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 第38章 功碑刻名,将星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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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功司前的广场上,数千双眼睛汇聚于高台之上。

高台正中,香案祭坛早已设下,祭的非是天地鬼神,而是战死的英魂与活着的功臣。

宋江一身玄色劲装,面容肃穆,目光如炬,扫过台下那一颗颗激动而又紧张的头颅。

今日,是他为梁山泊定下的新铁律——以功绩,定尊卑,分田宅,传子孙。

他身侧,掌管战功司的“圣手书生”裴宝,神情庄重地展开一卷厚重的名录,那是以金粉书写在赤色绸缎上的《首功录》。

“宣——”裴宝提气开声,声音借着内力传遍整个广场,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中。

“呼延灼!”

人群中,那位昔日威风凛凛的朝廷大将,如今梁山的骑兵统领,身躯猛地一震。

“原为朝廷双鞭将,归义梁山。期间,斩敌将三员,合围战中夺城一座,大小战役中断敌粮道五次!功勋卓著,列为首功!”

裴宝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所有人都知道呼延灼勇猛,但当这些功绩被如此郑重地一一列出时,那分量才真正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宋公明哥哥有令:授呼延灼将军,上等良田三百亩,聚义厅东侧甲字号宅院一座,奴婢十人!其功勋田宅,子孙”

世袭罔替!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梁山泊的汉子们,多是朝不保夕的草莽,或是被逼上绝路的官军,何曾想过有一天能拥有自己的田地,甚至还能传给子孙后代?

这不再是占山为王的狂欢,而是开创基业的雄心!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声。

呼延灼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步步走上高台。

他那双握惯了沉重双鞭的手,在接过裴宝递来的地契和房契时,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几张薄薄的纸,比他一生中举过的任何兵器都要沉重。

宋江亲自从托盘中拿起一枚纯金打造的将军印,上面刻着“镇南将军”四个篆字。

他走到呼延灼面前,亲手为他佩上金印,沉声道:“呼延将军,此田非赏,乃你应得。我梁山泊,不养一个闲人,也绝不亏待任何一个功臣!”

呼延灼虎目含泪,他看着宋江,这位曾被他视为草寇的男人,此刻却给了他朝廷从未给过的尊重与实在。

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末将,领命!”

台下,豹子头林冲静静地立在骑兵营的队列前,看着台上受封的呼延灼,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

同为朝廷旧将,他最能理解呼延灼此刻的心情。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呼延灼在起身时也朝他望来,两人目光交错,无需言语,已胜过千言万语。

“宣——”这次高声宣读的,是行者武松,他声如洪钟,带着一股撼人的煞气。

“林冲!原八十万禁军教头,上山以来,屡立战功。更于近日,亲手诛杀叛将陆谦,了却心魔,勘破心障,重整梁山骑兵营,功不可没!授田二百五十亩,甲字号宅院一座!”

没有世袭,因为林冲孑然一身。

但那句“诛杀叛将陆谦,了却心魔”,却让林冲浑身一震。

他没想到,宋江竟将他报私仇之事,也算作了功绩。

这不仅是对他武力的肯定,更是对他个人苦痛的慰藉。

林冲大步上前,从武松手中接过地契。

转身时,他看到宋江正凝望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拉拢的算计,只有一种过来人般的理解与同情。

林冲心头一热,这个被江湖传言为“及时雨”的男人,或许真的能读懂他满腔的悲愤与孤寂。

他默默低下头,将那份地契紧紧贴在胸口,如同守护着亡妻的遗物。

授田大典一项项进行,整个下午,广场上都回荡着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和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封赏。

气氛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为狂热的拥戴。

典礼尾声,宋江却挥了挥手,命亲兵抬出一个沉重的樟木箱。

箱子在呼延灼面前被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堆旧物——几封泛黄的家书,一枚早已废弃的兵符,还有一套遍布划痕的旧盔甲。

呼延灼瞳孔骤缩,这些……都是他当年兵败被俘时,私下藏匿,以为早已被销毁的物件。

这是他前半生的所有念想,也是他作为降将不敢示人的心病。

宋江亲自走下高台,将手按在箱盖上,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这些,按规矩本可充公,甚至可以作为要挟你的把柄。但我知道,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

他亲手将箱子推至呼延灼面前。

“从今往后,你的过去,不必再藏。在梁山,你可以是你自己。”

这一举动,比三百亩良田、一座豪宅的冲击力要大上千百倍。

呼延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这位铁血汉子双膝重重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低沉沙哑:“公明哥哥……待我,如待旧部,如待家人!呼延灼此生,唯公明哥哥马首是瞻,唯战而已!”

当夜,呼延灼携妻儿入住新宅。

院中几株桃树已然含苞,春意盎然。

年幼的儿子在新奇的院落里奔跑嬉笑,最后扑入他的怀中,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

呼延灼抱着温软的幼子,只觉得眼眶发热。

他转身望向梁山主峰的方向,见政事厅的灯火依旧明亮,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他走进书房,亲自取笔研墨,在一张崭新的宣纸上,写下了他呼延家的新家训:“忠非守旧,而在择主;勇非效死,而在开路。”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呼延灼便已披甲上马,在校场上亲自操练骑兵营新习的“凿穿阵”。

他一马当先,双鞭挥舞如风,带头发起冲锋,竟以一人之力,连续撞碎了五面厚重的牛皮盾,声震四野,引得满营将士热血沸腾,嘶吼震天。

高台上,宋江负手而立,看着校场上那条驰骋如龙的身影,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对身旁的亲兵道:“传我将令——骑兵营即刻扩编至三千人,由林冲、呼延灼共同执掌,赐名‘龙骑军’,直属军政使调遣,为梁山第一柄尖刀!”

亲兵领命而去。

宋江转过身,望向遥远的东南方,那里是东京汴梁所在,天边的云彩翻涌变幻,一如天下大势。

裴宝在他身后,飞快地在竹简上记录着:“战功司首授日,人心归附,军制初立。梁山之势,自此而变。”

风起,将高台上那面巨大的“替天行道”杏黄旗吹得猎猎作响。

只是这一次,旗帜上猎动的,不再是草寇们无处发泄的怒火,而是即将席卷天下,属于一个新时代的号角。

大典的喧嚣与狂热,在接下来的三日里,逐渐沉淀为一种更加坚实的力量。

梁山泊的每一个角落,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秩序感和希望。

巡山的喽啰腰杆更直了,操练的士卒吼声更亮了,就连伙房的厨子,掂勺时都仿佛带着一股开国元勋的派头。

然而,就在这授田大典后的第三日深夜,这份刚刚建立起来的昂扬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

一名神色慌张的山门守卒,甚至来不及整理被夜风吹乱的衣甲,领着两名亲兵,押着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地穿过层层岗哨,径直冲向灯火通明的政事厅。

这突如其来的禀报,让政事厅深夜的灯火,瞬间染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