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弟子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被一股不讲道理的力量强行转化，变得陌生而狂暴，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乱窜。
然而，他们的惨叫，刚刚响起。
高天之上，那九轮灰金色的魔眼，便投下了九道冰冷的光束。
噗！噗！噗！
那几个发出惨叫的弟子，身体瞬间被洞穿，连同他们的神魂，都被那光束直接蒸发，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世界，再次恢复了死寂。
剩下的数十万人，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他们终于明白。
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圣地弟子。
他们是奴仆。
是这座正在诞生的魔巢之中，最低等的……养料。
陆衍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他只是感受着脚下这片大地传来的，充满了欢欣与亲切的脉动，感受着空气中那股让他无比舒适的混沌气息，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魔巢之心已成功植入灵脉核心！】
【领域同化已开启，预计将在七十二小时后，完成对焚阳圣地全境的初步改造。】
【混沌九阳大阵已成功绑定，控制权限唯一锁定：宿主陆衍，道侣苏夜璃。】
【大阵威力提升1000%，已解锁全新能力：魔巢守护（领域内，所有非许可目标将受到持续压制），能量汲取（可主动汲取虚空能量，补充魔巢消耗）。】
就在此时。
连滚带爬的霍山，带着数十名气息深沉，脸色惨白的长老，来到了废墟之前。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化神期以上的存在。
他们是焚阳圣地真正的顶梁柱，是除了圣主和太上长老之外，权柄最重的一群人。
此刻，他们全都像鹌鹑一样，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主……主人……”霍山的声音都在发颤，“所有……所有化神期以上的长老，都……都在这里了。”
“很好。”
陆衍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这群曾经叱咤风云的圣地长老身上。
那目光，不带一丝感情。
就像一个工匠，在审视一批即将被打上烙印的工具。
“我之前说过，有些东西，需要种在你们身上。”
陆衍的声音，幽幽响起。
“现在，是时候了。”
他伸出右手，对着下方那片正在疯狂改造大地的灰金色能量洪流，虚虚一抓。
嗡！
数十道精纯到极致的，混杂着混沌与秩序法则的灰色气流，被他硬生生从能量洪流中剥离出来，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了一枚枚不断蠕动的，仿佛活物一般的……灰色种子。
混沌魔种！
“这是赏赐，也是枷锁。”
陆衍的声音，冰冷地响彻在每一个长老的识海之中。
“种下它，你们将能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环境，你们的修炼速度，会比以前快上十倍。你们的瓶颈，将不复存在。”
“但是……”
他话锋一转，嘴角的弧度，变得无比森然。
“你们的命，你们的魂，你们的一切，也将与这座魔巢，与我，彻底绑定。”
“我一念，可让你们修为暴涨。”
“我一念，也可让你们……形神俱灭。”
“现在，谁先来？”
这三个字，像是三座从九幽拔地而起的魔山，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化神长老的心头。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那数十名曾经在焚阳圣地，乃至整个东荒，都跺一跺脚便能引得八方震动的化神大能，此刻，全都像是一群被扼住了喉咙的鸡，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挣扎，与无法言喻的屈辱。
混沌魔种！
赏赐？枷锁！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
这是魔鬼的契约！用自己的神魂，自己的自由，自己的一切，去交换那虚无缥缈，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力量。
答应，就是将自己的命，彻底交到这个喜怒无常的少年魔头手中，从此沦为没有思想，没有尊严的奴仆，傀儡。
不答应？
下场，恐怕比之前那些被九阳神火直接蒸发的弟子，还要凄惨百倍。
没有人敢动。
也没有人敢说话。
每一个人的大脑，都在疯狂地运转，试图从这绝望的死局之中，找到一条生路。
然而，陆衍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他的耐心，一向很有限。
他看着这群噤若寒蝉，却又各怀鬼胎的“工具”，脸上那抹森然的弧度，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看来，你们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长老的心，都猛地一沉。
“你们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商量？”
陆衍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之中，有没有聪明一点的，能让我省点力气。”
他缓缓抬起手，那数十枚灰色的混沌魔种，在他的掌心，蠕动得更加剧烈，散发出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冰冷与不祥。
“既然没有，那我就只能……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儿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瞬间击溃了所有长老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随机挑选！
谁也不想成为那个被“随机”挑中的，用来杀鸡儆猴的“幸运儿”！
“我！我愿意！”
就在陆衍的手指，即将落下的瞬间。
一个嘶哑，却充满了急切与渴望的声音，猛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跪在最前方的霍山，这位刚刚被任命为“大总管”的刑堂前长老，正用一种近乎癫狂的姿态，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磕在了那片冰冷的，已经化为灰黑色的地面上。
“主人！奴才愿意！奴才愿意为主人献上一切！”
他抬起头，那张老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恐惧与挣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充满了狂热与谄媚的表情。
“能够成为主人的第一条狗，是奴才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求主人成全！求主人赐下无上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