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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怎么知道令牌的机关?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仿佛那声机括弹响的不是令牌,而是我紧绷的最后一根心弦。

他竟如此熟悉裴家令牌的构造!连开启的暗扣位置都了如指掌!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窜起——他究竟查探裴家秘密多久了?

祖父临终的恐惧,是否也源于此?

萧砚没有看我,目光完全被那张展开的羊皮秘图吸引。

秘图薄如烟雾,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盘根错节的通道、断崖、暗河,线条精微复杂。

图卷中心,一个被朱砂重点圈出的、形似双鱼首尾相衔的图案清晰无比,正是“癸”字密库的最终标记!

他看得极快,墨色的瞳孔如同深潭映月,将图上每一处细微的转折、每一道隐晦的标记都清晰地摄入眼底,指尖无意识地沿着图中一条指向双鱼图案的曲折路线轻轻描摹。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密室里只有灯油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羊皮纸被指尖拂过的、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终于,萧砚抬起了头。

他将秘图极其小心地重新卷好,塞回令牌夹层,再轻轻一按,机括复位,令牌恢复成那枚毫不起眼的乌沉铁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熟练。

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

这一次,那深潭般的墨眸深处,不再是纯粹的审视或冰冷的掌控,而是燃起了一簇幽暗、却无比炽烈的火焰——那是对目标在望的、不容置疑的决绝。

“城西,枯柳渡。”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废弃的漕运码头,地下第三层废弃的盐仓。”

“凶手,或者说,那个『影枭』的模仿者,他所有仪式的终点,就在那里。”

他站起身,玄青的袍服随着动作垂落,在灯下流淌着沉暗的光泽。

袍角那只银线绣鹤,仿佛在阴影中悄然振翅。

他没有将令牌还给我,而是极其自然地收拢于自己的袖中,动作流畅得仿佛那本就该属于他。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