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的太阳把梧桐叶晒得暖烘烘的，孩子们背着书包跑出来的笑声裹着奶香，可一辆黑色保时捷横在人行道上，尾气味混着烟味冲得人鼻子发皱——你说那脚踩孩子画板的王虎，今儿会不会栽在一把磨得发亮的扳手上？就像小时候看武侠片，恶汉总栽在不起眼的英雄手里那样。
镇小学门口的路不算宽，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往家跑，有的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棒棒糖。突然，“吱呀”一声，黑色保时捷停在正中间，车窗降下，王虎叼着烟探出头，烟灰“弹”地一下落在一个小男孩的白球鞋上。那男孩蹲在地上捡画板，彩笔撒了一地，蓝的红的滚得到处都是。
“小崽子，敢跟我儿子抢东西？”王虎的声音粗得像砂纸磨木头，他推开车门下来，皮鞋底碾过滚到脚边的黄色彩笔，“咔嚓”一声，笔杆断成两截。
小男孩吓得一哆嗦，伸手想去够画板，王虎的皮鞋尖突然踹在画板中央——“啪”的一声脆响，画板裂了道斜缝，刚画好的太阳被劈成两半，颜色顺着裂缝渗出来，像眼泪在纸上晕开。
“信不信我开车轧碎你们所有破画板！”王虎把烟蒂扔在男孩手背上，烫得孩子“嘶”地抽气，“我儿子想要的东西，轮得到你个穷小子争？”
周围一下就静了，连风吹梧桐叶的声都听得见。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棉花糖，吓得“哇”地哭了，糖掉在地上，粘了一层灰。教美术的李老师赶紧跑过来，想把男孩拉到身后，却被两个穿黑T恤的跟班拦住。其中一个推了李老师胳膊一把，语气横得很：“老师就该管教书，王总的事你也敢插？不想干了？”
李老师踉跄着退了两步，看着男孩发红的眼眶，自己眼圈也热了——谁不知道王虎是镇上的“硬茬”，开建材厂欠了十多个工人工资，去年老张住院要押金，跪在他厂门口求了三天，他都没露面。可她一个普通老师，哪敢跟他硬碰硬？
“轰隆隆——”一阵摩托车声突然从远处冲过来，越来越近，车把上挂着的扳手“哐当哐当”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大山骑着摩托车停在保时捷正前方，车还没稳就跳下来，手里的扳手攥得指节发白，青筋都鼓起来了。他盯着王虎，声音像淬了火：“王虎，你欠我工友老张的八千块工资，拖了两年，打算赖到下辈子？”
王虎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伸手掸了掸西装上的灰，那模样像在看一只烦人的苍蝇：“哪来的野小子？我欠谁钱关你屁事？再在这儿瞎逼逼，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我屁事？”大山突然把扳手往保时捷车头上一砸，“咚”的一声巨响，车头凹下去一小块，漆皮掉在地上，像黑色的鳞片。周围的孩子吓得惊呼，李老师也捂住了嘴。大山指着地上的工资条（刚才从副驾摸出来的，还带着点灰），声音更响了：“老张去年肺里长了东西，就因为你扣着工资不给，没钱交住院费，差点没从手术台上下来！你说关我屁事？”
王虎的脸一下就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他刚要喊跟班动手，就见大山弯腰捡起那张皱巴巴的工资条，递到他眼前——上面“老张”两个字签得歪歪扭扭，还留着褐色的印子，是当年老张急得流鼻血蹭上的。
“这玩意儿你认识吧？”大山的手指戳着工资条，“今天我摩托车‘蹭’了你车，修车费刚好八千，不多不少，抵你欠老张的账。你要是不认，我就把这工资条贴满镇上的电线杆，让大伙都看看你是啥德行！”
王虎盯着工资条，脸色从红变青，又从青变白，嘴里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敢砸我车？我报警！我要让你蹲局子！”
“报警可以啊。”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刘忙从人群里走出来，掌心的青痕泛着淡淡的红光，像团温温的小火苗。他走到王虎面前，目光先落在地上裂了的画板上，又扫过王虎发白的脸：“不过报警前，咱得先算两笔账。”
王虎转头瞪他，刚要开口骂，就被刘忙掌心的红光晃了眼——那光不像灯光，透着股说不出的劲儿，他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你又是哪根葱？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我是帮孩子、帮老张要说法的人。”刘忙往前挪了一步，青痕的红光更亮了点，连王虎的衬衫都映得发红，“第一笔，你踹坏孩子的画板，得赔新的，还得跟孩子道歉；第二笔，你欠老张的工资，现在转过去。要是不照做——”他顿了顿，往不远处的废弃仓库抬了抬下巴，“我让平行世界的‘王虎’，也尝尝车被掀翻的滋味。”
王虎刚要骂“你神经病”，就听见“滋滋”的电流声——仓库角落那台早就坏了的旧电视，竟然自己亮了！屏幕上飘着“本地新闻”的字样，画面里围着一群人，中间被堵着的车，跟他的保时捷一模一样！而被工人围着的男人，脸长得跟他分毫不差！
“据悉，平行世界企业家王虎，因长期拖欠工人工资，今日被讨薪工人围堵在厂区门口，座驾被掀翻，目前警方已介入……”主播的声音透过破喇叭传出来，有点失真，却字字扎在王虎心上。
王虎盯着屏幕，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碎了道缝，跟那画板的裂缝一模一样。他的手开始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浸湿了衬衫领口。“怎……怎么会这样？那是……那是平行世界的我？”
大山在旁边冷笑，把扳手别在腰上：“你以为欠账能赖过去？平行世界的你都遭报应了，你还想躲？今天这账，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刘忙弯腰捡起王虎的手机，解锁屏幕（密码是他儿子生日，之前查双界信息时知道的），找到老张的联系方式——备注竟然是“麻烦精”。他把手机递到王虎面前，语气没松：“现在给老张打电话，把工资转过去，再跟这孩子说声对不起。不然下一秒，你这台车，就会跟屏幕里的一样。”
王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麻烦精”，又看了看旧电视里狼狈的自己，手哆嗦着接过手机，按号码时好几次按错。接通后，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老张……那个……欠你的工资，我现在就转……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
挂了电话，王虎又转向那个小男孩，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声音含糊：“对……对不起，我不该踹你画板，我……我给你买新的，买最好的那种。”
男孩抿着嘴没说话，李老师赶紧走过来，拉着男孩的手，对着刘忙和大山连连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不然今天这事，我真不知道该咋办。孩子们下周要美术比赛，这画板要是坏了，他肯定得哭好几天。”
王虎转完账，没敢再多待一秒，让跟班赶紧把车开走。保时捷的引擎声慌慌张张的，没一会儿就没影了。刚才哭了的小姑娘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递到大山手里：“叔叔，你好厉害！比奥特曼还厉害！”
大山接过糖，耳根有点红，挠了挠头：“你以后要是再看见有人欺负同学，就往仓库跑，叔叔天天在那儿磨扳手。”
刘忙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地散开，掌心的青痕慢慢从红色变成浅蓝，温度也降了下来。他想起刚才旧电视自己亮起来的样子，心里有点纳闷——之前青痕只有碰到双界的东西才会有反应，这次隔着几十米，怎么还能触发电视？难道青痕的能力在变？
“魁首，你刚才那招也太绝了！”大山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看见王虎那怂样，脸白得跟纸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刘忙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发信人未知，内容就一句话：“王虎给‘强哥’打了电话，说有人用‘邪门法子’搞他，要找你俩算账。”
大山凑过来看完短信，脸色一下就沉了：“强哥？那货可是镇上的‘地头蛇’，跟不少混社会的有来往！去年有个工人跟他要欠薪，被他打得肋骨断了两根，住了半个月院！魁首，咱可得当心点，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刘忙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废弃仓库——旧电视已经黑了，墙上画的“江湖规则”被夕阳映得发红，第一条就是“不欺负弱者”。他摸了摸掌心的青痕，光已经很淡了，却还带着点残留的温度。
刚才的爽劲还没过去，可心里已经揪了起来——强哥要是真来找麻烦，以他们现在的人手，能扛得住吗？而且那台突然亮起来的旧电视，会不会被其他人看到？要是传出去，说“有人能操控电视显平行世界的事”，暗网江湖会不会被盯上？
你小时候有没有遇过这种“仗势欺人”的大人？比如抢你玩具还骂你的邻居叔叔，或者故意刁难你家的小卖部老板？那时候你是敢跟他对着干，还是只能躲在爸妈身后哭？
有人说“以恶制恶不对，得靠法律”，可王虎欠薪两年、欺负孩子，法律也没找上他。你觉得大山用“蹭车抵账”的法子，到底该不该？要是换作你，会等警察来，还是像大山这样直接出头？
刘忙的青痕之前只能碰实物才亮，这次隔着几十米能触发旧电视——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青痕在慢慢变强？要是变强了，会不会有新的能力，比如能直接看到平行世界的画面？
强哥是镇上的“地头蛇”，还跟混社会的有关系，他要是带人造访废弃仓库，刘忙和大山就两个人，手里只有扳手和青痕，能打得过吗？有没有啥好法子能提前防备？
旧电视亮起来的时候，周围还有不少接孩子的家长，会不会有人把“电视自己播新闻”的事拍下来发网上？要是火了，被更多人知道，暗网江湖的秘密会不会被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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