腿型，根本卷不上去，只能无奈地放弃。
苏醒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我头有点疼。”
她放下捂在额头上的手，露出一片被砸出的红色印记，像被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撑在地上的那只手，也擦破了皮，渗出细细的血丝。
林陌琛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满是愧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扔错地方了……”
谁能想到，刚刚还提醒她们走边缘的人，转眼间就成了让苏醒受伤的“罪魁祸首”。
钟乐涵皱眉瞪了他一眼：“你这是投篮还是投人啊？”
林陌琛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小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懿站起身，目光落在苏醒额头上的红印子，眉头微蹙：“走，去医务室看看。”
许懿和钟乐涵一人一边扶着苏醒，慢慢朝医务室走去。
她的右腿不敢太用力，每走一步，膝盖就传来一阵刺痛，额头也隐隐作痛。
林陌琛跟在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揪着校服下摆，嘴里不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我没看到你在那边……”
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甚至带着点手足无措。
苏醒想回头安慰两句，可刚一转脸，额头的疼就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许懿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低声道：“别乱动，先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