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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战神世家杨家,后山,血月之夜】

残阳像一柄钝刀,把天空割得支离破碎。

杨开踏着石阶回到杨家祖宅时,山风裹挟着铁锈般的腥味,钻进鼻腔。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银白战甲下的肌肉突然绷紧——

一股阴冷从脊椎窜上后脑,像有人用冰针沿着骨髓缓缓刺入。

“哥?”

杨赐察觉异样,伸手欲扶。

杨开却只是摆摆手,声音低沉:“有些累,我去后山静一静。”

说罢,他转身,背影在暮色里拉得极长,像一柄即将出鞘的戟。

后山,静室

静室建于峭壁之上,四壁以玄铁浇铸,只留一扇铜门。

杨开推门入内,反手落下三重铜闩。

室内无灯,唯有一方石榻,榻上刻着战神家纹——银戟裂空。

他刚盘膝坐下,瞳孔猛地收缩。

黑暗中,一缕幽绿雾气自他七窍涌入,像活物般钻进血脉。

雾气凝成纳兰守的面容,苍白、扭曲,嘴角裂到耳根。

“借你躯壳,重活人间。”

幽魂声音沙哑,像锈铁刮过玻璃。

杨开想要怒吼,却发现喉咙被无形之手扼住,真气在丹田炸开,却反被幽雾吞噬。

他的瞳孔由黑转绿,最后定格成一对金红竖瞳。

铜门外,月光被乌云吞噬,整座后山陷入死寂。

【祖宅】

子时,杨家祖宅灯火通明。

长老们齐聚议事厅,正为古墓之事争论。

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杨开缓步而入。

银甲未褪,却染上了幽绿纹路,像一条条毒蛇在甲胄下游走。

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声音却仍是杨开的低沉:

“诸位,长生之道,近在咫尺。”

话音未落,他抬手。

五指虚握,空气炸鸣。

离他最近的三长老连反应都来不及,脖颈瞬间被无形之力拧断,

头颅滚落,鲜血喷上房梁,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二长老怒吼,拔剑斩来。

剑锋未至,杨开已欺身而近,

五指并拢如戟,洞穿二长老胸口,

指尖带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心脏在他掌心被幽绿雾气腐蚀,化作一滩黑水。

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

惨叫、血光、碎骨,在议事厅交织成修罗场。

幽绿的雾气在血泊中升腾,凝成纳兰守的虚影,

他舔了舔嘴唇,像在品尝千年后的第一口鲜血。

【后山】

杨赐循着血腥味赶来时,祖宅已化为炼狱。

月光下,兄长站在尸山血海中央,银甲染绿,嘴角滴血,却笑得温柔。

“哥?”

杨赐声音发颤,银戟横于胸前。

“赐,来得好。”

“杨开”开口,声音却重叠着纳兰守的沙哑,

“战神血脉,正缺最后一味药引。”

话音未落,幽绿雾气已化作数十条触手,

从杨开背后激射而出,直奔杨赐面门。

杨赐银戟横扫,戟罡如月,斩断触手。

断口处喷出墨绿毒液,落地蚀出深坑。

幽魂尖笑,雾气凝成纳兰守的面容,

附在杨开背后,如一只巨大的寄生鬼。

兄弟二人瞬间战作一团。

戟光与幽雾交织。

杨开每一击都带着幽魂的阴毒,

掌风所过,石壁被腐蚀出沟壑;

杨赐银戟如龙,戟罡破空,

却总在即将触及兄长时被幽雾弹开。

百招之后,杨赐胸口被幽雾凝成的利爪洞穿,

鲜血喷涌,染红银甲。

他踉跄后退,单膝跪地,银戟插入地面,支撑身体。

“哥……”

他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杨开”缓步走近,幽绿雾气在他指尖缠绕,

最后凝成一柄由雾气组成的长剑,剑尖抵住杨赐眉心。

“战神血脉,归我了。”

幽魂低语,剑尖刺入半寸。

鲜血顺着杨赐鼻梁滑落,滴在银戟上,

戟身龙纹发出最后一声悲鸣,黯淡无光。

幽雾散去,杨开——或者说纳兰守——转身。

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光晕,

他一步步走出祖宅,背影在血泊中拉长,

像一柄被污染的战神之戟,

永远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夜色像一匹浸了墨的绸缎,从落地窗的缝隙里缓缓淌进来。

公寓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光晕把客厅一角照得暧昧而柔软。

凤仪圭盘腿坐在沙发边缘,玄色长发披散,雪色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冷瓷般的光泽。

她手里握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医院ICU的实时监控——

杨赐躺在雪白病床上,胸口缠满绷带,监护仪的绿线微弱地起伏。

她轻叹一声,声音低得仿佛怕惊碎什么:“杨家……只剩他一个喘气了。”

洛宇天倚在窗边,指尖摩挲着玻璃杯壁,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晃了晃。

他望向屏幕里那张苍白面孔,眉心微蹙,喉结滚动,最终只吐出一声沙哑的叹息。

“我会想办法。”

话音刚落,门锁“咔哒”一声,走廊灯影里走进一抹妖娆剪影——

君尤怜。

她穿一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裙,边缘缀着细碎红羽,裙摆只到大腿根,

每一步都似猫步,带起轻风,拂得蕾丝轻颤。

灯光穿过镂空花纹,在她肌肤上投下斑驳花纹,像雪地里突然盛开的曼陀罗。

她停在洛宇天面前,指尖绕上他领带,声音带着钩子:“主人,今晚……别皱眉。”

凤仪圭抬眸,灯光映进她冰蓝瞳仁,像湖面碎金。

她咬了咬下唇,指尖悄悄搭上自己睡袍的系带。

系带松开,睡袍滑下肩头,露出同款酒红蕾丝——

只是她的蕾丝边缘绣着细小冰纹,衬得皮肤愈发冷白。

两抹不同风情的蕾丝在昏黄灯光里轻轻碰撞,空气瞬间灼热。

洛宇天喉头一紧,掌心玻璃杯被无意识收紧,

“咔嚓”一声脆响,杯壁裂开一道细纹。

酒液顺着指缝滴落,落在深色木地板,溅起暗色花朵。

他抬手,掌心火莲真气一闪而逝,灯影晃了一下,

下一秒,他已俯身将凤仪圭打横抱起。

女人惊呼一声,冷白手臂缠上他脖颈,指尖却带着微颤。

君尤怜轻笑,贴上来,指尖描摹他耳后,

温热呼吸拂过他颈侧,像羽毛撩火。

卧室的门被真气隔空关上,

落地灯的光被厚重窗帘隔绝,只剩床头一盏暧昧小灯。

灯光下,蕾丝与肌肤交织,像雪与火的缠绵。

洛宇天低首,吻落在凤仪圭锁骨那枚细小冰纹上,

寒意与炽热交汇,女人轻轻颤栗。

君尤怜从背后环住他,指尖沿着脊背游走,

每一下都像点燃一串细小爆竹。

衣物无声滑落,

肌肤相贴的瞬间,火莲真气与冰凰血脉悄然交融,

像赤焰与霜雪在暗夜中盛开。

喘息、心跳、衣料摩挲,

交织成一曲低哑而炽热的夜曲。

窗外,月色被云层掩住,

而窗内,温度节节攀升,

直至黎明第一缕微光,

才悄然平息。