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蒸汽如同仙境里的祥云,在雕花窗棂间袅袅盘旋,将十月的暖阳晕染成一片朦胧的金纱。老五澹台铢踩着小短腿,费力地爬上摞起的两张八仙凳,凳脚在青石板上微微摇晃,看得旁边帮厨的小太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团子今日穿了身正红色锦缎褂子,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缠枝莲纹,腰间别着个鼓囊囊的、绣满铜钱的明黄色荷包,跑动时荷包上的流苏晃来晃去,活像个从年画里走出来的散财童子,喜庆又可爱。
他怀里抱着个鎏金食盒,盒身雕着繁复的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每个分层的盒盖面上都刻着精致的八卦纹——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清晰分明,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一看就不是凡品。可谁也想不到,这看似贵重的食盒里,装的竟是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宝贝”:
乾卦盒里塞着只油光锃亮的烤乳猪,乳猪表皮烤得金黄酥脆,油珠还在微微渗出,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最有意思的是,乳猪的前蹄上用红绳绑着根“免死金牌”竹签,竹签是用象牙做的,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老五亲赐”四个字,签尾还吊着个小巧的银铃铛,一动就“叮铃铃”响,格外俏皮;
坤卦盒里摆着一碟精致的百花糕,糕饼上点缀着用蔬菜汁染成七彩的花瓣——菠菜汁染的绿、胡萝卜汁染的橙、紫薯汁染的紫,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更绝的是,每片花瓣上都用雪白的糖霜写着个极小的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连起来竟拼成了“瑞王是猪”四个字,藏着满满的恶作剧心思;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震卦盒,这盒子看着与其他没什么不同,可一旦打开,就会“砰”地炸开一团彩色烟花,从里面蹦出个用糯米捏的小团子,团子捏的是瑞王的模样,眉头皱着,嘴巴撇着,活脱脱一副哭丧脸,最绝的是,小团子嘴里还塞着半张银票,银票上的数额不多不少,正好是瑞王上次偷偷克扣的赈灾款数目。
“童叟无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抽中乾卦者,可得免死金牌一次,下次闯祸不挨打哟!”小团子捧着鎏金食盒,从御膳房跑出来,手里还多了个小铜锣,“哐哐”地敲着满宫吆喝,锣声清脆响亮,惊得檐下栖息的麻雀“扑棱棱”乱飞,洒下几片羽毛。他跑过长廊时,还不忘停下脚步,对着路过的宫女太监挤眉弄眼:“坤卦更有惊喜变装秀哟~保证让您穿上就年轻二十岁,比宫里的贵妃还美!”
转眼到了紫宸殿夜宴时分,殿内烛火通明,十二盏水晶吊灯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番邦使臣们坐在两侧,目光紧紧盯着眼前桌上的鎏金食盒,神色犹豫,谁也不敢先动筷。那食盒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盒盖上的八卦纹路仿佛在烛火的晃动下缓缓旋转,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突厥使者率先开口,他穿着一身镶金边的突厥长袍,手指上戴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护甲在烛光下闪着光。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坤卦盒的盖子,镶着红宝石的护甲在盒盖上划出细微的刮痕,发出“滋滋”的轻响。“太子殿下,”他语气带着怀疑,眼神警惕地扫过殿内众人,“这所谓的‘卦象食盒’,看着新奇,该不会藏着什么猫腻,里头的食物有毒吧?”
“大人多虑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老三澹台墨捧着本线装的《周易》从殿外走进来,书页间夹着的糖纸还在簌簌往下掉,显然是刚从御膳房偷吃了点心。小少年今日穿了身靛青色道袍,道袍上绣着太极图,头发用木簪简单束起,活像个刚下山、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小道士。他走到突厥使者身边,翻开《周易》,指着其中一页,一本正经地说:“《系辞》有云‘食卦知天命,饮食见人心’,这可是我们大周最新的外交礼仪,代表着对各位使者的尊重,怎么会有毒呢?”说着,他脚下“不小心”一滑,身子往前一倾,手“恰好”碰到了突厥使者面前的食盒,食盒“哗啦”一声翻倒在地。
糕饼碎屑撒了一地,其中混着个金灿灿的东西,滚到了殿中央。众人定睛一看,那竟是枚狼头金印,金印上的狼头雕刻得栩栩如生,獠牙外露,眼神凶狠,正是突厥可汗的调兵信物!金印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滴溜溜打转,狼眼睛里镶嵌的红宝石闪着嗜血的红光,惊得满殿的烛火都“噼啪”晃了三晃,连殿外的风声都仿佛变得急促起来。
“哎呀!这是什么好东西!”老五澹台铢惊呼着从座位上蹦起来,肉乎乎的小手“啪”地按在狼头金印上,防止它继续滚动。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放大镜——这是老四前些日子刚做出来的新奇玩意儿,凑到金印前细细打量,一边看一边念:“这上面还刻着字呢——‘七月七,取澹台首级’!”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每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
满殿哗然!几位藩王吓得手一抖,手中的酒盏“哐当”掉在地上,紫红色的葡萄美酒泼在绣着金龙的地毯上,洇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在烛光下看着格外刺眼。瑞王坐在上位,脸色瞬间铁青,握着玉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只听“咔嚓”一声,精致的和田玉杯竟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酒液顺着裂痕缓缓渗出,滴落在他的蟒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太子澹台烬坐在主位,见场面失控,只能硬着头皮,被迫亲自演示“坤卦膳”。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坤卦盒的盖上,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他早就听说老五在食盒里藏了恶作剧,却没想到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被推出来。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打开食盒,就在盒盖开启的瞬间,一团粉色烟雾“噗”地喷了他满脸,烟雾带着甜腻的香气,闻起来有些熟悉,活像老四药囊里常装的“真心话粉”——这种粉末一旦吸入,就会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还会放大身体的某些反应。
烟雾渐渐散尽,众人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只见太子竟换上了一身南宫氏的女裙,月白色的纱衣轻薄如蝉翼,上面用银线绣着展翅欲飞的朱雀,朱雀的眼睛用红宝石点缀,格外灵动。他的长发被挽成了女子的发髻,发间斜插着一支白玉簪,那是先皇后生前最爱的旧簪,簪头雕刻着缠枝莲纹。更让人惊讶的是,太子的眼角泪痣被胭脂点得殷红如血,原本英气的眉眼竟多了几分柔美,举手投足间,竟带着几分先皇后的风韵,连蹙眉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仿佛先皇后重现人间。
“胡闹!简直是胡闹!”瑞王猛地拍案而起,蟒袍的袖口带翻了案上的烛台,烛火“呼”地窜上旁边的纱帘,火苗迅速蔓延,映得他的面色阴晴不定,一半在火光中,一半在阴影里,显得格外狰狞。“太子殿下,你身为大周储君,竟在番邦使臣面前穿女装,成何体统!传出去,我大周的颜面何在!”
话音刚落,却见太子突然皱起眉头,鼻子微微抽动,然后“阿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喷出的气流带着一股力量,竟直接掀翻了突厥使者头上的假发——原来这使者为了掩饰身份,一直戴着假发套。假发掉落,露出他光秃秃的头皮,头皮上竟有一处刺青,刺的是突厥文字,在场懂突厥语的人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那两个字竟是“弑父者”!
突厥使者脸色瞬间惨白,慌忙伸手去捂头皮,却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解释,太子又“阿嚏!!”打了第二个喷嚏,这次的喷嚏更响亮,唾沫星子飞溅,正好落在殿中央的狼头金印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唾沫星子落在金印上,竟在金印表面蚀刻出几行突厥文,仔细一看,竟是“弑父篡位”四个字!更诡异的是,这些字迹遇热变色,原本是黑色的,渐渐转为刺目的朱砂红,像是用鲜血写上去的一样,在烛光下格外惊悚。
“阿嚏——!!!”太子还没停下,第三个喷嚏接踵而至,这次的喷嚏威力更大,震得殿内的地砖都“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裂缝中突然升起一层淡淡的荧光,在地面上汇成一幅清晰的地图,地图上标红的“南宫旧宅”处,插着一支用荧光勾勒的带血箭矢,箭羽上缠着的布条也清晰可见,上面写着“七月七”三个小字,与狼头金印上的字迹遥相呼应。
满殿之人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番邦使臣们面面相觑,瑞王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泛白。太子自己也愣住了,他摸了摸鼻子,显然也没想到这“真心话粉”的效果会这么奇特。
随后,太子以更衣为由,暂时离席,前往偏殿。偏殿内的铜镜擦得锃亮,太子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穿着女装的自己,竟一时怔住了。镜中的人影眉眼精致,带着几分女子的柔美,尤其是那神态,竟与记忆里母后的容颜渐渐重叠,熟悉又陌生。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摸过发间玉簪上的朱雀纹,指尖刚触碰到簪头,玉簪突然“咔”地一声弹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粒血珠——那血珠通体赤红,圆润光滑,与传国玉玺缺角处镶嵌的那颗血珠一模一样!
血珠在指尖微微发热,仿佛有生命般跳动着。恍惚间,太子竟听见一阵女子的轻笑,声音温柔又熟悉,在他耳边响起:“烬儿,你长大了,终于能为母后查明真相了......”
“殿下。”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太子的思绪。老大澹台玄不知何时出现在偏殿门口,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布料考究却不张扬,几乎与殿内的阴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他走到太子身边,递过一张绢帛,轻声说:“您可知坤卦在南宫秘术里代表什么?”太子接过绢帛,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是用娟秀的字迹写的卦辞,显然是女子所书:“‘坤载万物,母仪天下’——二十年前,先皇后正是在坤日遇害的。”最诡异的是,“坤日”二字旁边画着个简笔月亮,那月相弯弯,与今夜天空中的月亮分毫不差,仿佛是命运的巧合,又像是刻意的安排。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咻咻”的声响,无数支箭矢如同暴雨般袭来,“哐当”一声射穿了偏殿的窗户,钉在墙壁上,箭羽还在微微颤抖。殿外传来厮杀声,番邦使臣们竟撕破了伪装,手持兵器,朝着偏殿扑来。突厥使者一马当先,手中的狼头弯刀闪着寒光,直取太子的咽喉,刀锋离太子的皮肤只有寸许时——
太子发间的玉簪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如同屏障般将太子笼罩在其中。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冲进来的刺客突然停下动作,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跳傩舞,他们穿着的外衣渐渐褪去,露出里面画着鬼神脸谱的舞衣,一边跳一边唱:“七月七,祭坤灵,血珠融,南宫醒......”歌声诡异如咒,带着几分阴森,舞步却精准地踏在殿内的八卦方位上,一步不差。
有个刺客跳得太投入,脸上的面具“啪”地掉落在地,露出了真容——竟是瑞王府的长史!众人一看,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刺客根本就是瑞王安排的,目的就是借番邦使臣之手,除掉太子!
混乱中,老四澹台砚扒着偏殿的窗台,手里拿着个小本子,正奋笔疾书,鼻尖上还沾着一抹胭脂,活像个偷吃胭脂被抓包的小花猫。他一边写一边念叨:“妆粉遇南宫家的玉簪会触发真心话效果,还能引发特殊反应,记下来记下来,下次可以改进成新的药粉......”他的注意力全在本子上,对殿内的厮杀仿佛视而不见,十足的科研狂热爱好者模样。
谁也没注意到,老五澹台铢早就趁着混乱,偷偷将真正的坤卦食盒塞给了瑞王。瑞王正因为刺客身份暴露而心慌意乱,下意识地打开了食盒,盒中立刻飘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落在他的腿上。
瑞王颤抖着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尔弑姐夺位之事,坤灵皆知,二十年前的血债,该清了。”落款处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那血手印的形状与先皇后生前的手印一模一样,更让瑞王心惊的是,印泥的颜色竟与他扳指上的鸽血红宝石同源——那宝石是当年他从先皇后的遗物中偷来的,一直戴在手上,以为无人知晓。
更惊悚的是,血手印旁边还粘着一片干枯的花瓣,花瓣呈暗红色,边缘微微卷曲,正是南宫家特有的“血杏花”——这种花只在南宫旧宅种植,别处根本见不到,二十年前先皇后遇害时,鬓间就插着一朵血杏花。
瑞王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他猛地将纸条塞进嘴里,用力吞咽下去,想要销毁证据。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见老五澹台铢笑嘻嘻地从身后走过来,手里举着一面铜镜,递到他面前:“皇叔,你看你嘴角沾到东西啦!”
瑞王下意识地看向铜镜,只见镜中的自己嘴角正渗出鲜红的血液,那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铜镜上,竟在镜面聚成了一个“弑”字,与先皇后的血手印严丝合缝,仿佛是上天的审判。
“皇叔,”太子不知何时已经换回了常服,玉簪却仍斜插在鬓间,他走到瑞王面前,眼神冰冷,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您可知坤卦还有一解?”
他伸出指尖,轻轻点在案上的《周易》上,书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无风自动,缓缓翻到某一页,停在一行小字上:“坤为地,地为母,母冤三年,地涌血泉。”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雷声大作,“轰隆”一声炸响,震得殿内烛火摇曳。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雨水顺着殿门的缝隙流进殿内,在地面汇成道道溪流。让人震惊的是,那些溪流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触目惊心——原来老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提前往宫殿外的排水渠里倒了“现形散”,这种药粉遇到酒液就会变成血红色,而瑞王之前打翻的葡萄美酒顺着地面流进排水渠,正好与药粉混合,形成了“地涌血泉”的景象。
“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太子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紧紧盯着瑞王,一字一句地问,“母后是不是也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也像这样,在绝望中等着有人为她查明真相?”
瑞王被太子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抖,踉跄着后退,后背“砰”地撞翻了身后的香案。青铜香炉“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香灰飞扬,在空中弥漫开来。众人的目光被香炉吸引,只见香炉底部刻着几行突厥文——正是三年前瑞王与突厥可汗密约的暗号!最绝的是,暗号末尾画着一个清晰的坤卦符号,与鎏金食盒上的纹路分毫不差,彻底坐实了瑞王通敌叛国、谋害先皇后的罪行。
老五澹台铢突然从瑞王的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油纸包用油绳系着,看起来很是陈旧。他解开油绳,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杏仁酥,酥饼已经有些变硬,却还能看出精致的模样——这半块杏仁酥,与当年先皇后中毒前吃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皇叔,你忘了吗?”小团子甜甜地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坤卦膳的最后一道点心,叫‘真相大白’哦~这半块杏仁酥,就是当年母后中毒的证据,上面还留着你的指纹呢!”
殿内的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火星四溅。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太子鬓间的玉簪突然脱落,掉在《周易》上,簪头的血珠滚落在书页上,正好停在坤卦爻辞处:“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
血珠在书页上缓缓滚动,渐渐渗入纸页,原本空白的纸页上,竟缓缓显出几行新的字迹,墨色如同鲜血凝结,一笔一划都透着无尽的温柔与期盼:“烬儿,母后在地窖等你,当年的真相,藏在南宫旧宅的坤位地窖里。”
太子看着书页上的字迹,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终于明白,母后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指引着他,从未离开。二十年来的疑惑、委屈、不甘,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归宿,他握紧拳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南宫旧宅,找到真相,为母后报仇!
瑞王看着这一幕,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狡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上天都在昭示他的罪行。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坤灵怎么会知道……血杏花怎么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绝望。
殿外的暴雨还在继续,“血泉”顺着殿门流淌,仿佛在为二十年前的冤魂哭泣。番邦使臣们见瑞王罪行败露,纷纷跪地求饶,生怕被牵连其中。突厥使者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瑞王倒台,他这个“弑父者”也难逃一劫,大周与突厥的关系,恐怕也要因此破裂。
老大澹台玄走上前,对殿外的侍卫下令:“将瑞王拿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所有参与刺杀的刺客,以及通敌的番邦使臣,一并关押,等候发落!”侍卫们齐声应和,上前将瑞王和刺客们制服,押了下去。瑞王被押走时,还在疯狂地嘶吼:“我不服!我才是大周的主人!南宫烬,你不得好死!”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殿外的雨声中。
老五澹台铢跑到太子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仰着小脸说:“太子哥哥,我们找到真相了,母后可以安息了!”太子蹲下身,摸了摸老五的头,眼中虽然还有泪光,却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是啊,母后可以安息了。”
老四澹台砚也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到太子面前,献宝似的举起小本子:“太子哥哥,我发现了好多新的药粉配方,以后可以帮你更多忙!”太子看着几个弟弟,心中充满了温暖。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助,他恐怕很难走到今天,揭开母后的冤屈。
太子站起身,走到殿中央,拿起那本《周易》,指尖轻轻抚摸着书页上的血字,声音坚定地说:“明日,我们去南宫旧宅,找到地窖里的真相,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
殿外的雷声渐渐平息,暴雨也小了许多,天边泛起了一丝微光。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二十年前的冤屈即将昭雪,大周的未来,也将迎来新的希望。烛火摇曳中,太子鬓间的玉簪再次闪过一抹红光,仿佛是先皇后的祝福,守护着她最疼爱的儿子,走向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