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棺中血书:哑女将军共破局 > 第21章 哑女当堂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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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厢房的窗纸被风掀起一角,林昭昭刚将铜管封好最后一道蜡,院外突然炸开丫鬟的尖叫:“不好了!柳姨娘呕血了!口吐黑沫......”她指尖一颤,封蜡的铜勺险些砸在宣纸上。案头的《药典》被风卷得哗啦作响,“韩相亲验”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眼皮直跳。可书页间夹着的半张字条,是苏玉容用胭脂写的“柳氏假死,引蛇出洞”,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塞进来的。

顾廷远的背影已经掠过廊下,玄色披风带起一阵风,吹得她袖中半页药方猎猎作响——那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证据,此刻正贴着她发烫的手腕。药方背面,顾廷远用朱砂画了个极小的“韩”字,是在提醒她柳月婵背后是韩琦。

“守好证据。”他经过时低哑的声音撞进她耳中。林昭昭攥紧铜管,指节泛白。她知道这声“守”字重若千钧:若柳月婵的“中毒”是局,这局的目标未必是柳氏,而是她昨夜刚拼齐的三条时间线,是那根封着真相的铜管。可铜管的锁扣内侧,她刻了个“苏”字,苏玉容的私章样式,这是给她的信号。

正院的喧哗顺着穿堂风灌进来。林昭昭将铜管塞进棺材暗格时,指尖触到母亲遗留的半块玉牌,凉意顺着血脉爬遍全身。玉牌的凹槽里,藏着颗极小的珍珠,是苏玉容步摇上的,她果然动过暗格。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正院走——证据要守,局更要破。正院廊下围满了人。柳月婵瘫在软榻上,嘴角挂着黑红的沫子,衣襟前大片污渍,倒真像濒死之态。可她袖口露出的银镯,刻着韩琦的标记,镯子内侧还沾着点苍术粉末,是顾廷远给暗卫的追踪药,柳月婵果然被盯上了。

苏玉容披散着头发从内室冲出来,手里攥着半块药包,见林昭昭进来,立刻扑到顾廷远跟前:“将军!昨夜唯有她去过西院送药,如今柳妹妹这般模样,不是她下的毒还能是谁?”她的发间藏着根银针,是林昭昭给的“醒神针”,苏玉容根本没真慌。

林昭昭的目光扫过柳月婵的手腕——脉搏虽弱,却跳得规律。她又看向苏玉容手中的药包,封口处沾着零星的红色粉末,像极了茜草的碎末。可粉末里混着点金箔,是韩府特有的“还魂散”,柳月婵根本没中毒,是在演戏。

“将军府岂容毒妇存身!”苏玉容抹着眼泪后退两步,“这是谋害主妾、动摇府纲之罪!”她朝身后家丁使眼色,“还不快押去祠堂待审?”家丁的腰牌是假的,是韩琦的人假扮的,苏玉容这是在引他们动手。

几个家丁刚要上前,顾廷远突然横臂拦住。他目光扫过林昭昭,又落在柳月婵身上:“鹤顶红入口即毙,她从昨夜到辰时才倒,何解?”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剑鞘的兽首对着苏玉容,是在给她暗号。

堂下站着个白胡子大夫,正是太医署外派的孙景和。他额角渗着汗,手指绞着药囊带子:“许是...缓效毒丸?”他的药囊里,藏着顾廷远给的真脉案,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柳月婵“无中毒迹象”。

林昭昭突然上前。她从随身药箱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刺入柳月婵指尖。血珠刚冒出来,她便用白绢接住,又取了块新绢蘸上呕吐物。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从袖中抖出三个小纸包——黄连、茜草、乌梅,分别调水成液,逐滴点在血绢上。

白绢遇黄连的地方仍是暗红,遇茜草的那团却慢慢泛紫,最后一滴乌梅水落下时,竟泛起诡异的绿光。林昭昭蹲下身,用炭笔在青砖上画了三格:第一格标“真毒血”,颜色深黑;第二格“假染血”,紫中带红;第三格“今夜血”,正是那抹绿光。绿光里藏着苏玉容的暗号,是“韩琦的人在门外”。

她指尖快速比划,众人却只看懂她最后指向柳月婵的嘴——那唇上的黑沫,分明是干了的茜草汁。“她在装!”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是陈砚安排的人,故意挑明。

苏玉容脸色骤变,刚要开口,林昭昭已从药囊倒出一小包褐色粉末。她仰头饮下半盏泡开的药汁,众人惊呼未绝,她的脸已白得像纸,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药汁里掺的不是毒药,是“假死散”,是苏玉容给的,为的就是让她脱身。

绿枝扑上来要扶,被她轻轻推开。林昭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月婵,比出“同量”的手势,接着双手交叠放于脸侧——假睡。她的指尖在“假睡”二字上顿了顿,是在提醒顾廷远柳月婵知道真证据在哪。

顾廷远瞳孔骤缩,猛地拍案:“陈砚,搜柳姨娘卧房!”不过半柱香,陈砚举着个红绸包回来。里面除了半袋茜草粉,还有个“毒药包”,封皮上的苏府私印红得刺眼。私印是假的,是韩琦仿的,故意栽赃苏玉容。

苏玉容踉跄两步,抓住廊柱才站稳:“定是有人栽赃!”她的指甲在柱上划了个“三”字,是说韩琦的人有三个。

“孙大夫。”顾廷远突然转向缩在角落的孙景和,将方才林昭昭喝剩的药碗递过去,“你说她中了鹤顶红,可敢尝尝这‘毒药’?”孙景和的嘴唇抖得像筛糠,“扑通”跪在地:“小人...小人是被苏夫人逼的!她给了三十两银子,让小人伪报毒症......”他的话是假的,是顾廷远教的,为的是稳住韩琦的人。

顾廷远冷笑一声,命陈砚将人押去柴房。林昭昭扶着绿枝的手,指尖还在发抖——那碗药里确实掺了微量鹤顶红,她赌的就是柳月婵根本没喝真毒。绿枝扶她的力道突然加重,是在提醒她柳月婵的卧房里有真证据。

夜色漫进正院时,柴房传来动静。陈砚掀开门帘,手里攥着半张带血的纸:“孙景和自缢了,血书写着受苏氏贿银,愧对医道。”血书的墨迹是新的,是陈砚仿的,孙景和根本没死,被秘密送走了。

顾廷远捏着血书的手青筋凸起。烛火映着书案上林昭昭画的三格图样,他忽然发现那“假睡人”眉心有个绿豆大的绿斑——和母亲遗书中写的“七月十五夜,戴假面入冷宫的守卫”标记一模一样!绿斑是用苏玉容的“翡翠膏”画的,她在暗示守卫是苏父的人。

他猛地推开窗,月光正落在西厢房那口朱漆棺材上。林昭昭的影子映在窗纸上,她抬手轻轻抚过唇畔,像在确认什么。她的唇上涂了苏玉容给的“显影膏”,能看见韩府暗卫的踪迹。

顾廷远提笔在纸上疾书:“明日闭府,查癸亥年七月十五巡夜名册。”纸页的背面,他用米汤写了“苏父涉案”,是给林昭昭的密信。

更漏敲过三更,林昭昭倚在棺材旁。月光透过透气孔洒在母亲的药方上,“君不杀,臣何敢毒”的字迹泛着微光。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今日当众服毒,虽解了围,却也让某些人彻底盯上了她。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的梆子上刻着顾家军的标记,是陈砚的人,在提醒她韩琦的人撤退了。

林昭昭望着院外影影绰绰的树影,将药方重新收进暗格。她知道,苏玉容的局只是引子,孙景和的死更像灭口。真正的较量,要等明日将军府闭门谢客时,才会掀开帷幕。而暗格的夹层里,她刚发现柳月婵藏的真证据——韩琦与苏父的密信,上面盖着两人的私印,原来他们早就勾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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