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骑着快马,沿着驿站,马不停蹄地向着塘沽港的方向疾驰而去。
塘沽港内,海风凛冽,浪花拍打着海岸,发出阵阵轰鸣。
汪鋐身着戎装,正站在船舶制造局的工地上,他的目光凝视着眼前那艘巨大的郑和宝船,神情复杂。
这艘宝船,虽然已经停泊在港口内百年之久,但其雄伟壮观的气势却未减。
它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卧在港口之中,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
汪鋐的目光从船头移动到船尾,他伸出手,地抚摸着那粗糙的船身,心中充满了感慨。
“如此神物,竟在此地沉睡百年,任其风吹雨打,日渐朽坏,实乃暴殄天物啊!”
汪鋐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这艘宝船,长达四十四丈,宽一十八丈,折合今日的计量,便是长一百二十五米,宽五十米。
船上架设有十六门重炮,一侧便有八门,每门重达七千斤,射程可达六海里。
操控这样一艘巨舰,需要二百名水手和八十名炮手。
这等规模的战船,即便是放在今日,也足以傲视群雄。
汪鋐心中清楚,若这艘宝船能够再次扬帆起航,大明海军,定能再次威震四海,重现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辉煌。
就在他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他转过头,三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骑着快马向他这边疾驰而来。
为首的锦衣卫跳下马,手持圣旨,快步走到汪鋐面前。
“圣旨到!广东提刑按察使汪鋐,接旨!”
锦衣卫高声喊道。
汪鋐心中一惊,连忙单膝跪地,恭敬地接过圣旨。
当他展开圣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广东提刑按察使汪鋐,素有才干,精通海防,今特命尔,即刻入京觐见,钦此。”
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千钧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他一个官职低微,常年镇守边关海防的小官,平日里鲜有机会入京朝见天颜。
此次得陛下宣召,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福分,也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臣汪鋐,接旨!”
他恭敬地行礼,心中激动不已。
送走锦衣卫之后,汪鋐不敢有耽搁。
他立刻回到自己的住所,向随行的十五名侍从下达了命令。
“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京城!”
……
散朝之后,朱厚照便径直返回了乾清宫。
他批阅了几份奏折,处理了一些政务,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一名宫女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
“启禀陛下,慈宁宫的李嬷嬷派奴婢前来通传,太后娘娘召您前去慈宁宫用膳。”
朱厚照颔首,母后召见,定然不是为了单纯的用膳。
他换上一身常服,便带着几名内侍,向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慈宁宫门口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宫殿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以及太后和一名女子的对话声。
“素影啊,哀家瞧着,陛下近日来,可是对你情有独钟呢。”
这是太后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笑意。
“姑母,您莫要取笑素影了。”
那女子的声音,娇羞而柔美,正是太后的侄女,张素影。
“这有何好笑的?你入宫已有数日,陛下这一个月来,可再未翻过其他秀女的牌子。哀家看啊,陛下的心思,多半都系在你身上了。”
太后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慈爱。
“姑母,陛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或许……或许是无暇顾及这些小事。”
张素影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傻孩子,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哀家膝下就你这么一个侄女,你若是能得陛下恩宠,哀家这心里头,也就踏实了。”
太后语气变得有些神秘。
“哀家今日召你入宫,便是要教你一招。待会儿陛下驾到,你便寻个由头,假装不慎跌倒,哀家自会借机让陛下送你回乾清宫。只要你能留在乾清宫过夜,便是成功了一半。即便不能立刻封后,先封个妃子,也是好的。”
“姑母……这……这于礼不合……”
张素影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充满了羞涩和不安。
“傻丫头,这宫里的规矩,只要陛下开口,便什么都作数了。你只管听哀家的便是。”
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朱厚照站在宫门外,将宫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苦笑,原来母后召他前来,竟是为了此事。
他近一个月来,之所以没有再翻秀女的牌子,并非是对谁情有独钟,而是因为国事操劳,又为白莲教之事烦忧,实在是无心顾及这些儿女情长。
他对这些心怀功利,一心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秀女,也着实没有半分感觉。
他不愿意强迫自己,更不愿意强迫她们。
朱厚照正感慨着太后身边之人言语大胆,竟将这等宫中秘事公然讨论,一名内侍便快步上前,高声宣告。
“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宫内的对话声便戛然而止。
朱厚照迈步走进慈宁宫,宫内的宫女太监,纷纷跪倒在地,高呼“陛下万岁”。
张素影见他进来,原本羞涩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一抹惊慌。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厚照的目光,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方才的对话,被陛下听了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
朱厚照躬身行礼,语气平静。
“快起来,皇帝。”
太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她拉着朱厚照的手,指着一旁的张素影说道。
“这是哀家的侄女素影,你许久未曾见她,可还记得?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